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外面的天還是蒙蒙的黃,許是夏季的原因,有些悶熱,好像有什么東西壓在心口,讓人喘不過氣。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床,走到陽臺上,看著這沙塵漫天的夜景,站了許久,有些涼意,兩行清淚滑過臉頰。
濤,我還是忘不了你。
三年前的夜,漆黑,那晚沒有星星,連月亮都不愿意出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終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拿起床邊的手機。
揣測不安的把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出來,終于,咬著嘴唇,按下發送鍵,只有四個字:【我喜歡你】
良久,對面才發來一句【嗯】
“嗯”是什么意思?嗯,我知道了嗎?
我以為他不信,又發了一句【我真的喜歡你】
【我也不討厭你啊。】
但是在“喜歡”和“不討厭”之間,可是間隔了數億光年都不止的距離啊。
我抱著手機,盯著屏幕上的字眼睛有些酸澀,漸漸那些字模糊了。
是我的眼模糊了那些字,還是那些字模糊了我的眼呢?
我不甘心,試探性的繼續問道:【不討厭就是喜歡嘍!】
【寫作業吧,姑娘】
【那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這句話,真的用盡了我所有的勇氣。
明明對方拒絕的那么顯白,可我還抱存一絲僥幸,是的,一絲都不放過。
那時的我,就已經愛慘了濤。
但那時的我,不知道那是愛,16歲的我以為這個年紀只有喜歡,沒有愛。
可是,你卻是我的例外。
對方沒有回應,我就一直等著,為他找借口:他可能在忙,可能在寫作業,可能去打籃球了,可能不小心睡著了……等一等就好了。
那個夜晚我等到了凌晨三點,最后紅著眼入睡。
我想著:說不定他會在夢里給我答復。想的時候明明笑著,淚卻打濕了枕頭……
第二天,我的眼紅腫,竟然碰到了濤。
那時候,我與濤所有的遇見都是我一個人的努力,不然,我或許就見不到他了。
濤一直盯著我。
那時的我,可真是自卑啊,不敢靠近他,怕他嫌棄我,在他面前連頭都不敢抬起。
我低著頭,與他擦肩而過。
卻跑到他看不見的地方,擦干眼淚。
“方柒,你真窩囊!”我抹著眼淚,憤憤的對自己說。
整理好自己,才去找溫芬。
“你怎么了?”溫芬看著手里拿著卷子,眼睛紅腫的方柒,有些驚訝。
“睡覺壓的?!蔽姨氯恼f著。
“今天不去看打籃球嗎?”
是啊,看打籃球,似乎都成習慣了。
喜歡一個人,最怕他給你留下一些習慣,讓你總是時不時的想起他。
“不去,看什么看啊,我要學習!。說的信誓旦旦,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兒。
從這以后,我還是忍不住看濤打籃球,忍不住關注關于他的一切。
但,不再是跟在他后面,而是待在教室,從窗外看著。
我看著他笑,我也就開心;看著他和別的女生說話,會瘋狂的吃醋。
瘋狂到什么地步?居然想跑過去和那些女生說:濤是我的,離他遠點。
瘋狂到什么地步?看到他的時候有想強吻的沖動,想抱一抱他。
………
時至今日,我仍在想,是不是除了要號的那次,再多和他說一次話,結局就會不會不一樣了?
是不是當有想強吻的沖動,立馬就去實施,結局也會不會不一樣?
亦或是,他沒有給我傳籃球,我也就不會注意到他了吧。
可是,那些終究是想法,木已成舟,結局不可能改變了。
你是我的驚鴻一夢,是我的愛而不得,我永遠在追逐你,卻永遠都差一步,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我給了自己一個期限:喜歡你到18歲。
今年,我18了,15歲喜歡的人應該止于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