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后什么意思，還得這位發話。

淺弦想不通南楚聯姻的目的。

有什么意義？

本質上也并不能改變在大魏面前南楚略顯弱勢的局面。

對應付楚潯的熱情都淡了很多，眼里是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楚潯語出驚人。

沒有人能想到南楚上來就惦記上他們陛下，群臣紛紛怒不可遏。

反倒是淺弦自己無聲嗤笑。沒怎么放在眼里。

南楚提出個不可能完成的要求，當然不是真指望他們答應。

只是投石問路，為后面的提議做個鋪墊罷了。

淺弦沒有什么心思理會。

好處是不可能給的，不管哪方面。

*

梁愖涵站在殿內。

“梁大人不必如此拘謹。”淺弦拖著下巴，“調軍應當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朕要北燕的土地，梁大人以為派誰去合適？”

“臣愿。”

“梁大人辛苦。”淺弦定定的看著他，“梁大人不愧為國之棟梁。”

“只是這一戰，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臣，遵旨。”

*

“師兄你當真要插手？”尹漣蹙眉。

尹漣想起他師兄來做國師之前，他們臨別時的對話。

那時尹漣疑慮又擔憂：“師兄你要幫誰？”

“我誰都不幫。”梁愖涵平靜淡然的看他。

他知道他沒有說完的話的意思。

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只是現在，怎么愿意入局了呢？

*

淺弦一掌拍開。湯羹的汁水滾燙，兜頭淋在柳如是身上，霎那間就燙紅一片。

柳如是直接愣住，身上的疼都喚不回這一瞬間的恍然。

淺弦看他的眼神冰涼又銳利，沒有一絲情誼。

“想不到是條聽話的狗，丞相叫你投毒你便來了？”

明晃晃的諷刺。

柳如是也不是很意外淺弦會知道。

君臣之爭，誰輸誰贏無所謂，跟他關系不大。

和誰合作都可以。

他只要她的精元。

屬實是令人垂涎。

抵得上千年修煉。

正這么想著，見淺弦慢悠悠道：“丞相不會救廢子，不用等了。”

柳如是狀似受傷的模樣，行動卻漫不經心的。

還用丞相救？

下一秒脖子就被淺弦墊著帕子掐住。

“小狐貍。”淺弦一字一句，“就是不夠聰明。”

柳如是臉色徹底變了。

“你還欠我一條命，別忘了。”

*

丞相毫無預兆。也不能說毫無預兆。

大家有所猜測的事情，只是不知具體的時間地點方式罷了。

要以下犯上，巧立名目是必須的。

沒有人想到丞相直接拿皇位繼承說事。

沒有人知道的先帝宮外私生子就在這樣的情景下進入所有人的視線。

淺弦揉著手腕。

覺得這樣無趣極了。

正要喊人一網打盡，叛軍被攻破了。

梁愖涵從北邊回來。

為君分憂。

淺弦臉色黑了。

丞相這點事算事嗎？

攻下北燕才是大事。

梁愖涵要是因此誤了事，他這個國師就可以就地免職不用干了。

梁愖涵笑了，恍如春風。

即便不是國師，也仍舊俯首稱臣，供她驅使。

*

同樣的夜，同樣的星。

一張桌子，心境卻迥然不同。

一杯一杯灌她酒，看著她眼中水霧漸起，變得迷蒙。

“陛下，臣有不臣之心。”

淺弦只是瞟他一眼沒什么反應。

“陛下可曾喜歡過臣？”

淺弦不明所以：“國師多慮了，朕只想要江山永固。”

心里又補了句，還有稱霸天下。

“那陛下喜歡妍貴妃那樣的？”

淺弦忽然湊近他，貼近耳廓：“梁大人，你在覬覦朕，還是朕的江山？”

“臣說要，陛下會給嗎？”梁愖涵唇角微彎，恍若晨星。

淺弦退回去：“梁大人，你逾矩了。”

眸光卻定在他身上，一眨不眨，誠摯認真，比過身后所有風光。

“該是。”

“你和江山，朕都要。”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