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們的苦水,羅笛沉默了,在一個心里變態的人的手下,別說學東西了,基本連安全都難成保障。
跑嗎?這段時間,通過學院安排的任務,陸續交了一千有余的靈幣,現在跑等于六千多的靈幣打水漂了。
而且這段時間,雖然苦累無比,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首先對戰斗有了明顯的了解,不再是之前那個亂揮亂舞的雛兒了。
其次,羅笛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潛力有著提升,只要資源跟上,他現在絕對能到深色黑鐵的實力,然后沖擊黃銅。
但是在喪狗這,資源少到連飯都吃不飽的地步。基礎的溫飽,都成問題,何談靈力增長,修為上升。
羅笛最終還是選擇了跑路。
金城的街道,十分熱鬧。
有一文雅閣,是除了大街,唯一允許閑人的存在。
羅笛就混進去了。
里面都是內修靈力的文雅之人。外修艱苦,靠的是意志。內修知識,靠的是天賦。
知識學著學著,就有了所謂的文雅之士。寫字作畫之間,灌輸靈力,頓現美妙之境。
場上有一人畫著猛虎下山圖。
靈力一吐,一粉紅粉紅的萌虎便活靈活現的躍然于紙上,萌虎環顧四周喵的一聲,又爬于紙上。
周圍轟然大笑。
那畫虎女子漲紅了臉,喊道:“虎就是這樣的,我家那只就是這樣的。”
一個書生說道:“金梅,你家那只是金骨猞猁,不是虎。”說完又笑了。
金梅說道:“胡說,明明就是虎,不然哪有那么大的猞猁。”
大家都沒言語了,轉向看去另一個男子。
那男子一身紅衣,羅笛隔著老遠都能感受那濃濃的火靈力。
但這男子卻不是在作畫,而是在捏泥人。
一個圓球,慢慢化成一個人形,這人形土偶被他手掌烤得通紅。土偶四顧觀看,最終躍進男子手掌不見。
“這是就是土某。”男子似乎不善言辭,僅此一句話。
但眾人卻只是鄭重的看著,沒人敢出聲。
“今日我設棋座十座,各位可擇棋桌,坐那莊。我給大家彈琴助興,三曲琴音之后,十位在棋桌的勝者,我贈一人一本,共十本曲譜。”先前那男子說道。男子暗自心想:我連奏三曲,就不信沒你喜歡的,打手就送十本,這底蘊還入不了你眼?暗自瞧了瞧那金梅。
手一招,仆從搬來十張棋桌和琴盤。
琴聲響起,大家入入續續落座。
羅笛奮力往里擠,實在是想來此混個臉熟的人太多了。
四盤棋局轉眼即逝,羅笛終于擠進去了,少不得有幾聲暗罵。他們卻全然忘記自己來這的目的,卻是比只想混口飯吃的還要低賤。
沒錯,羅笛只想混口飯吃,至于那琴聲,只能算音,算不得樂。
好不容易擠進去了。
“我我我,我也下一下。”羅笛一頭大漢,慌慌張張的說道,已經第三首曲子了。
一旁人看著這一身簡陋的衣物,寸頭,說是牢里逃出來的都有人信。
不少人皺著眉頭問是誰放他進來的,說著風涼話,總之就是表示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沒事沒事,人家既然來了,想下棋,便是同道中人,不要壞了人家的求知心。”棋桌的那個,已經連勝三局了,眉頭見汗,見來了一個小孩子,自然高興的一匹,虐小孩總比這群人精好對付,拿了曲譜,很那男子又有了一份關聯了。
人群中說話拐彎抹角的人很多,說的羅笛臉紅不已。
但肚子空空,沒辦法。
隨著倆人的對局開始。對面男子從漫不經心,到表情凝重,再到眉頭緊皺。
他沒想到他居然輸了,也沒想過羅笛棋藝比他高。
他只想著前三局已耗費太多心神,自己是失誤了。
嘴里嘟囔著:“大意了大意了,年輕人下的不錯,大意了啊。”
另外幾桌也分出了勝負。
男子吩咐道:“把曲譜分下去吧。”轉頭看向金梅。
“梅小姐,我這三曲怎么樣。”一臉自得,心里想著,我可是暗年到現在一直苦練的。
金梅還沒說話。不遠處就傳來爭吵聲。
“我說小兄弟,剛剛你那局明顯是取取巧才勝了我,這曲譜理應歸我。”
“人家已經連贏三局了,最后一局心力衰竭,你勝之不武,贏了就行了,曲譜也要拿。”
“小伙子,做人呢,得知進退,有上臺的機會就很不錯,該知足了,和和氣氣的不好么,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吶。”那人也實在沒想到,看起來一個叫花子一樣的人能來這里,來了就算了,還打敗了自己,還要拿走曲譜,這無法忍受。
羅笛根本在言語上爭辯不過這些油條。他還沒學會語言的旁門左道。
此時做東的彈琴男子和金梅走了過來。
“怎么了怎么了,別吵!發生了什么事!”男子頗為不悅。
“他設計取巧勝了梁老板,還要拿曲譜,太不要臉了。”剛剛幫腔的人搶先說道。
梁老板也長嘆一聲,:“是啊,勝負乃常事,但看著小兄弟年紀不大,懂棋的皮毛已然不錯了,這曲譜可是樂譜,對你毫無作用,為何要奪人所愛呢。”說完搖了搖頭。
羅笛漲紅了臉,他不明白怎么三言倆語就這樣了。
做東男子只想速度解決事情,對羅笛說道:“這曲譜你拿著也沒啥用,算了,我額外補你點靈幣,曲譜就算了吧。”說完就去拿羅笛手里的曲譜。
羅笛手躲開,漲紅了臉連忙說道:“誰說我不會。”也就只憋出一句話,連目的是為了填飽肚子的初衷也被擠兌的忘之腦后。
金梅說道:“對呀,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會,他贏了他拿也沒錯。”
做東男子臉色難看,對著羅笛說道:“你說你會,證明一下看看。”
羅笛拿出鐵笛,周邊人看到都不禁笑了,這笛子及其簡陋,明顯就是玩耍之物。
看完曲譜,羅迪把曲譜放于桌上,好在譜曲是一張長紙折疊,可以鋪開。
做東男子就沒想過羅笛能證明,更何況那笛子?這可是琴譜!
但很快,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那簡陋的鐵笛,居然真的奏響了,琴譜用笛吹奏,也還是有著不錯的感覺。
演奏完畢。眾人還沒來得及說話。
捏泥人的說道:“他有資格拿著譜子。”就沒了。
這人話一出口,話不多,卻及其有分量,沒人刁難了。
也沒人恭喜,沒人答話,大家散開,做東男子和金梅說著些什么。
看著大家離開,羅笛肚子又響了起來,連忙拉住梁老板。
“你不是要曲譜么,我賣給你要不要。”羅笛緊忙問道。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我要什么。”梁老板氣沖沖的往外走。
剛剛那幫他之人連忙拉住他,低聲說道:“拿了曲譜也可以去張公子家啊,學習學習曲譜啊。”
梁老板恍然大悟,贊賞的看了看那人。
“你要多少靈幣。”梁老板說道。
羅笛愣了一下,也是他第一次做生意。
“你看著給吧。”說話間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咕響了起來。
“一百靈幣,愛要不要。”梁老板笑了笑,鄙夷的斷然說道。
“好吧,一百就一百。”
梁老板甩出一枚紅色的靈幣在桌子上,上手就把曲譜拿在手上。
“小兄弟,你好像受傷了,我幫你看看吧。”金梅有些看不過去了上手用靈力探查了一下羅笛的身體。
“呃,好吧,謝謝,麻煩你了。”羅笛畢竟還小,突兀的觸摸到那柔荑小手,臉頓時紅了。
“你受傷了,很糟糕,靈力混亂,”金梅眉頭皺起來,“肋骨還斷了一根,腿也受損了。”
“你是被歹人所傷嗎?”金梅問道。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文武學院的學生。”羅笛不知道怎么解釋。
“我給你留了一個金靈晶,這種子可以持續三天,會有治療之水在上凝結,你把它化開在體內就行。”金梅靈決使出,羅笛頓時感覺胸口出多了一硬物,冰涼冰涼的。
“謝謝!”羅笛紅著臉說道。
出了門,羅笛想著的是趕緊找個地方吃飯,太餓了。
突然聽到一陣交談聲。
“怎么可能啦,我只是看他可憐,我跟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死丫頭。”是金梅的聲音。
“真的假的,只是看人家可憐么,我的大小姐。”另一個調笑的聲音傳來。
“不然呢,他雖然容貌不錯,但修為太低了,我的夫君要么家藏萬貫,要么修為通天,其他人都是我人生的過客。..........”
聲音漸行漸遠,羅笛心中突然出現一股落寞之感。
走在街上,還在沉浸這突如其來的難受落寞。
砰砰砰!
幾根實心的鐵棍轟然敲在羅笛頭上。得虧沒附上靈力!
但饒是如此,那黑鐵的肉身,也鮮血直流!
羅笛只感覺腦袋轟鳴!
忽的又是腳直擊胸口,一口鮮血自羅笛口里噴出!
“這要飯的,不知死活!”一人罵罵咧咧的。
“快點,取了金靈晶回去了,大人等著要呢。”一坐騎上人催促道。
那人拿著一把剔骨刀,割開羅笛的胸口,把金梅留得那金靈晶拿出,誰知道那金靈晶剛拿出,就化為烏有。
“怎么回事。”那人一愣。
“走了走了,免得被知道了。”
那人一口唾沫吐了過來,又是一棍砸在臉上,翻身上了坐騎,倆人離去。
這事來的快,去的快,羅笛自后腦被砸,就懵了,就依稀記得那吐唾沫之人的長相。
一句慘叫都沒喊出,就像是失去了痛覺一般。
已經不在回味著那懵懂之情,羅笛腦海一直在回想著一個問題:為何!這到底是為何!?
慢步往前走著,旁人的異樣的眼光全然不在意,他腦海回想著來金城所經歷的一切,是如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餓,痛,一身傷。
他到底做錯了了什么?
城直衛隊!我要去城直衛隊報案!
而此時,文武學院里也鬧開了鍋。
辦公室里。
“怎么回事,每年都出現這種事情!都說了幾遍了!”校長勃然大怒,“我不管什么事,最多三天,把人給我找回來!”
學院的衰敗,就是因為每年都有著跑出去的學生,慢慢的就沒人來了,畢竟如果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的話,誰會愿意來呢?每個跑出去的學生都會成為一個說學院沒用的言語點。
始于臉色也是難看。
而喪狗臉上露出畸形的笑容。他心里已經在盤算著,把羅笛賣給暗生物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