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把人還給你

“是，我當初還沒有繼承祁帝之位，我這人游手好閑自由自在，最喜歡與喜愛音樂的人交朋友，那就是我們相遇的開始。”元祁喜愛音律，就算是云沐羲這樣對他不熟悉的人都看出來了，整個凌霄宮大大小小的樂器就上千件，就像個樂器庫一樣。

“那個男人，名為司衡。”元祁現在也沒什么好隱藏的了。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為什么與父親決裂，回到凡間當了祁帝，不再見他。”元祁看向千卿風幾個人，又轉頭看向云沐羲幾個，坐下來慢慢的說著“因為，我愛上了一個凡人男子，這段感情注定是沒有結果的，他是唯一能懂我的樂曲的，若只是生老病死我可能還能讓自己不會那么愧疚，是我的父親，逼死了他，是我，逼死了他。”他很平靜的說著，手僅僅的攥著把手，似要將它粉碎。

“那思衡姑娘呢？”云沐羲問。

“我失意落魄，走在路上，漫天飛雪，我一心想著司衡，我遣散了凌霄宮的所有人，孤獨失落的時候，我在路邊撿了一個孩子，她沒有記憶，純潔的像一張白紙，讓我在那寒冷的日子多了些溫暖，她回憶不起來她是誰，我就給她取了個名字，思衡，也算是祭奠司衡，每天只要叫一叫她的名字，我就會覺得很開心。”現如今元祁只覺得自己很可笑，自己明明心里放不下那個男人為何還要再去傷害另一個人呢？明明自己不配得到愛吧。

“你們所謂的神，也不過如此，你愛的人你保護不了，愛你的人，你也保護不了，那小姑娘你把她放在了何處？只要是個人，被當做別人的替身都不會好受吧。”幾個人都若有所思，徐鏡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針見血“若你說你離不開思衡，那你到底是因為可以把你愛的那個男人具體為女人，還是只單純愛著這個姑娘？”

“鏡帆，不能這樣說。”云沐羲搖了搖頭，元祁現在急火攻心，這不是火上澆油嘛，鏡帆這性子太直率了。

“知道了。”徐鏡帆嘟嘟嘴，笑了笑，然后瞥了一眼元祁，乖乖的坐回了椅子上“但事實不就是這樣嗎？”

“他說的沒有錯，有時候我都會迷茫，我到底是因為這個名字才離不開她，還是因為她本身？說到底，我誰都對不起。”元祁的思緒如一團爛麻。

“你一直不希望身邊再有別的人，是因為你心中遺憾，沒有和司衡公子走到一起吧。”云沐羲如何看不出來他的糾結，若是他能放得下，也不會身邊除了思衡，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了，他不想與太多人接觸又放不下。

“兩個男子如何走到一起？”元祁抬起頭，質問他們。

“因為身份？他是凡人，而你是祁帝之位的繼承人？”

“若我是因為身份，當初也不會對他說出那些話來。”他既然決心對他表露心意，又如何會懼怕自己內心的感情，什么身份？根本不值一提“父母，親眷，世俗，哪一樣都不能讓我們之間的感情存在與世間，我甚至都懷疑，我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叫做什么？”可是，在被所有人排斥之后他打了退堂鼓，也就是因為這，司衡才會郁郁寡歡，英年早逝吧。

“他走了以后，你可想他，去看過他？”其他人都驚訝著看著云沐羲，沒想到，聽到這樣的事，她竟然不驚訝或者厭惡，竟然接受了，并且……還在為元祁的這份感情調節。

“每年寒食都回去見他，再給他彈一首曲子。”也只有這樣的日子能夠讓他去緬懷了，他是個沒有資格提愛的人。

“你愛著司衡公子這毋庸置疑。”云沐羲看著他雙眼星星淚花，笑了笑“當然，愛著思衡姑娘也是確實的，只是，你的內心因為放不下司衡公子，不愿意去接受罷了。”云沐羲說的確實沒有錯，至少，在大家的感覺來看，不是思衡離不開元祁，而像是元祁想要黏著思衡。

“那又能如何呢？他不會回來，我和思衡，也不會有結果。”他的心里愛的是一個男子，對他的愛，大過了依賴司衡。

“如果我的想法正確，只要找到思衡姑娘的契約者，也許，事情能兩全其美。”云沐羲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千卿風，發現千卿風也笑了笑，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一點通，南蜚零也笑了笑，他對云沐羲的能力再熟悉不過，這樣想來，思衡的身份已經不用再猜測了“祁帝，世間感情只有愛與不愛，就算是性別相同又如何？不都是愛嗎？只要你愿意愛著他，把他放在心里，守護著他，那就不算遺憾，既然不想舍棄這份愛，就把這份愛變成最好的回憶，讓它變得更加深刻。”云沐羲看著此時心焦，痛苦又糾結的元祁，她心底里還是敬佩的，若是司衡公子還在世，也許，他們之間是可以成那絕世的愛戀。

“我明白了。”元祁點了點頭。

“明白什么？我看你到現在也還是糊涂。”這時候一道暗藏靈力的話傳到殿內，云沐羲心想來人是如何，竟然敢如此說話，如果猜的不錯，就是那“棒打鴛鴦”的元祁父親了吧“一個小姑娘的話就動搖了你的心，我果然不應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這里。”話音剛落，就見白花花的胡子的頭，慢悠悠的走到了廳內，一霎那，云沐羲先是和他對視，心里一顫，好熟悉，似哪里見過，這個老人，竟然比想象中和藹了許多。

“老師！”千卿風和軒轅鵼無起身，躬了躬身，剩下的人為起身有禮貌的行了禮，云沐羲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既然是圣子和神帝的老師，因為兒子的那種愛，這種頑固不同意是正常的，所以，才用了那種辦法來守護這個兒子嗎？

“你……怎么來了？”只有元祁還坐在那里喝著茶，很顯然，他不歡迎這個不速之客“凌霄宮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元祁！”軒轅鵼無這時候可不敢吊兒郎當了，有鄭嵩在，軒轅鵼無好像有了指望什么的，立馬正經了“老師，你也知道他的脾氣。”

“我不會耽擱太久，而且，我只是來見神帝與圣子的。”鄭嵩看見元祁這個態度，也沒什么好態度，云沐羲看他氣的胸脯不停上下顫動，但依舊面不改色，果然不愧是被軒轅鵼無稱為“老奸巨猾”的圣師“順便，送個人回來。”他依舊不動聲色，然后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侍女，扶著個姑娘來放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