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我……”
第二天一大早,云濤跟段鐵匠夫婦二人交代了幾句,便拉著段陽往縣城走。
自從昨天云濤為其解了圍,段陽便追著云濤如何是好。
對于自己的本事段陽是再清楚不過了,就憑自己從父親手上學的那打鐵的本事,怎么考取功名?
“別說話,就憑這馬蹄鐵,我保你混個功名在身。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你能不能幫我拿著這劍?”
從村子里去到縣城,有十幾里的路程,哪怕是這具身體比以前的強上許多,可到底也只是個少年。就這么拿著一把十幾斤重的長劍走在路上,也是令云濤有些吃不消。
“啊?好?!?
段陽不知道云濤的想法,不過他一直認為云濤不似常人,只好聽話的拿著長劍,跟在了云濤的身后。
“咚!咚!咚!”
到了縣城,問了個路,云濤領著段陽直奔縣衙而去,抓起衙門門口的棒槌便敲起了鳴冤鼓,嚇的一旁的段陽拉起云濤就想跑。
“何人擊鼓,有何冤情?”
哪怕段陽的力氣比云濤大上不少,最終也沒能將云濤拉走。
因為云濤剛開始擊鼓,衙門里就有幾個衙役跑了出來,將兩人提溜進了衙門。
“我擊的鼓,卻并無冤情,只是想見縣令大人,苦于無計,只好出此下策?!?
云濤對著堂上坐著的縣令行了一禮,毫不慌張的說道。
“荒唐!若是人人都與你一般,我縣衙威嚴何在?念你還是孩童,本官便從輕處置。來人!拖下去打十大板!”
縣令聞言大怒,只覺自己最近是不是露面太少,失了威風,如今就連半大小子都敢跑來消遣自己了。
“錚!”
段陽一聽急了,正打算替云濤求饒,沒想到云濤卻如此大膽,居然敢在公堂上亮劍。
四周的衙役正打算上前,見云濤亮劍,連忙抽出腰間佩刀,打算將云濤這法外狂徒斬于堂上。
“今有金華村鐵匠,鍛寶劍一柄,削鐵如泥。聞本縣父母官愛民如子,百姓擁戴,草民欲將此劍獻之!”
見到衙役抽刀,云濤心中也有些慌了,連忙雙手將撿托于頭頂,大聲喊到。
縣令一聽,大喜,這小子的幾句吹捧不正是自己想聽的么?更何況還有寶物獻上。
“住手!取來我看看!”
不管所獻之劍如何,至少縣令是樂的所見,畢竟是自己治理有方,百姓擁戴才會如此,這可算得上是一項政績!
“嘶!”
縣令將劍握在手中,細細打量著。
“此劍長三尺有余,帶鞘重十八斤,削鐵如泥!”
縣令一邊打量著寶劍,云濤在一邊說著關于長劍的信息。
寶劍的樣式倒是不算新奇,倒是其劍面光滑锃亮,劍刃透著寒氣,令縣令驚詫,毋容置疑,此劍必然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來人,取刀來!本官要試試此劍是否真能削鐵如泥!”
本來對于云濤一再強調的削鐵如泥,縣令是不大相信的。
就憑你一鄉野村夫所獻之劍,還削鐵如泥,吹呢吧你?
可當真正將劍握在了手上,縣令才感覺,削鐵如泥說不好是真的!
“錚!”
命人取來一把佩刀,縣令親自上場,握著寶劍一劍劈在了刀上。
縣令只覺虎口一麻,連忙望向了刀劍相交之處。
“好劍!”
雖說自己一劍沒能將衙役佩刀斬斷,可望向已經斬進去將近寸許的寶劍,縣令也叫了聲好!
此劍在自己一屆文官手中都如此,若是力氣大些,將其斬斷豈不是輕而易舉?
將劍拔出后,縣令又是一驚,將佩刀斬成如此,此劍居然毫發無損,連一絲豁口都沒有!
“甚好甚好,不愧是我縣青年才??!既然你等送本官如此寶物,本官自是不可小氣。”
縣令將劍放好,命人取了一百文錢,賞給了云濤二人。一揮手,便是要退堂。
“大人!小子還有話要說!”
掂了掂手中被一根繩子串成一串的銅錢,雖說不知道一百個大子值多少錢,可這一百個銅錢看著怎么也不算是多啊!順手就將其扔給了段陽。
心中一邊罵著縣令小氣,一邊又陪著笑臉沖縣令喊道。
“嗯?怎滴?嫌少?”
云濤滿不在乎的將賞錢扔給段陽的樣子,自然是被縣令看在了眼里,本因云濤獻寶所產生的一點好感又下降了不少。
一百文錢雖說不多,可你本就是獻寶來的,本官便是不賞,你又如何?居然敢嫌少?
“是?!?
云濤耿直的回答更是讓縣令惱怒,恨不得一把抓起驚堂木砸向這個貪得無厭的小子。
“大人若是將此劍獻與陛下,不說陛下覺得此劍如何,會給大人什么賞賜,但至少大人的名號算是進了朝堂!難道簡在帝心四個字在大人眼里就只值這一百文?”
眼看著要被衙役拖出公堂,云濤也顧不得那么多,沖著縣令大喊。
“慢!”
聽了云濤的話,縣令也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是啊,若是能讓陛下聽到自己的名字,何愁升職無望?
只是,真有這么容易?
“小子,當今陛下可是從馬上取的天下,什么樣的寶劍沒有見過?就憑這劍,能讓陛下記住本官?”
縣令揮手示意衙役放開云濤,讓他把話說完。
“大人,何必在乎陛下看不看得上此劍?大人只需一個名由,將自己的名號傳入了陛下耳中不就行了?”
“更何況此劍本就不凡,即便比不得陛下所藏,可也是大人的一片愛國忠君之心,還怕陛下不允大人賞賜?這,只值一百文?”
云濤的幾句話讓縣令眼前一亮,是啊,陛下看不上又怎樣?至少我有寶物獻上,陛下怎么說都得給些賞賜下來。
再一想自己只賞一百文,還真是有些小家子氣。
“如此,你想要多少賞錢?”
“十貫?”
云濤也不知道一貫錢有多少,畢竟他來大唐還沒碰過錢。
想了想縣令本來就賞了一貫錢,自己開口要個十貫,應該不算過分吧?
“嗯?看你是個半大小子,心還真不小,要這么多錢做甚?。俊?
云濤不知道一貫錢的價值,縣令還能不知道?他也沒想到云濤能這么貪心,一口氣把賞賜提了上百倍。
不過一想,十貫似乎又不過分,挺合情合理?
倒是云濤的回答,讓縣令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賺了錢自然是回去討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