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一過,周筱笙在忙碌中感覺到時間開了加速器,一下就到了畢業(yè)。
辦理好畢業(yè)離校手續(xù),周筱笙回到宿舍。
推著行李箱,準(zhǔn)備邁出寢室門的她頓住腳上動作,回頭看了眼四周。
這就是自己生活4年將要離開的地方。
“你好,我是王迅,就是本地人,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可以找我。”
“我叫方悟念,叫我小念悟念都行,但不能叫我小方好吧,那可是我的噩夢……”
初相識時舍友有說有笑的面孔,一幀幀地定格在眼前。
眼眶一陣酸楚,有種別樣的情緒溢出,點(diǎn)點(diǎn)滴在反光的瓷磚地面上,晶瑩剔透的,折射著緊握行李箱的身影。
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哭。
明明這四年與他們的交集沒有多少,按理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情感,可為什么?自己還會為此感傷……
收拾好情緒,周筱笙露出不同與平日的笑容,轉(zhuǎn)頭離開了這個處了四年的地方。
再見了,我的507,再見了我敬愛的舍友們。
一路上都是大包小包往外走的同學(xué),就像四年前拖行李箱往里走的一樣,只不過這一次不同于那時的憧憬……
在低年級志愿者的幫助中,大家有序排著隊(duì)走出學(xué)校。
邁出校門的那一刻,周筱笙狠狠地吸了口空氣。
這就是畢業(yè)后的儀式吧,連空氣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但看著周圍接應(yīng)其他人的父母身影,她的胸口一下子被那口氣噎住了。
氣嗆在胸口,逼紅了她的眼。
雖然自己沒有想過讓父母為自己來千里之外的地方工作,但沒有人接應(yīng)的感覺真的不是很好受。
但緊接著就是一股刺痛襲上胸口。
秀眉緊皺。
周筱笙,你有什么好矯情的。
原本姐姐可以來的,是你自己作成這樣的,你有什么能矯情的。
狠狠嘲諷了遍自己,周筱笙立馬打起精神,走向擁擠的車站。
看著車站牌熟悉的站名,她迷茫了。
曾經(jīng)的自己走出校門,不看車牌只需等車來就行,可現(xiàn)在,站在車牌前,卻不知道哪一站是她的終點(diǎn)?自己又該坐哪一輛車?她的落腳點(diǎn)又會在哪?
一通電話鈴聲找回了她的注意力。
“喂?你是?”
來電是一串陌生的電話,但有地名顯示,是本地號。
現(xiàn)在給自己打電話的,又是自己不認(rèn)識的號碼,她確實(shí)不知道是誰。
“怎么的,這么見外。”電話那頭的聲音,如清茶沁入心脾,拂去雜緒。
“青莜?你怎么換號了?”周筱笙眉間驟蹙,不好的念頭隨之從心底升起。
“想什么呢,我手機(jī)掉了,暫時用別人的號給你打過來的。”果然是老友,一聽周筱笙的語氣就知道她往哪個方向想了。
看那么多社會題材影片,也不怪周筱笙會多想。
“哦,那你掛失了嗎?”聽到不是自己想的結(jié)果,周筱笙暗暗松了口氣。
“去的路上了,不過你現(xiàn)在在路上了?”孟青莜靠在窗邊,吹著微燙的風(fēng)說道。
“嗯,剛剛出校門。”聽這語氣,白云風(fēng)是在她身邊了。
“找好住的地方了嗎?”
思緒隨之絞入了腦海,周筱笙苦笑地看著滿屏的站名:“還沒有呢,不知道是先找工作還是找房子。”
“筱笙,工作可以慢慢找,這個是急不來的,但是你要住的地方卻是當(dāng)務(wù)之急的,不然你你今天住哪?要不然你來我這里?”孟青莜耐著性子向她分析道。
坐在副駕駛的白云風(fēng),沒有說話,看著漸進(jìn)的車流。
“嗯,是啊!哈看我急得沒有頭腦了,不了,你知道我的,我自己可以找到的,還有不要說打錢的事,我會不舒服的。”知道孟青莜的性子,周筱笙先一步打趣道。
噗嗤一聲,孟青莜有些僵硬的面容終于有了色澤。
“好,那你去看看吧,要是下午還沒有找到,就來我這,另外——”
“有個電話來了,青莜我先掛了,完了我打給你。”沒等孟青莜將話說完,周筱笙就掛了電話。
電話被掛了,孟青莜看了眼撥號頁面,貝齒咬緊朱唇。
他們真的就這樣了嗎?
來電是肖蕓姝打電話。
“怎么現(xiàn)在才接我電話?看來是有別人了,終究是我錯付了。”耳邊是她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
周筱笙手指掃過一個個站名,笑道:“這位姐姐,你的電話我一分鐘都不敢耽誤,立馬就接了。”
“哼,好吧,你現(xiàn)在在哪呢?”肖蕓姝見好就收地回道。
“嗯,在看站名呢,尋找自己的小窩。”站名一個個從指尖略過,字體也越來越簡化。
“畢業(yè)快樂啊,我的寶。”
“嗯快樂快樂,怎么今天下早班?”看了眼手機(jī),清楚某人作息的她反問道。
“沒有,人多得要死,這不我寶畢業(yè)了嘛,想著第一時間向你祝賀。”
“好,祝賀帶到了,快去工作吧。”一個熟悉的名字從指尖劃過,心頭一顫。
“哼,這么快就趕人了,下次可不說我不講義氣啊,是你自己要掛的。”
“好,我也要上車了,拜拜。”
“馬上,你找到房子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喂——”
也沒等她說完周筱笙就掛了電話。
接到他們的電話也挺好的,至少有人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