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溫然依舊不肯吃東西,安格實在沒辦法就把小米從家里抱過來:“溫然你看看小米,在你昏迷的時候他已經拉看過你很多次了,他每次看到你都很開心的。”
溫然感覺到有一只肉肉的小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才把頭從被子里伸出來,看到蠢萌的小米,一下子哭出了聲:“安格,我看過小厚小時候的照片,那個時候他也很可愛。”
安格把小米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溫然,你的生活還要繼續,小厚也一定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對不對,你好不容易醒過來,身體再出現什么問題,小厚一定不會安心的。”
此時徐澤走進病房:“溫然,我幫你看了,你明后天做完檢查如果身體沒有異樣就可以出院了,然后就回家要康復訓練。”
溫然默不作聲點了點頭。
安格開口說道:“出院之后你就去我家吧,人后好好陪陪我。”
溫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的,我自己可以,這段時間你一直在我這,你老公那還等著你回去呢,別到時候讓婆家不滿意。”
“可你現在根本就沒辦法正常走路,你照顧不了你自己。”
剛轉身要離開的徐澤聽到他們的對話,突然停住腳步然后看著溫然說:“其實如果你不嫌棄的,我可以…………”
溫然直接選擇低下頭:“我知道徐澤,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千萬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你不用對我有什么愧疚。”
徐澤一臉失落的離開了,其實我對你的不僅僅是愧疚啊,溫然。
最后在溫然一番驅趕下,安格答應她當天就回家,走時溫然抱著小米:“你看,本來干嘛準備在你一周歲的時候送分大禮的,恐怕這要以后在補給我們小米了。”
一旁的安格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銀行卡遞給溫然:“這是你之前給我的銀行卡,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動,然后我也在里面存了一些錢,你現在經歷那么多,之前我一直替你保存,現在還給你。”
溫然依舊逗著小米:“安格你知道我脾氣,這是我給你們娘倆的,這孩子還小,一旦生病了就指著你們兩的工資,日子會難過的多。”
出院當天,溫然偷偷拿出上次在地上撿到的照片,她再次鼓起勇氣去看被踩到地上的小厚,淚水還是無聲的掉落在病服上,打出一滴滴濕印。
徐澤剛要進來就看到溫然慌慌張張的把照片藏起來:“你的檢查報告都出來了,已經沒有事了。”
溫然點點頭換完衣服出來后,徐澤還在病房沒有離開,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有一件事拜托你,我的所有病例全都要做加密,除非是我的家人……除非是我本人,否則任何人不能查看。如果有任何向你打聽我的情況,你只需要說出醫生該知道的事就好了。”
溫然想起什么接著說:“還有如果趙翊承來問,請你不要告訴他我的行蹤,也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替他監視我。”
徐澤沒有想到溫然會發現他和趙翊承的聯系,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一開始確實是受人之托,但是我……”
溫然收拾完東西正視他說到:“怎么說呢,對于現在的我來說都已經過去了,也很高興遇見你,也希望你今后能好好生活。再見徐澤。”
看著溫然決絕的背影,徐澤也算是知道溫然前后發生的事,這一刻也恨透了自己,也恨透了他們。
溫然前腳剛剛離開醫院,趙翊承的助理就給他打去電話,剛剛接通溫然就出現在助理面前一把搶過電話:“趙翊承我覺得今后你沒有必要在在這么做,我也很感謝這一直以來你幫的忙,我現在也已經沒有事了。”
溫然頓了頓:“我是說,我不再需要我任何人,同時也包括你。”
雖然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應,但是遠處的趙翊承把溫然的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溫然給小厚簡單的舉行了葬禮,之后就一直在家慢慢康復,她只想快一點恢復正常然后親自調查清楚。
后來直接來到了小厚的學校,并且找到了他的班主任。提出想要找到事件中的那三個男生。
老師卻一再阻止:“小厚姐姐,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不可磨滅的打擊,但是這三個孩子也都已經移交公安機關,事情也過去了我們老師也沒有權利把孩子的信息告訴你。”
溫然冷靜的說道:“雖然小厚插班生,但是我也相信這些日子以來,你也很清楚他的性格,這件事情也并不是一時的沖動,為什么您身為班主任一絲察覺都沒有。”
面對溫然咄咄逼人的疑問,楊老師的額頭開始有微量的汗珠冒出。
此時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那這個一沓資料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抬頭看見溫然就退了一步:“章老師您有客人,那我等會再來找您。”
溫然看到文件上孩子的照片,上前一把拽住她:“就是你兒子害死我弟弟的,對吧,我看過照片,里面就有他”。溫然指著文件上的人像。
女人不僅沒有落荒而逃反而留下原地跪倒在溫然面前:“實在對不起,都怪我管教無方,小奇他也是受人教唆,他雖然成年,但是他還小啊,他不能坐牢的,我求求你了,你放過他吧。”
溫然扒開她向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憑什么?就算小厚活著你有沒有想過他今后怎么生活,你們現在害怕了,一個18歲的孩子獨自一個人跳海,他就不害怕嗎?”
女人看到溫然一心要追究到底的樣子,立馬從包里慌亂的掏出一張銀行卡,顫顫巍巍的遞給溫然:“這個錢我不要了,我只求你能不能放過小奇。”
此時身后的楊老師緊張的上前握住銀行卡:“奇奇媽,你這是何必呢,快起來。”
反應過來的溫然一把推開楊老師,大力的拽過銀行卡:“你什么意思?你收了康鑫銘的錢,所以你提前知道你兒子會做什么?”
女人瘋狂地搖頭:“不是的,如果我知道是不會讓他做這種事的,有人給我一筆錢讓我不要再國內,但是我后悔了,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坐牢。”
溫然二話不說拿著銀行卡直接去查了賬戶所有人—張啟.
她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張啟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自己遇到現在在萊美上班的張啟。
之后她一路來到曾經一度熟悉的萊美大廈,她撥去了電話:“我在樓下,我找你有事。”
張啟接到溫然的電話就立刻跑了下來:“溫然姐,你怎么在這,前段時間聽說你生病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溫然拿出銀行卡:“這個卡是你開的吧。”
張啟看到銀行卡雙手瞬間僵硬在原地。
溫然看到他的反應再一次確定:“這是你開的對吧?你開了三張,給了那三個男生的每一家。”
張啟舔了舔嘴角,想著怎么措辭,可溫然等不及:“張啟,你告訴我,你為什么那么做?為什么要給那三個殺人犯這么多的錢?”
張啟依舊是在原地,不論溫然怎樣拉扯都不肯說。
最后溫然疲倦的看著他:“張啟,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現在能不能體諒一下我的心情!你能給出這么多錢嗎?除了他趙翊承還有什么會讓你干這件事!”
張啟驚訝的抬起頭:“溫然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溫然胡亂的抹了抹眼淚:“算了,我這是在干嘛,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溫然了,我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反正小厚已經死了,我也就這樣了。”
張啟看到溫然離開,緊緊的攥住了拳頭低聲吼道:“是李佳薇!”
“是她主動聯系的康鑫銘,趙總為了不讓她被發現就讓我給每個家里給了封口費。”
溫然緩慢的轉過身子,他想過許多種可能,但惟獨不敢想這件事有和李佳薇趙翊承有關。
張啟上前羞愧的說:“姐,我也要是真的沒有辦法,但是他是我老板,我為了生存就必須要這么做。”
溫然什么都沒說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徑直朝著萊美的最頂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