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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往事

柳繾綰輕車熟路地帶著他來到一個偏僻的店門,一個老奶奶正佝僂著腰給小孩子們夾菜,“奶奶我要這個…”“奶奶,奶奶。我想加個火腿腸!”小孩子們圍成圓圈天真無邪地看著白發(fā)蒼蒼的老奶奶,開心地手舞足蹈。她回頭看向聞夕哲,“我小學的時候最喜歡來這里吃麻辣燙了,真的特別特別好吃。”看著她眼里都在冒小星星,聞夕哲笑了笑,“你自己去看看你要吃什么吧。”

柳繾綰俯下身子,看著老奶奶,“奶奶奶奶,我也要吃麻辣燙。”奶**也不抬地說了句好孩子,再等一會。漸漸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抬頭正好對上柳繾綰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哎,你這臭孩子。回來也不和奶奶說一聲。”奶奶有些嗔怪地看著她,皺巴巴的臉上卻浮出一份幸福,“小綰都長高了,奶奶好久沒見你了。”柳繾綰往里面擠了擠,張開手摟住了奶奶,“李奶奶,我好想你啊。”“哎,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去,還有小孩子呢。”“我也是小孩子啊。”“哈哈哈哈”看著她們奶孫倆開心,聞夕哲也彎了彎唇。

“哎?后面那個男的是誰?”李奶奶扭頭看向外面的聞夕哲,男孩子一身黑衣,立著長腿站在外面,“哦,奶奶,那是我…”“是咱們小綰的男朋友吧?奶奶知道的。”李奶奶笑著招呼聞夕哲,“綰綰的男朋友快進來坐啊,想吃什么奶奶給你做。”兩人皆是一愣,柳繾綰率先搖了搖手,“不是的奶奶,不是我男朋友。”

李奶奶聽不清,倒是親熱地拉著聞夕哲坐在店門前,“小伙子真俊,不愧是綰綰的男朋友。”“奶奶!”小綰有些羞澀地喊了一聲,“你快去做吧。”李奶奶回頭沖他們笑,然后走進廚房里嫻熟地煮起菜來。

“對,對不起啊。奶奶年紀大了聽不清,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解釋清楚的。”聞夕哲抬眸看著對面羞紅臉的女孩子,好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兔子啊。“沒事,你吃好了趕緊回家,女孩子晚上在外面不安全。”聞夕哲拿起桌子上的紙,認真地替她抹了抹桌子,拿了雙筷子放在她面前。

“來了來了,小綰最愛吃的標配麻辣燙,這是給你的,小伙子。”李奶奶開心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哈哈,”她尬笑了兩聲,“快吃吧,李奶奶特地給你做的,快嘗嘗。”紅色湯底上飄著幾片香菜,各色的醬料融在里面,散發(fā)出香氣。聞夕哲拆開筷子,慢慢地吃了起來。

“怎么樣,怎么樣,好吃吧。”柳繾綰期待地看著他,對面的人輕輕點了點頭道,“好吃。”“嘿嘿嘿”柳繾綰一邊傻笑一邊大口吃了起來,“我就說好吃吧。”“鈴鈴鈴”聞夕哲的手機震了震,“喂?怎么了?好。你等我,我馬上回來。”他掛了電話,有些歉意地說道,“小朋友,我要先回家了,你吃好了早點回家,知道了嗎?”柳繾綰乖乖地點了點頭。

“等會。”她麻利地站起來,拆了一個袋子,把他那碗還沒吃完的麻辣燙裝了進去,“你是不是也沒吃飯?喏,給你的,你也別餓著。”聞夕哲接過她的袋子,看著她,突然笑了出來,“好。”

他提著袋子,漸漸消失在蕓蕓之中,柳繾綰坐下又吃了起來,感覺,沒有那么香了。

聞夕哲七拐八繞的走進了一個居民樓里,拿起鑰匙打開門。聽見鑰匙聲,聞媽媽立馬摸索著去拉聞夕哲,“池池?你回來了。”“嗯,媽,別擔心。我回來了。”他抬頭,又是那身令人煩躁的紫色衣服,對面的男人轉頭看向他,“回來了?回來了就把錢還一下吧?”男人笑了笑,露出那顆金色的牙齒,戴著墨鏡,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不是說三天后,怎么提前了?”聞夕哲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看著他,“我一向喜歡提前收錢,應該沒關系吧?”男人擺了擺手,裝作很無辜的樣子看著他,“這筆錢不是你想提前就提前的。吳燁,做人講點誠信。”吳燁抬頭,“誠信?你說誠信?”他幾乎是不敢相信地看著聞夕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只不過是提前收錢,那又怎么了,現(xiàn)在可是你欠錢哦。”

聞夕哲轉身走進房間,不一會兒便拿著厚厚的一沓錢走了出來,“拿著錢快點滾出我們家。”他把錢扔了過去,吳燁擺擺手,“那是自然,這么個小地方,我也不愿意待下去。”他邊笑邊點著錢走了出去。

聞夕哲拉著媽媽坐在沙發(fā)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媽,錢已經給他了。”聞媽媽坐在沙發(fā)上,有些哽咽地說道,“都怪媽媽,要不是我的眼睛,咱們早就還清了。”“不怪你,怪他。是他給我們帶來困擾。”

聞媽媽不說話,默默坐在他身邊。茶幾上的麻辣燙散發(fā)出氤氳熱氣,“對了,我回來的路上帶了麻辣燙,你以前最喜歡吃這些酸酸辣辣的了。”他用筷子挑起一些,然后都夾給了聞媽媽,“還是池池好。”女人安靜地吃著,是一個恬靜又漂亮的婦人。

聞夕哲恍惚間又想起了那個男人,小時候的他被那個男人牽著出去玩,在一家商店門口看到了一艘輪船模型,好漂亮啊,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模型。男人問他,池池你喜歡嗎?喜歡的話爸爸給你買。聞夕哲滴溜著大眼睛,說,我不要,爸爸的錢留著還債吧。他說好。

“池池?池池?”“嗯?怎么了媽?”聞夕哲如夢初醒般抬頭,“你快吃啊池池,真的很好吃呢。”“嗯”聞夕哲笑了笑,真像小朋友說的那樣,真的很好吃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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