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翹，高明誠不準睡。”陳西平捏著高明誠的耳朵，氣憤地說道。

“給你爸說。”

“學學人家倆，一個711一個701，是不是啊柏瑜、阮湛。”

陳西平上講臺拿他們班的成績冊。

一個第一，一個第三。

中間是…周侃。

“周侃同學超級棒啊。”陳西平推了他的眼鏡，眼珠子瞪了好大。

莫名被cue到的周侃同學，閉著眼睛，這個時候也被高明誠揪起來。

“誰要睡覺，趕緊給我出去。”陳西平班里人沒來幾個，全都是發困睡覺的。

*

“你困嗎？”阮湛捏捏柏瑜的手。

“不困。”

傲嬌地回捏了過去。

“湛哥，我困。”昨天小耳鈴非抱著他的胳膊啃，啃上癮了。

動也不能動，睜著眼到半夜才瞇了一會兒。

“為什么呢？”柏瑜回頭，江執的眼睛底下青了一大片。

“奶包子啃他胳膊啃出花了，抱都沒抱走。”

沈時昱氣定神閑。

“你說你哥家的千金哦。”

柏瑜挑了眉梢，“怪不得會這么困，有原因的。”

“你很棒啦，是不是？”說完用肩頭撞了一下阮湛的胳膊。

阮湛看她這副德行，點頭點頭。

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從打春開始，天氣就逐漸回暖。

春雨一場比一場來的及時。

整個城市的第一場春雨來了。

春雨綿綿，夾著冬日最后的寒氣，沒入土中。

萬物開始復蘇，春鳥春生。

A城的天氣，大概是有個大湖的原因。

特別有規律，比如說第一天狂風。

第二天陰天。

第三天下雨。

這可是江執在這兒待了十八九年，總結出來的經驗，比天氣預報還準。

“一場春雨一場暖，十場春雨要穿裙。”

江執望著春雨，多愁善感了幾分。

“江執，你現在有事還是沒事兒？”沈時昱看了前面成松樹一樣坐著的男女生，對自己同桌不爭氣而變得沒辦法。

“有事兒啊。”

轉著手里的筆，隨便畫了兩下，這就算做好了。

“給。”沈時昱捏著課表紙，貼在兩個人桌子的分界線上。

下半學期課表上的課超級少，除了考試就是考試。

“嗨～”

有個抱球的小學弟，從他窗戶這里路過，江執激動地站起來，歡呼地看向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找到了多年失蹤的人口。

“哥們，現在下著春雨呢？學習的大好時光，你竟然敢浪費？”

中性筆往腦后勺一別，“是不是啊柏瑜同學？”

柏瑜在發呆，江執請她的意見沒有得到明確的回答。

“別和她說話的，她犯困了。”阮湛強調，“春困。”

沈時昱做題的筆都停頓了。

阮湛的戲可真多。

“我想去打球，我好久沒打過了。”江執問他。

柏瑜慢慢轉過身，“兩天前，兩個學妹，在樓下不停地叫。”

四個人三雙眼睛盯著江執的臉。

“讓他去打，回頭對江爺爺說腿給他打斷。”阮湛想起來昨天江爺爺打電話的時候說的話了。

【如果江執沒那個學習的命，就算了。我覺得他有，就是不想學，能不能讓阮湛幫一下我的忙，照顧一下這個兒童】

末尾還來一句，“不行的話，回來我腿給他打斷。”

江執也不說打籃球了。

柏瑜眨巴眨巴眼睛。

“阮湛，你不是明德第一帥嗎？”

阮湛：“不是。”

江執嗤笑一聲，“除了他，還有誰？”

“柏瑜同學，你對象他打籃球超帥的。”

江執滔滔不絕地說著柏瑜不在明德中學時，阮湛的傳奇。

“有那么夸張嗎？”沈時昱抱著杯子，喝了一口。

“怎么會？”江執得承認，阮湛撩衣服擦汗的時候，臺下的那群女人跟磕了藥似的，瘋狂的不得了。

柏瑜動了動眼皮，始終沒有撩開。

“今年是不是還有一場運動會？”柏瑜轉身問江執。

江執點頭。

“沈主席，什么時候舉辦，我也…去。”柏瑜拿著中性筆在手里轉來轉去。

“這雨下的著實惹人厭。”柏瑜點評完之后就埋頭寫作業了。

下課之后，柏瑜出去打水，一腳踢開阮湛的板凳。

“阮湛。”宋翹拿著他的成績單跑過來，“請教請教。”

“沒空。”阮湛也學著柏瑜的姿勢，轉著手中的筆，有點急躁。

宋翹站在走廊上，后面的一群男生吹了口哨，明眼人都知道這什么意思。

江執這個打工人，壓低嗓音對宋翹說，“他大姨媽來了。”

宋翹的一張臉，說不出的奇怪。

從脖子到眼睛。

生動形象地傳出一個信息，你有病。

病的不輕。

三五分鐘，柏瑜回來了。

江執收起了笑臉，嚴肅地表情挺應景的。

“嫂子，你去哪了？”

阮湛和沈時昱聽到這句話，包括當事人。

柏瑜淡定的一批。

“挪挪。”聲音清淡，尾音細密。

柏瑜踢踢阮湛的板凳，可能上一腳出來氣了，這一腳他感覺還挺溫柔的。

阮湛也不敢不動。

“好的。”江執是知道阮湛專一，這輩子算是還沒過多久就栽倒在柏瑜手上了。

一栽就是一輩子那種。

果不其然，下午像午間新聞一樣，一個消息又一個消息地傳遍了整個班級。

下周是高考倒計時一百天。

過了倒計時兩個星期，就開始運動會比賽。

再之后五一放假一天。

最后六一兒童節，考完回家過。

開學的時候是高考倒計時一百二十天，不知不覺又過了二十天，大半個月了。

進入狀態的學生，成績很快地蹭蹭往上趕。

這學期來到之后，學生的狀態好的不得了，陳西平來回偷看崽子們的時候，都沒發現幾個打瞌睡或者說話的。

“全民族一月一解放的麻將活動都沒了。”陳西平感嘆道，“知道學的孩子們可真棒。”

每天看著日出東方，日落西山。

陳西平有點心慌慌，畢竟自家的學生，每一位都想讓他|她成龍成鳳的。

辦公室里幾個班主任高聲大應地說著我的學生好我的學生怎么好。

陳西平杯子一放，“我舉個特別明顯的例子。”

搗鼓好他眼鏡框的架勢。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