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點良心！”察覺到鹿傾的心不在焉，宋錦語突然上手，揪住了鹿傾的衣領。

兩個人湊得極近，然后宋錦語就不小心瞥到了——那雙充斥著冰寒的眸子。

那雙幽邃的眸子里翻滾著不知名的情緒，仿若帶著無盡的怒火。

“放手。”

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話，宋錦語聽著，手卻不自覺一抖。

她往后退了幾步，提起包，情緒很快平靜下來：“相識三年，就這樣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好自為之。”宋錦語冷冷地拋下這一句話，踩著高跟鞋，出去的時候故意撞了下她的肩膀。

鹿傾目送她離開，才將視線緩緩移至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宋錦語走出去時特地把門關上了。

當然，鹿傾不會認為對方那么好心地就準備放過她。

只是這個男人……

鹿傾再次把視線投向那位翹著二郎腿的男人。

“喲，看來我沒猜錯，你真的能看到我。”男人的臉色一變，冷酷的神情頓時變得散漫。

那是一種……看到熟人的輕松感。

——這是鹿傾的第一反應。

“嗯，看得到。”鹿傾想了想，還是和他搭話了。

男人挑眉：“說個名字？交交朋友。”

“嗯……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路塹，從前是這的服務員。”路塹捋了捋自己的短發，覺得有點扎手，干脆放下了手。

“你是叫鹿傾吧？你沒來之前我就聽到那個什么女人和別人打電話，她提到了你。”路塹隨意地說著。

鹿傾微微瞇起眼睛：“我是叫鹿傾。”

“哦，那我又猜對了。”路塹不以為意地聳聳肩，“對了，那個女人來勢洶洶，應該不會這么放過你，皇朝這邊的人也沒有什么不欺負弱小的規矩，你要不考慮現在翻窗逃走還來得及。”

鹿傾點點頭。

她很想說她正有此意，但是覺得他們也不熟。

“謝謝。”

鹿傾隨意地道謝，說著就走到了窗邊，拉開窗簾，陽光唰一下照了進來，她微低下頭往下看。

宋錦語的這個包廂在七樓，下邊的人也不少。

鹿傾皺起眉頭，卻發現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飄過來一道人影。

“嗯，看起來你是沒辦法靠著翻窗出去了。”路塹摸著下巴。

他沉吟著，卻沒注意到鹿傾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可以站在陽光下。

鹿傾從小到大，就因為這雙眼睛看到了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很多時候她也懷疑過，她看到的人是不是別人口中的“不干凈的東西”。

可是她看到的這些人，大多數是白天里都能正常站在陽光下的。

——少數是她沒看見的。

鹿傾眸色漸深，但是她很快就聽到了路塹問她：“你是不是有傳說中的陰陽眼啊？”

“我之前經常看小說還有電影，你能看到我，不是修仙的就是陰陽眼吧？”

路塹好奇地說著，這個一米八的漢子好像有點貪戀陽光，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始終沒把眼神放到鹿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