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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從一個祠堂出來,也不過是進了另一個祠堂。只不過,這個祠堂內人還挺多,大概有二十幾個,只有一個坐著,其余都是站著的。

談僖伶看著她們,心里忽然想到:這不會是這里所有的卞族人吧?

聯想到卞族人不容樂觀的人丁情況,這倒是極為可能的。

唯一坐著的那人是個風韻猶存的女子。雖然與旁人穿著一致,但唯有她一人蓋頭上吊著的珠繩最多。這個人就是談僖伶在夢中見過的那兩個卞族人之一。

談僖伶還記得她手上的皺紋很多,與臉部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夢中的另外一個年輕些的也在此處,此時她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二人。自然,屋內所有人都在打量著道袍飄飄的女子和黑衣裹身的男子。

等她們看夠了,那坐著的人才發了話。

等她說完,那個年輕些的便翻譯起來:“我們是西哥特的使徒,你們腳踩在西哥特之神的祠堂內應該對真神心存敬畏,不可別有用心。你們既然要投降,就必須對我們完全坦誠。首先,說明自己是誰。”

“這位是中原赫赫有名的天師,我是天師的貼身護衛,這次是來誠心投于南水的。”衛昀卿從容地介紹著,一身黑衣的打扮將他襯的氣質都冷冽了幾分。

倒是能唬人。

座上女子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衛昀卿聽得明白,眼神不禁冷了下來。

“和我們說話的人只能是上位者,你的主人沒說話,你就不要越俎代庖。”

抱歉,有些想笑,哪怕是在這個受人審問的場景。

談僖伶體貼地沒有去看衛昀卿的神情,出言道:“我雖為中原天師,實際上處處為人所限。當今皇帝剛愎自用,對我的忠言日漸嗤之以鼻,更有奸臣衛昀卿處處構陷,我實在不堪其擾。”

“可是我們曾聽說阮氏的皇帝就是靠你們扶起來的,這衛少傅的美名甚至傳到了南水。”

談僖伶兩只手背在背后,低著頭長長地嘆了口氣:“何其悲哉!此人之虛偽猶如城墻難穿,整個天下都道他是翩翩君子,只有我被他的冷箭所傷卻無法還手!嗚呼哀哉!”

多生動的演繹!眾人皆醉我獨醒!

衛昀卿站在她旁邊,看著她這幅樣子倒什么也沒說。

“天師留下,這位護衛就先下去吧。”

一個人面對總會難上許多。談僖伶轉頭看向他,眼里流露的請求之意或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衛昀卿剛要抬腳,被她這么一望轉而向她走近。越來越近,直到貼近她的耳邊,吐氣如蘭。

“奸臣走了。”

這個人!

不僅衛昀卿走了,整座祠堂都只剩下她和那兩個夢中出現的卞族人。這不免讓她有些不安。

“我們見過的,對吧?”年輕女子翻譯道。

當時在夢中,她以為自己被發覺,生生嚇醒過來,不想現實中真的被人瞧見了。

“北國的天師確實厲害,連身邊的人也對我們的秘術免疫。”

難怪那些人一直看著她和衛昀卿,原來是在開展精神攻擊。她為何能免疫大概與穿書人的體質有關,可是衛昀卿怎么也能免疫呢?

呔!他將自己說成天師的人也是避免引起卞族人的疑心吧。

“你為何要窺視我們?西哥特之神不歡迎不速之客。”

怕惹怒這群宗教狂徒,談僖伶邊想邊道:“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其實只是上天的傳信人,有時候會在夢中知曉未來和遠處的事。”

“未來?”這是年輕女子自己脫口而出的疑問。

“你能通曉未來之事?”這是翻譯。

打量著她們的神情,談僖伶忽然發覺了什么:卞族人不能預卜未來。

自然,她也不能,她只是剛好看過原著。

“基本的大事。除惡相,穩余糧,皇帝的每一次難關都要靠我’問天命‘方可渡過。我本是平衡天下的人,如今在中原屢次受辱,便要打壓中原氣焰。”

一聽這話,年老女子語氣都激動了許多。

“你的想法和我們一致。天下生靈,維穩方生,獨大方死。所以你已經決意助南水一臂之力了嗎?”

“自然。”

達成一致后,兩位卞族人才介紹起了自己。年老者名為伊蘭赫,是整個卞族部落的最尊者。年輕者名為阿什娜,是伊蘭赫的孫女,也是唯一會大陸語的卞族人。

阿什娜其實還是個小姑娘,將談僖伶送到一處祠堂后還同她說了會兒話,無非是關于未來之事。多說惹禍,談僖伶只含糊幾句就將她打發了。不想這小姑娘還夸她仙氣飄飄,身邊的侍衛也氣質不凡。

她便罷了,衛昀卿?好像是挺好看的,白衣時如春水般撫慰人心,黑衣時散發著冷漠而禁欲的氣息,直逼人心。

祠堂內,衛昀卿正在一張小床上休息。談僖伶看了圈四周,發現就這么一張床。

“不給主子讓位?”

衛昀卿即刻睜開眼,戲謔道:“天師大人找奸臣做屬下,自己不也成了奸臣?”

這樣說著,他還是起了身在蒲團上坐著。

站了許久,談僖伶早就有些疲憊,沒多說什么就一頭扎進床上。

枕上全是他身上的檀烏沉香。

“全須全尾出來的?”

他早知道搬出天師的身份她就不會有事。宗教徒對神明之事都是充滿敬畏的。再者,她的相貌氣質過于出眾,刻意隱瞞反而會引起卞族人的懷疑。

“不然呢?老的叫伊蘭赫,是這里的首領,她對未來之事倒是挺有興趣的。”

衛昀卿看著趴在他曾躺過的床上悶悶講話的人,心都不禁軟了幾分,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柔軟:“那你可要小心。伊蘭赫修了秘術,已經活了一百多年了,能讓她引起興趣的可不多。”

一百多年,要成精嗎?看臉頂多四十,渾身上下頂多手上皮膚像六七十的。

“你覺得我可以看到未來嗎?”

衛昀卿收回視線,指尖在地板上輕輕劃著。

過去她總能走在他前面,甚至在他施行一盤棋的第一子時就有所察覺。計謀?再心思深重的人都不可能有如此超前的行動。未卜先知?事實上只有這個答案解釋的通,直覺上他卻頗為懷疑。

總感覺她是被迫成為天師的。在他面前率真使小性的才是她,真正的談僖伶。

想了這么多,話到嘴邊卻是另外一句:“我們大概不久就會見到故人了。”

“誰?”下一秒,談僖伶脫口而出:“蘭翊?”

衛昀卿不可置否地看著她。

這倒是意外。

其實在談僖伶心中,蘭翊已經是個死人了。蘭家軍本就是賽圖人的噩夢,蘭翊還是將軍,無論是作為人質還是羞辱的對象,最后都難逃一死。

聽衛昀卿這意思,賽圖人竟會將蘭翊帶到此處?那是不是,她還可以幫幫他?想到此處,她的眼睛不禁亮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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