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下學期,我盡量不打擾他學習的過程中去追逐他的身影。
江祈念學習當然是屬于中上的。可我不是,我是學習屬于中下的,考我們那重點高中都有些困難。
但是我就是,因為這些事而扎不下心來。成績忽上忽下。
我會在上課留神去看他的側臉,盡管我近視,盡管我不喜歡戴眼鏡,但是我也要為了看清楚我喜歡的人,去帶上那沉重的眼鏡。
他座位離我很遠,他靠窗第一排,我靠后門倒數第二排。
我有時會在課堂上看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是有看到江祈念往我這邊看的。
我感覺不是我的錯覺,他確實在看,我有些激動,立馬去問同學。
“同桌同桌,你看江祈念是不是在往我這邊看。”
她說是的,而且她看到了不止一次江祈念往這邊瞅。
我開始覺得我有可能去追到他,然后我就會在每次體育課拽著同桌去看江祈念打籃球,每個大課間廣播體操我在他后面看著他做廣播體操,每次見他出去我會跟著他,為了制造巧遇。
放學因為和他家的方向順路,會偷偷跟在他后面并保持一段距離。
我現在想想這些追他的過程,它都是美好的,我回想起來忍不住勾起嘴角的。
青春期的感情就是那樣,是不敢說的,是羞怯的,卻是很顯而易見的。
那天體育課我買了糖果,卻一直不好意思去給他送過去,直到那塊棒棒糖的包裝紙讓我捏皺。
就在那時,我看到了江祈念兄弟,我拜托他兄弟給他,但是不讓他說是我送的。
他兄弟過去了,告訴我江祈念收下了又和我說,“江祈念不喜歡這個味的,下次換一個。”
“啊?”
“他自己說的。”
我問江祈念兄弟“那江祈念吃了嗎?”
他兄弟笑著說,“沒吃說什么下次換個味。”
我心收回肚子里,默默記下。然后突然想到“下次”這兩個字,當時就在想,他是不是沒有拒絕我的示好,沒有討厭我!
我坐在座位上平復心情,課間快結束了,我趁著打上課鈴之前去丟垃圾,靠近垃圾桶的時候我聞到淡淡的西柚的味道,江祈念并沒有把糖紙碰到垃圾桶里,而是把他隨手丟在了矬(cuo)子里。
西柚和薄荷的味道,真的,好好聞。
西柚的味道漸漸變濃,教室門口出現了一道陰影,江祈念站在門口,嘴里還在吃著那根棒棒糖,然后看了我眼什么都沒說,回到了座位上。
心突然好像被什么輕輕捏了一下,后來我才知道,那種感覺,叫心悸。
我們就這樣,曖昧著,又陌生著。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我記得有一回自習課,班長允許串座學習,但是不可以講話。
他兄弟坐在我前面,江祈念過來做到他兄弟同桌的位置。
我有一瞬間忘了神,只看著江祈念的背影發呆。等江祈念兄弟回頭我才反應過來兇巴巴的說了句“干嘛!”
江祈念兄弟笑笑沒有說話,轉身繼續做作業。
我比較喜歡從江祈念兄弟哪里打探江祈念的消息所以我有一段記憶比較深刻的就是有一次江祈念兄弟和我說“我覺得你倆有可能。”還是怎么回事,但是大概是這個意思。
那一天我的臉上似乎都掛著莫名其妙的笑容。我自己也不知道一個人的心情竟然可以如此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