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王教授笑罵了一句，瞅著他身側的陳眉嫵，摸著下巴猜測：“這戴著口罩的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還是朋友。”祁玉淮說道。

人生經歷豐富的王教授一下子就明白了，不就是郎有意妾無情嗎？再想了想祁玉淮狹窄的社交圈，他立馬就鎖定了人選。

“是指出你論文里公式問題的陳眉嫵？”

陳眉嫵大大方方摘下口罩，盈盈欲笑道：“是的，教授。”

“你小子把人帶到我這來是什么意思？”王教授不解地問，既然沒有成，沒必要把人拉過來見家長。

祁玉淮沖一旁喝茶看戲的陳景教授作了個揖，然后才說：“這不是王老板你跟陳景教授老相識了嗎？我帶個人過來，她有些問題想跟陳景教授聊聊。”

“不孝徒。”王教授哼哼了兩聲，退了幾步到座位上坐下，對陳景教授擺了擺手。

聞言，一旁的陳景教授放下茶杯，視線投到陳眉嫵身上，和藹道：“陳眉嫵對吧，我在電視上看過你，長得很乖的女娃子呀，說說看，你有什么不懂的內容。”并沒有因為她是明星而輕視。

說實話，陳景教授對陳眉嫵印象相當不錯，電視上偶有看到，不作妖且漂亮的女明星，這是其一。

其二便是他在講臺上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刻苦又認真，不少人昏昏欲睡強打精神里，出現一個越聽越興奮，越聽越雙眼冒光的學生，誰會對她印象差？

“我有一些篩法的運用想問問您，就假設某個自然數N的所有素數……”

陳景教授側耳傾聽后，認真回答：“以數組array[n]為例，其中array……”

“我明白，但我怎么判斷他的值？”

陳景教授慢條斯理地繼續解釋，甚至拿出了紙和筆做草稿演示，一個提問，一個解釋，十幾分鐘不帶停。

祁玉淮和王教授對視一眼，明白這兩人算老僧入定了，兩個人出去吃了飯又帶著外賣回來，他們依舊滔滔不絕的討論中。

直到陳景教授滿臉狐疑地問：“閨女，你是不是對哥德巴赫猜想有想法？”

王教授和祁玉淮：“？？？”師徒二人被驚到。

大名鼎鼎的哥德巴赫猜想誰不知道，陳景教授過去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說把強哥德巴赫猜想研究到頭了，也沒解開猜想。

陳眉嫵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道：“是有點想法，不過就想想而已，主要看到了就忍不住多鉆研一點。”

陳景教授笑了笑，攤開手說：“幾十年前我也是這么想的，就進了這個坑，到現在只是進一步改善了篩法，并證明這定理對c=2成立，也是迄今為止我們能最接近完整的哥德巴赫猜想的結果，篩法已經物盡其用，現有的所有數學工具不會再有新的突破，除非我們有了新的方法。”

“明白。”陳眉嫵干脆道，一個對此猜想專研的大牛都這么說了，她完全壓下解世界三大數學難題之一的想法。

要知道隨著幾代數學家們的努力都無法解開哥德巴赫猜想，眾人紛紛認為目前最好的數論技術都無法解開，除非有新工具，所以對該猜想真正討論的人減少了許多，沒有同行人，也沒有其他的工具，只有前面絕對孤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