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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集中一點 登峰造極

皎月,那田蜘蛛山的另一頭。

“好痛!”

善逸的痛呼聲在森林中響起。

他氣憤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額上青筋不住跳動。

“什么東西扎我!”

“簡直了……真是氣死我了!”

“而且一直找不到炭治郎他們!”善逸氣呼呼地在山林中叫喊發泄,“他們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啊!”

“而且這一帶真的好臭!臭死了!臭的我都想哭!”

“蜘蛛還沙沙沙的爬個沒完!別提多惡心了!”

“我知道身為昆蟲的你們為了生存下去也不容易!”

“但你們——”善逸一邊咆哮著,一邊怒指身后發出響聲的蜘蛛,“實在太吵了!給我安靜一會兒!!!”

緊接著,他就愣住了。

因為那發出沙沙噪音的蜘蛛,大的驚人,足有兩個籃球大小;比體型更嚇人的是,那蜘蛛的頭顱竟然是人頭!

一個兩眼充血,沒有幾根頭發的人頭!

“臥槽!這也可以!”善逸驚叫一聲,撒腿就跑!

尼給魯噠喲!

在山間狂奔著,善逸絮絮叨叨地大聲抱怨,“居然是人臉!居然是人臉蜘蛛!”

“這是什么情況?!這是什么情況啊?!”

“這是夢吧、這是夢吧、這是夢吧!!”

“如果這是夢境的話,我會加油的!”

“要是醒來,我躺在禰豆子的膝枕上,我會超級努力的!”

“就算是耕一畝田也可以!兩畝田我也耕給你看!”

“讓我從噩夢里醒來吧!啊啊啊啊——”

善逸慌亂地昂首驚叫,然后他又看到一個直擊他心臟的景色。

一個破舊的木屋被五六根白色蛛絲掛在半空當中,掛在圓月之下。

而那一根根絲線上,還掛著幾個鬼殺隊的隊員,其中有一兩個頭發都掉光了,手腳都變成蛛腿一樣的尖角,極其地可怖。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竟然把人類……變成了蜘蛛嗎!

還有,房子竟然在空中飄浮?!好像還看到閃閃發光的絲線了!

善逸心中不斷的絮叨著,身體卻因為恐懼動彈不得。

還有好臭啊!非常刺鼻的味道!要是鼻子敏銳的炭治郎在的話,肯定會被臭的一命嗚呼吧!

這氣味都能讓人喉嚨發痛了!眼淚也流出來了!好痛!

正當善逸被這奇臭無比的氣味熏得涕泗橫流時,懸掛在空中的木屋忽然發出嘎吱聲。

聽覺十分敏銳的善逸頓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聲源看去。

結果又被嚇了一跳。

一個超大的人面蜘蛛從那破舊木屋中吱呀吱呀地爬了出來。

“嗚啊!”善逸驚恐地嚎叫!

那是什么!那也太大個了吧!

“嘿嘿。”

那巨大的人面蜘蛛屁股吐出蛛絲,和普通蜘蛛的行為模式一樣,從木屋垂直爬了下來,還詭異的對善逸笑了幾聲。

“我!才不跟你這種丑八怪說話!”善逸嚇的大叫出聲,扭頭就跑,沒有一絲停頓。

“嗚呼~”人面蜘蛛笑容中帶著得意與扭曲,十分的滲人,他仿佛是炫耀一樣,對著逃跑中的善逸說道,“逃也是沒用的~你已經完蛋了~”

“別跟我說話!我最討厭你這樣的怪物了!”善逸扭頭大叫,滿臉害怕和嫌棄。

“看看自己的手吧~”人面蜘蛛卻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說道,“嗚呼呼~”

“什么?手?我的手怎么了!”善逸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結果在自己布滿老繭的手掌上看到了一個大大的紫色毒瘤。

“是毒哦~”人面蜘蛛笑嘻嘻地解釋,神色中充滿貓戲老鼠的戲謔,“你被蜘蛛咬過對不對?這是會讓你變成蜘蛛的毒哦~”

“嗚呼~嗚呼呼~”

善逸驚恐地揣著手,緊盯著半空中怪笑著的人面蜘蛛,因為太過恐懼,臉上布滿了豆大的冷汗。

“只要再過半個小時,你就會乖乖趴在地上,成為我的奴隸了……”

人面蜘蛛笑嘻嘻地說道,同時間他的蜘蛛腿上出現了一塊懷表,對著善逸滿臉戲謔地說道,“看看這塊表,你能懂吧?”

此時懷表的分針正指著十一點的位置,時針正指著十點半的位置。

“分針走到這里的時候,”人面蜘蛛用蜘蛛腿指著一點的位置,“你的四肢就會出現疼痛和麻痹的癥狀。”

“走到這里的時候,”他指著三點的位置,“會增加眩暈和嘔吐的癥狀。”

他指著四點的位置,“到了這里之后會渾身劇痛,體型縮小,直至昏厥。”

“而等你醒來……”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等他說完,心臟到了極限的善逸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恐懼尖叫,眼睛極度充血,仿佛要從眼眶里蹦出來。

這時候,他的腳下出現了三兩只人面蜘蛛,嚇得善逸搖頭晃腦,轉身就跑。

“逃也是……”人面蜘蛛戲謔地說道。

但不等他說完,善逸就接下去叫道,“沒用對吧!用不著你廢話!”

“我耳朵不聾!我知道跑也沒用!”

叫喊著,善逸如同猴兒一般靈活,三兩下就蹦上一棵大樹,瑟瑟發抖的蜷縮在樹杈中,緊緊抱著樹干不放。

“哈哈哈哈!”人面蜘蛛看到這一幕,貓戲老鼠的心態得到極大的滿足,哈哈大笑道,“你這是干什么呢~”

“你閉嘴!”善逸蜷縮著,大聲叫道,“別跟我說話!”

“你根本用不著害怕~”人面蜘蛛笑嘻嘻地說道,“等毒素遍布全身,人變成蜘蛛后就會徹底喪失智力。”

“別說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事情!”善逸捂著耳朵大叫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一個朋友、戀人都沒有對吧!你肯定早就被人討厭了!”

噗呲。

人面蜘蛛仿佛心里被插了一刀,吃了粑粑一般難受,不由得沉默下來。

“唔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啊!我不要變成那個樣子!”善逸抱著樹干,仰天尖叫。

“快給我下來!”

忽然,一聲慈祥的聲音在善逸耳邊響起,仿佛走馬燈一般的回憶在他腦海中浮現。

那是一次他逃離了訓練,而自己的爺爺追著他不放,把他逼到樹上的,不愉快的回憶。

“不許哭!更不許逃!”滿頭白發,左腿假肢,拄著拐杖的爺爺對著樹上的善逸大聲訓斥,“這種行動根本沒有意義!”

“不要!會死掉的!”當時還是黑發的善逸和現在一樣,抱著樹干大喊大叫,“再修行下去,我一定會死翹翹的!”

“這點修行怎么可能死人!”爺爺氣的哇哇大叫,呵斥道,“快給我下來!你這蠢貨!”

“爺爺!”樹上的善逸喊著。

“叫我師父!”

“我是真的很喜歡爺爺!”善逸流著鼻涕、眼淚,大聲喊道。

樹下的爺爺不由得老臉一紅。

善逸繼續喊道,“當我為籌錢給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其他男人私奔,而四處借錢,欠下了一屁股債的時候,是爺爺你救了我!雖然您可能只是單純向培養一個劍士!”

“我何嘗不想回應爺爺你的期待呢!但我真的做不到!”

善逸大喊著,他何嘗又不痛恨自己的無能呢。

但他的天賦真的不行啊(他是這么覺得的)。

“我真心覺得對不起你!就算是這樣的我!也曾經背著爺爺你自己偷偷的練習!練到連覺都沒怎么睡!”

“可是無論我怎么練習都沒用啊!這是為什么!這究竟是為什么啊!”

看著樹上的善逸越說越激動,底下的爺爺趕忙安撫他的情緒,大聲喊道,“別激動!善逸!你是有才能的……”

爺爺話音還未落下,空中突然一道旱雷落下,擊中善逸所待的這棵大樹。

“善逸——”爺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高喊道。

我受夠了這種人生了……

又是被雷劈……

又是頭發,瞬間變色……

能活下來,就感激不盡了……

善逸緊緊抱著大樹,心里胡思亂想著。

我,我最喜歡的并不是自己。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必須努力,但我膽子小,總臨陣脫逃,還是個愛哭鬼……

我好想改變,想變成一個靠得住的人!

“而且我真的好好努力過了啊!”善逸哭喊出聲,聲音中充斥著一股悲憤,“結果卻要落得個掉光頭發,淪為怪物的下場?!這也太慘了吧!慘得也太不科學了吧!”

這小子什么情況?

人面蜘蛛奇怪地看著善逸。

幾只小的人面蜘蛛在他的操縱下順著樹干向著善逸進發。

“嗚啊!不要爬上來啊!給我點時間獨處一下吧!一小會兒就好!”

善逸驚叫著用力抓握自己的頭發,結果話音剛落,自己的頭發就被自己輕而易舉的抓了下來。

善逸驚恐地看著自己手上一撮金色的頭發。

“都已經達到這個階段了嗎……”

“這家伙沒有說什么時候開始掉頭發啊!”

善逸忽然反應過來,心中的恐懼終于超越了自己能承受的極限,嘣地昏去。

“這家伙怎么回事啊?”人面蜘蛛疑惑地看著昏迷過去的善逸,心中奇怪道,“他不是過來將我們一族趕盡殺絕的獵鬼者嗎?”

“這就失去意識了?”

“有這么膽小的獵鬼人嗎?”

在人面蜘蛛疑惑的短暫時間中,善逸從樹杈滑落,眼看就要跌落在地上。

就連身為敵人的人面蜘蛛也不由得為他抱有一絲絲的擔心,“頭著地的話會死人的,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然而,就在善逸頭離地還有半米時,他的氣勢渾然一變,宛如一柄被拭去千年古塵的不朽寶劍,綻放出無與倫比的鋒芒!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靂一閃!

身體在半空中一百八十度旋轉,善逸一腳踏在樹干上,以迅電不及瞑目之速飛向半空中的人面蜘蛛。

噗!

懸掛在天空中的人面蜘蛛反應速度明顯要比善逸的速度快,他直接一個后仰吐出一口腐蝕性極強的毒液。

血鬼術·斑毒痰!

面對沖面而來的毒液,善逸以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姿勢,在半空中連續翻轉身體,閃開了毒液,但也落到了地上。

斑毒痰飛濺到一棵大樹的樹干上,頃刻就將樹干腐蝕出一個巨大的空洞;這樣的腐蝕性,只怕可以輕易將善逸化作一灘濃水。

“竟然在半空中翻轉躲過了毒痰,”人面蜘蛛心中驚訝不已,“和剛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腳尖輕輕點地,善逸落地后立刻做出霹靂一閃的標準姿勢,準備再次襲擊人面蜘蛛。

“給我一起上!”

人面蜘蛛見善逸擺出奇怪的姿勢,也不敢大意,直接讓小人面蜘蛛全體進攻!

頓時,四五只人面蜘蛛齊齊躍起,揮舞著猙獰的蜘蛛腿,撲向善逸。

善逸頓時一個側翻滾,閃開人面蜘蛛的圍剿,并且馬上受身站立,腳步猛錯,擺出霹靂一閃的站姿。

噗!

空中的人面蜘蛛再次使用血鬼術,吐出一道強腐蝕性的毒液,攻向善逸。

善逸輕盈一躍,再度閃開了毒液,再度擺出霹靂一閃的姿勢。

“這小子用的架勢全是同一個,”看著善逸一直擺出霹靂一閃的姿勢,人面蜘蛛馬上就想通了,戲謔地嘲笑道,“哈哈哈,錯不了,這家伙肯定是智慧這一招而已!”

擺出霹靂一閃站架的善逸,腦海中再次浮現出自己爺爺的教誨。

“聽好,善逸,對你而言這樣就好,即便只練成其中一式,都算是燒高香了。”

“既然只練成了一式,那就投入你全部的精力,把它練到極致吧!”

“不對啊,爺爺,你命名不久之前,還因為雷之型六式中,我只練成了其中一式而火冒三丈來著呀……”善逸心中默默說道。

“你知道怎樣打造刀嗎?”

回憶中,爺爺一直敲打著善逸的腦袋,孜孜不倦的教誨著,“刀這東西,工匠反復敲打的次數越多,其中雜質就會越少,鋼材的純度也將隨之上升,這樣才能打造出更加強韌的刀來。”

所以爺爺你就要每天用拳頭錘我嗎?

可我并非鋼材,而是個血肉之軀的人啊。

“嘿嘿嘿,這種程度的獵鬼者,根本不足為懼。”人面蜘蛛此刻正因為看破善逸只會一招而放松了警惕,再度用戲謔地目光看著他,“他很快就會因為毒發而動彈不得。”

“善逸,磨煉自己吧!”

“哭鼻子也好,轉身逃跑也罷,但唯獨一點,那就是決不能放棄!”

爺爺的教誨在心中盤踞,善逸緩緩摸上刀鞘。

“我相信,地獄般的訓練一定會在你身上開花結果的!將自己捶打至極限吧!稱為一柄比任何人都更強的利刃!”

刀刃即將出鞘,人面蜘蛛再次噴吐出一口毒痰,打斷了善逸的進攻。

毒素在擴散,疼痛,四肢麻痹,行動遲緩,疼痛變得越發劇烈,隨后還會增加眩暈與嘔吐的癥狀……

善逸閃開小型人面蜘蛛的圍剿,心中忽然回憶起一個人。

“消失吧。”

冷冰的聲音回檔在他的內心。

那是他的師兄,一個脖子帶著勾玉的少年——獪岳。

“還不明白嗎?”記憶中的獪岳吃著桃子,不屑地對善逸罵道,“從早到晚就會哭,你就不覺得丟人嗎?!廢物!”

面對著獪岳的辱罵,善逸沉默不語。

“師父他可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獪岳挖苦道,“他就不該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可是爺爺他說……”善逸正想反駁,卻被獪岳拿桃子砸頭。

“不許這么隨便的稱呼師父!”獪岳斥罵道,“師父他以前可是柱啊!是得到過鬼殺隊最強稱號的人!就沒有多少人能接受曾經身為柱的育士教導!”

“陪著你切磋,根本就是在浪費他老人家的時間!你實在太礙眼了!趕緊消失吧!”

“為什么你這種廢物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死賴在這兒不肯滾蛋!”

不論是現實,還是回憶,善逸一直在低著頭,默默不語。

沒有雙親的我得不到任何人的期待。

誰都不會夢想我在未來能夠得到什么,能夠成就些什么。

就連能幫上誰的忙,哪怕一輩子只有一個人,一直守護那個人,讓其得到幸福,這種微不足道的未來也好……

也沒有任何人在期望著。

一旦我失敗了一次,哭泣或者是逃走了。

大家就會說這家伙沒用,然后離開我。

但是爺爺他……

無數次充滿耐心地斥責了我,無數次、無數次將逃走的我,無數次無數次地拉了回來。

雖然很明顯他下手有點過頭了,但他并沒有放棄過我!

“刺他!注射更多毒液!”人面蜘蛛見善逸久久不動,大喊道。

四五只小人面蜘蛛頓時臨空躍起,口中吐出一根長舌,長舌的盡頭赫然是一根紫色的毒刺!

善逸后仰一躍,閃過了人面蜘蛛的刺擊,但同時也吐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上。

幾個人面蜘蛛頓時圍了上去,將爬上善逸的身體。

“嘿嘿!這樣一來……”人面蜘蛛得意的大笑,可沒等他笑完,一股驚人的氣勢驟然具現!

無形的沖擊波從善逸身上綻開,將身上的小人面蜘蛛全部彈開!

道道金雷在周身纏繞,一聲聲刺耳的電響雷鳴在空氣中炸開!

“怎么了!空氣在震動!”人面蜘蛛看向善逸,心中驚慌道。

怒雷于雙眼中咆哮,善逸猛地睜開已經變得純白的雙眼!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靂一閃!

六連!

斑毒痰!

人面蜘蛛大感不妙,尾巴的蛛絲一顫,身體向后飛去。

同時吐出一灘腐蝕性劇毒。

但這次的霹靂一閃遠非之前可比擬。

僅僅是蓄力的動作,就已將善逸周圍的大地踏碎,閃爍的電芒、行動時的氣流,就將斑毒痰吹散!

破空聲極度刺耳,六道黃金色的閃電在半空中閃現!

鏗鏘!

目不見刀鋒影,耳只聞拔刀聲;

聲出,鬼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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