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見到這花就有了這種猜想,因此也不覺意外。看來白家是怕未來幾年和成國公府關系淡了。
只要他給了這個承諾,就可借此多加聯系。也可借國公府的勢力震懾不軌之人。
想起今日白家眾人的神態,怕是昨晚有事發生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念頭轉過,宋寧也不介意。他既把白京墨當妹妹看,自不希望有人欺到白家頭上。
白家人也知道宋寧的意思。
白老太爺感激涕零望著宋寧:“多謝世子和夫人高義。以后有用的上白家的地方。世子盡管吩咐,既明他絕無二話!”
白既明連連附和。
宋寧轉頭看見白京墨沖他眨了眨眼睛似是有話要說,想著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不由莞爾一笑道:“白老家主,我有些事要單獨詢問一下白妹妹。”
白老太爺有些遲疑,到底不是親兄妹。這樣似乎有些不妥。但想起二人的年紀又放下了心。
“墨墨,那你陪世子在這兒轉轉!”
說完就拽著想反駁的白既明走了。
待只剩下白京墨二人,宋寧多少有些局促。
白京墨已經小嘴叭叭的說開了。
“世子哥哥,你是不知道那趙家有多壞。昨天竟派人準備將我們白家的花都澆死。害的我爹娘他們一宿都沒睡覺!”
宋寧有些驚訝,白京墨竟然會說出來。真不知她是聰明還是傻!
白京墨絲毫不關心他的想法,仿佛只是把他當一個傾訴的對象。
滿臉氣憤的說:“還有那渭南花商梁家,仗著綏靖伯府搶走了我家的魏紫。我們家可傷心了!”
心里可勁的罵,梁家叫你搶我們的花。等宋寧告訴太后,你們就完了。
宋寧狠狠皺了皺眉:“可是一株七白多瓣的重瓣魏紫?”
“就是那株!譚叔親自培育的呢,天底下只此一棵。”白京墨撅嘴。
宋寧記得當時這株牡丹的風頭一時無兩。渭南梁家信誓旦旦的稱是自家培育的。太后還賞賜了許多金銀。
沒想到這些人連太后也敢糊弄。想起綏靖伯府的作風不由滿臉厭惡。
白京墨見此心中樂翻了天。
不過過猶不及,就忙轉移話題道:“世子哥哥,我今年做出了很多美容的東西呢!可好用了,我就準備送夫人和太后一些。你可不要嫌棄!不過里面大盒裝的不能放太久,一周用完才行!”
宋寧看她可憐兮兮怕被拒絕的樣子像一只撒嬌的小貓,不忍拒絕。
“我娘一直很喜歡研究各種胭脂,那我就替她收下了。”
只要不是單獨送他的,收著完全沒壓力。
白京墨高興起來,吩咐丫鬟后蹦蹦跳跳的帶著他左轉右轉。不時講些自己和哥哥們的糗事,宋寧也饒有興趣的聽著。
直到見時候不早,隨從前來提醒。
白家已經將東西全部裝上馬車。眾人依依不舍的送宋寧出門。
宋寧騎在馬上,拱手向白家告辭。
“恭送世子!”
看著一行人慢慢遠去,白家人滿身疲憊的各自回房。
此時的松鶴園中。
“既明,通知韓立!時候到了!”
白既明沉聲道:“父親放心,我這就派人前去!”
隨后不敢耽擱先將春生,洪朋。和其犯罪的罪狀與證物送到?州府衙門。
一刻鐘后。
趙府角門外,兩個男人悄悄見面。兩人商談一番,其中一人轉離開。
宋寧出了城門,就看見等在外面的一隊成國公府隨從。兩隊合二為一。
檢查一番車隊,隨從前來稟告。
“世子!白家一共送來了三盆花。”
宋寧搖頭失笑,這白家真會做人。
“嗯,照看好所有的花。出發回京!”
來往的商人見穿著普通的一車隊人遠去,都習以為常的轉過頭。
此時的知府蘇劍南正在堂上頭疼,這白家怎么把趙家告了。
春生和洪朋自知無法抵賴,紛紛交代了個一干二凈。
趙卓也從別處聽聞了這個消息,春生可知道不少趙家機密。本來想等這次事情了了后,處理了他。沒想到讓白家直接送官府了。
趙卓急得嘴上長泡。
讓自家妻子上門拜訪知府夫人,誰知知府夫人稱病不見。
找各路關系打點,那些人一聽趙家被告到了知府跟前就屁股粘釘似的跑了。
無可奈何之下命人準備了大量的銀票。準備最后博一把!
蘇劍南審了一天,終于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最后判處洪朋沒收所有家當,流放三年。洪朋當場就暈過去了!
白家這事已經了結了!但這趙府殺人這事證據不足。只能押后再審!
下衙后,蘇劍南思索著白日之事。剛出衙門準備回家,就看到白既明在臺階下等待。
“白家主,你是為趙家來的吧!你放心,案子本官一定會秉公辦理。”
白既明感激的說:“大人鐵面無私,草民沒有不放心的!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告訴大人。”
蘇劍南好奇:“何事?”
白既明四下看了一圈:“大人這四周不方便說。在下已經在云客樓訂下了雅間。”
兩人也不帶隨從,自己在雅間里喝茶。
白既明收起一副笑臉,嚴肅道:“大人,昨日和今日世子在白家挑了一盆花。說要給太后祝壽,但那趙家昨夜行那等齷齪之事。此事世子已經知道了!”
蘇劍南心頭一震,這白既明分明是給他施壓。看來世子待白家非常不錯。以后還要多給白家幾分面子。
又聽白既明道:“大人這趙卓,為一己私利殺人無數,危害百姓。草民已有一些證據和證人!還望大人為百姓除害!”
蘇劍南有些驚喜,也不再發愁。只要拿到證據,這場案子就可以結束了!他與趙家可沒什么交情。
“白家主,多謝了!”
“大人,證據會在明天上交給您。”白既明神秘道。
告別白既明,蘇劍南回到秦府。剛進正房,下人來報:“大人,趙卓在門外求見!”
既然知道了這其中有世子的意思,蘇劍南自然不會違背國公府。
就擺擺手道:“把他抓起來,送到大牢!”
趙卓正揣著幾十萬兩在門外焦急等待。見門房出來以為是知府準他入內,剛邁進一只腳。
就被蘇府的家丁綁上,送到縣衙大牢之中。身上的錢財也被搜刮干凈。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第二日,柴房里的秀芝請求去衙門作證。好為她的家人報仇!
白既明雖知秀芝去作證也沒什么用,但還是準了!
白家今日不必去衙門旁聽,就由一個家丁帶著秀芝前去。
秀芝向著白府大門叩了幾個頭,最后看了一眼后轉身離去。
公堂之上,趙卓還在狡辯,義正言辭道:“大人,這都是春生對我心生不滿。因此構陷于我,小人實在不知此事啊!”
洪朋和春生都恨恨的盯著趙卓。
堂上的蘇劍南滿臉威儀:“你若沒做壞事,為何隨身攜帶幾十萬兩銀票到我府上?難道不是為了賄賂本官?”
衙役將從趙卓身上搜出來的一票放在地上。竟足足有幾十張!
趙卓毫不慌張道:“草民進日要出門做生意。作為春生的主家,我深感自責。到您府上是想請求一定嚴懲殺人的春生。”
他非常自信自己從未留下證據。只有證人,知府不敢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