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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看來古代的那些羽化成仙的人物就是這樣傳出來的。談僖伶不過是掌握原書劇情,知曉某些還未發(fā)生的事件,在這邊境竟就被當作救世主。可惜,她不是神仙,也不會醫(yī)術。

那中年男人將談僖伶的沉默當作為難。他猛地低下頭,連磕了三個頭,力度之大像是要將地板震碎。談僖伶反應過來時,他的額上已經(jīng)腫起了一個烏青的腫塊。

“我不是不愿,只是……”

談僖伶這次算是真切地體會了有心無力的感覺。

看地上的人還要磕,阿婆用拐杖敲了敲地,這下,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天師大人萬萬不可逆天改命。我們已經(jīng)享受了百年的幸福而不知感恩,現(xiàn)在就算上天要收回,我們也應該接受。”

人群中,一個抱著嬰兒的婦人哭道:“怎么不知感恩?怎么偏要我的塔依汗受苦!”

阿婆悲憫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卻不顯情緒,“對于神來說,還不夠。”

阿婆似乎在當?shù)睾苡型牛f完后,其余人雖面有悲色卻也不敢再相求于天師。

待其余人離開后,團子便硬拉著談僖伶再坐坐。自然,談僖伶也并非一個小孩都制不了,她只是不想拂了阿婆的好意。

此外,阿婆描述的癥狀實在蹊蹺,而且這發(fā)生在數(shù)個人身上更加可疑。

當她問起內情時,阿婆便讓團子在外面玩。

“聽說先是最靠近隴東的人這樣,接著便一片一片的,最后只剩下我們這些偏遠地區(qū)的了。”

這大概是傳染病。按照原書,南水確實會爆發(fā)一場恐怖的鼠疫災難。談僖伶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相關劇情。

不對啊。

鼠疫是在蘭翊三十三歲,也就是嘉敏十三年時爆發(fā)的,現(xiàn)在才嘉敏九年,難道提前了整整四年?而且,原書描寫的鼠疫癥狀是“疼痛、乏力、發(fā)熱、腫脹”,和“口鼻喉流血”相差甚遠。

談僖伶想了想又問道:“所以最先是在隴東開始的,隴東附近是什么地方?”

阿婆忙道:“隴東挨著商路的,是主陸到南水的最快路線。如果您不是運送軍糧這樣重要的東西的話,走隴東一帶可減少五日車程。”

談僖伶點了點頭。按照她的直覺,只怕是南水的某種傳染病從經(jīng)商的人身上傳到了偏北的地方。只是這樣,蘭翊那邊的情況恐怕已經(jīng)不容樂觀。

“附近還有傷患嗎?”

阿婆遲疑了一秒說道:“有一個,就在下個坡那邊。”

“能帶我看看嗎?”

阿婆驚疑地看著她,眼底似乎有些期待,“您這是要——”

談僖伶搖了搖頭,“我先看看再說。”

談僖伶走下坡時,便取出手帕將口鼻捂住,阿婆只當她嫌臟便歉疚地笑了笑。

那坡下有個破敗的小屋,門敞開的,里面布置十分簡單。談僖伶還沒走近便看見那屋內一個男人躺在床上,一個大概是他妻子的人正坐在床上給他擦去嘴角流出的血,兩個女兒不斷在穿過屋門打水換水,饒是這樣,都顯得人手不夠。

阿婆嘆了口氣,說道:“烏爾特家娘倆命苦,老身待會就叫人幫幫她們,人能多活一天就算一天。”

“剛才她們來見我了嗎?”

得到否定答案后,談僖伶松了口氣:不然,這里的人就都要沒了。

穩(wěn)定心緒后,談僖伶講道:“近期有接觸過她們的人嗎?”

阿婆想了想道:“沒有,烏爾特家男人五天回來后就說頭痛身冷,大夫說是傷寒。烏爾特家女的便不斷照顧著,根本沒有時間見其他人。后面兩日大夫也流血死了,昨日才聽說張家男人也流血了,看來也是一樣的情況。”

不用多說,必定是鼠疫無疑了,只不過比原書描述得要恐怖數(shù)倍。這張家男人倒是不同,還撐了五天。不過這也說明,鼠疫的潛伏期可以達到四天之久。

眼下,這里的醫(yī)療水平對這種病可謂束手無策,可以說一旦沾染只有死亡這一個結局。也就是說,烏爾特家人已經(jīng)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

“這是鼠疫,人和人之間近距離接觸就會傳染。眼下這張家人便中招了。”

阿婆聽后神色一變。她不是沒想過這是一種病癥,可是大批大批的死亡加上當?shù)氐男叛錾剩荒軐⒅畾w為神的懲罰。

就算再有不解,阿婆也會選擇無條件相信天師的話。

“接下來我便叫大家不要同她們接觸了。”

“還有,問一下大家近期有沒有出過遠門或者接觸過外面的人。”

另一邊,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散漫地坐在樹枝上。遠處,一道清亮的鳥鳴響起,三短一長,穿透了整片楓林。那黑衣人猛地翻身跳下去,穩(wěn)穩(wěn)地落了地。

忽然,一支利箭從樹上射了下來。那黑衣人似乎早有所覺,一個靈敏地側身便躲了過去。

“出來。”

那黑衣人的聲音竟十分古怪的低啞,仿佛蒙了濕毛巾的鼓,只有一點混沌的低鳴。

待他說完,樹上便跳下了一個女子。這女子身形十分纖細,穿著貼身的紅色騎裝顯得英氣十足,只是眉目間的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黑衣人淡淡道:“你來了。”

不是問句,更多的是意料之內的陳述。

女子輕嗤一聲,冷冷道:“不是我來,你還不知要到哪里去。”

“你也攔不住我。”

女子柳眉一豎,“我看你是不記得我的厲害了。”

黑衣人語氣未變,向前走了幾步,“庭萱,這里都是我的人。遠水解不了近渴,你自己掂量。”

叫庭萱的女子恨恨地盯住他,似乎是要將他盯出洞來。

“你說,你是不是為了她!”

黑衣人沒有回答。

見他這樣,庭萱便怒道:“好!我要告訴哥哥,你果真是為了她。到時候,你跪在地上求我也沒用,我要親眼看著你活活疼死!”

“嗯。”

黑衣人的語氣十分平穩(wěn),夾雜著些許不耐煩,實際上他也是這樣做的——自顧自轉身離開。

“你不想活了?”

見他要走,庭萱又一臉緊張地叫住了他,可那人的步子卻沒有一點放緩。

“鴉青!”

林子里又是一陣鳥鳴,火紅的楓葉隨風翩然落下。

那人終究還是離開了,徒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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