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斤回去看了看在沙發上的霖安和陸巡,拿了一床被子給他們一蓋,就拿著豆腐花回自己的房子洗洗睡了。
曙光如鮮花綻放,如水波四散。
陳七斤早早起來,溜進霖安家,看著還在熟睡的兩人,去廚房拿了盆和勺子過來。
“咚鏘咚咚鏘。”
霖安和陸巡在一陣敲盆聲中被嚇醒。
霖安和陸巡面面相覷,同時大加一聲,然后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怎么在這?”
陸巡揉了揉頭,似是在回憶。
“霖總,明明是你昨晚生拉硬拽把我拉進來的吧。”
霖安看了一眼陳七斤,猛搖頭否認。
“怎么可能,我拉你?”
“對呀,不然呢?我就給七斤送個東西遇到了你,就被迫留下了,不信?七斤可以證明。”
霖安和陸巡將目光投向正在捧腹大笑的陳七斤。
陳七斤努力壓制住想笑的沖動。
“這我可以做證,是你硬拉著學長的,還有學長你后面喝酒、唱情歌和霖安稱兄道弟你儂我儂的時候不像是被強迫的。”
霖安和陸巡在震驚中異口同聲道“喝酒?唱情歌?還稱兄道弟你儂我儂?”
陳七斤睜著個無辜的大眼點點頭。
“哦,你們不會是忘了吧?沒事,我有錄像的,給你們回憶回憶?”
說著就要掏出手機,但及時被霖安和陸巡制止了動作。
“不用了不用了。”
陳七斤又笑了笑。
“我點了外賣,兩位要不要一起吃點早餐?”
陸巡當即跳了起來,整理整理滿是褶皺的衣服,又拿起昨晚脫去的外套。
“早餐就不吃了,我還有工作呢,就先走了。”
霖安白了陸巡一眼。
“喲,陸學長大周末還有工作呀,可真是大忙人。”
陸巡也不甘示弱。
“那和霖總可比不了。”
說罷便要走,陳七斤說送一送他,也就跟著出了門口。
“學長,不好意思哈,霖安就是這樣,給你添麻煩了。”
“七斤,沒事,說實話我昨晚也挺開心的,好久沒有這樣和一群人一起喝酒、唱歌、玩游戲了。”
陳七斤點點頭,陸巡沉默些許。
“七斤,你和霖總?”
“噢,我和他是鄰居,我住隔壁。”
陸巡笑了笑,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
“學長,怎么了?”
陳七斤主動開口。
“七斤,明天我沒什么安排,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吧,我發現一個很適合看日出的地方。”
“看日出?”
“嗯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很喜歡日出,你說這會讓你有很多靈感,而且你不用擔心看不到日出,你可別忘了我們這個城市十一月還是有太陽的。”
陳七斤想了想,這是她之前在學生會交流會上說的話,實在沒想到陸巡會記得這么清楚,有一絲絲感動。
“這是不是有些突然了,沒關系,如果不想去我們就……”
陸巡顯得有些慌張,話沒說一半就被陳七斤打斷了。
“好,明天見。”
陸巡臉上露出了個大大的微笑。
“好好好,那明天早上五點我來接你?”
陳七斤笑著點點頭,陸巡這才滿足的離開。
陳七斤轉身回去,只見霖安捂著膝蓋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你膝蓋咋啦?”
霖安尷尬的笑了笑。
“額……剛剛下樓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沒事,一會就好了。”
“不愧是你那誰都不認識誰的兩條腿。”
說罷轉身到桌子旁,開始整理起昨晚的“大戰”現場。
“如果還沒殘的話就過來和我一起收拾,謝謝配合。”
“哦。”
霖安慢慢挪了過來,和陳七斤一起整理著。
“昨晚陸巡來找你干嘛?”
“他去學校那邊辦事,順便給我帶了后街的豆腐花,然后就被你生拉硬拽進來,還喝得伶仃大醉。”
“那他酒量不行啊,我都百分之七十醉意了,還能給他干得伶仃大醉。”
“行,你最厲害了行了吧,幼不幼稚。”
霖安沉默了許久。
“你說這個陸巡是不是想追你?”
陳七斤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思考一會。
“應該……不會吧,學長那么優秀、溫柔。”
霖安禮貌性的咳了兩聲,點點頭。
“我想也是,配不上。”
陳七斤隨手拿了一包紙巾朝霖安砸去。
“安安,你是不是皮癢了?”
“你看你看,以后家暴怎么辦?”
陳七斤笑了笑,舉起手機。
“我可是有某人和學長你儂我儂唱情歌的視頻,也想著要不要發到朋友圈,讓大家欣賞欣賞。”
“好了好了,不說了,整理整理。”
整理了好一會都差不多了,陳七斤點的早餐也到了,和霖安吃了個早餐便回去了。
回去后的陳七斤靈感如泉水,隨即更新了《鄰居是狗變的怎么辦》。
煩惱不過夜,健忘才幸福。
第二天早上五點陸巡便到陳七斤樓下等待了。
陳七斤一路小跑到陸巡面前。
“學長,今天有點冷,能夠看到日出嘛?”
“可以的,放心,我們去的那個地方是A市最好的日出觀測點。”
說著給陳七斤開車門,讓她小心進去,隨即自己也上了車。
“我們去哪?”
“福鼎寺,聽說過嗎?”
“當然,之前就有耳聞,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
陸巡一路和陳七斤小聊著,很快就到達了福鼎寺,也趕上了日出。
黎明前,天空灰蒙蒙的,周圍彌漫著涼絲絲的霧氣。時不時一陣陣涼風迎面撲來,過了好一會,天空似乎有點兒亮了,太陽使勁啄破云層,探了探頭,紅紅的,并不耀眼。
陸巡看著陳七斤的笑臉,似乎想到了什么。
“七斤,聽說日出時在菩提樹下許下心愿會實現。”
“學長也信這種嗎?”
“不,我是唯物主義,但我此時想試試,我去買許愿牌,等我。”
陳七斤點點頭,繼續欣賞著日出,陸巡剛剛離去,陳七斤身邊就多了一個身影。
“陳七斤,你覺得浪漫嗎?”
陳七斤轉頭看到霖安,霖安穿了一件妮子大衣,雙手插兜,看著遠處的日出。
“霖安,你怎么在這?你不會跟蹤我們吧?”
“想什么呢陳七斤,我之前也經常來這,今天突然想來,沒想到在這遇到你們。”
陳七斤半信半疑。
霖安以前確實常到福鼎寺來,但這次他實實在在就是跟蹤陳七斤他們過來的。
陸巡在門口和陳七斤說話時,霖安一直躲在門后偷偷聽著,導致陳七斤進門時他離開太急,膝蓋才磕到倚子。
霖安指了指身后的菩提樹。
“我大一的就喜歡到這許愿。”
霖安大一的時候陳七斤因為高考失利,還在復讀,他們還沒有在大學相遇。
“沒想到你也相信這種,難道你們這種學霸都相信這種,學長也是。”
陳七斤在說完這句話后,瞬間安靜了下來,看著菩提樹發呆好一會。
“不過,你高三轉走的那年,學校也組織了一次放松遠足,去了凌川的老子山,我們也寫了許愿牌,期盼著高考順利,只是……”
陳七斤停頓了好一會。
“只是……當時你不在。”
“陳七斤,其實當時我轉走,是因為……”
“現在不重要了。”
陳七斤沒讓霖安將話說完,便打斷了他。
“七斤。”
剛好,陸巡拿著許愿牌在寫字的桌子旁叫了陳七斤。
“我先過去了。”
說罷便朝陸巡走去。
“陳七斤……”
只留霖安一個人待在原地。
陸巡將手里的許愿牌遞給陳七斤,看著她來的方向。
“霖總怎么也在這?”
“不知道他,他說之前常來,今天來剛好遇到了。”
“行吧。”
說著他們就開始在許愿牌上寫起了字,通過梯子親手掛到了樹上。
等陳七斤再看來時的方向時霖安已經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