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斯彥沒有談妥,舒念轉而來到市醫(yī)院的一間高級病房里。
“小姐!”
在病房護理的中年男人是舒家的老管家程叔,看到舒念突然走進來,程管家一臉的驚訝,
“小姐您什么時候出來的?”
“剛剛。”舒念說著走到了病床邊,看著床上蒼白沉睡的父親,她沉重的問道:“程叔,我爸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么?”
“是啊小姐,兩年前的車禍造成董事長顱內大出血,這也是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醫(yī)生說,董事長醒過來的幾率渺茫,唉!”
聽著管家嘆息的話語,舒念眼里浮現(xiàn)出沉重的自責與悲傷:“是我把我爸害成這樣的,該死的人是我!”
“小姐您別這樣說,您和董事長父女情深,您怎么可能要開車撞死自己父親呢?那場車禍,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而為。”
“如果不是我引狼入室,又怎么會給他機會,一切都是我的錯!”舒念悔恨的說著,坐在了父親的病床邊,輕輕握住了父親那只毫無知覺的手,喃喃的懺悔與承諾:
“爸,是女兒愚昧,曾經(jīng)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才會害您現(xiàn)在躺在這里,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但是您放心,他奪走的一切,我都會加倍奪回來!”
“可是小姐,現(xiàn)在,公司是他在管理,他得到了所有董事會股東的信任和擁戴,董事長現(xiàn)在又變成這樣,您一個人拿什么跟他斗啊?”管家一臉擔憂。
舒念則看著病床上沉睡不醒的父親,眸中的悲傷與悔恨漸漸化作不畏不懼的堅決,攥緊掌心發(fā)誓: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會要他,血債血還!”
“念念!”
就在舒念咬著牙發(fā)誓的一刻,病房門突然被人急切的推開,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快速闖入。
“對不起念念,我不知道你今天出來,我應該去接你的,都是我不好!”
闖進來的男人,西裝筆挺,面如冠玉,英俊的臉上滿是緊張的關切之色,而他,就是方才舒念和管家口中提到的那個“他”,舒念的未婚夫——顧景卓!
看到顧景卓忽然來到,舒念直接起身離開病房,顧景卓緊隨其后的走出來,
“念念,對不起,我去國外出差剛剛才下飛機,之前不知道你今天出來,要是知道的話我一定提前……”
“啪!”
顧景卓追在舒念身后緊張的解釋間,舒念突然回身,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顧景卓的臉上。
“顧景卓,別再演了,你應該巴不得我永遠待在精神病院里不出來的吧?那樣你就可以踏踏實實的享受你從我這里騙走的一切了!”
舒念咬著牙,憤恨的指責聲里透著幾分顫抖。
從她十八歲到二十一歲,她曾經(jīng)全心全意的愛了這個男人整整三年,顧景卓這個名字,填滿了她整個青春。
那三年里,她愛的如癡如醉,忘乎所以,他說什么她都聽,他要什么她都給。
可就是這個讓她愛慘了的男人,兩年前,親手把她推進了地獄!
“念念,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是為你好。”顧景卓沒有太在意舒念給他的這一巴掌,而是仍舊一副緊張的樣子解釋著:
“兩年前那晚,你開車肇事,撞死了叔叔的司機,還讓叔叔重傷到現(xiàn)在都沒醒,如果我不說你是精神病把你送到那里面,你就要坐牢的你知道么?”
“呵!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是么?”舒念冷笑,盯著滿口謊言的男人恨到發(fā)指,
“顧景卓,你敢說,兩年前出事那晚不是你對我的車子提前動了手腳么?”
“我當然沒有,念念,你怎么可以這么想我呢?”
“那我應該怎么想你?出事之前的前一天晚上我在酒店被下藥,第二天你就私下去跟我爸說我婚前出軌,拿我的名譽去要挾我爸,讓我爸把公司大權交到你手上才肯跟我結婚,我爸發(fā)現(xiàn)了你居心不良要我們分手,不知情的我還在電話里和我爸大吵了一架。”
“結果呢,就在那天晚上,我的車子失靈,正好跟我爸的車相撞釀成了慘劇,之后我被送進精神病院,我爸一睡不醒,你就成功的主宰了我爸經(jīng)營了一輩子的公司,顧景卓,你敢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精心設計的一場陰謀和騙局么?”
憋了兩年的舒念,憤怒的將顧景卓一切陰謀指責出來,她憤怒的質問聲在醫(yī)院走廊里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不想引人耳目,顧景卓皺了皺眉,上前拉過她的手腕,“念念,你先別激動,你對我有誤會,我們先回去,回去之后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滾開!離我遠一點!”
舒念用力要推開這個惡魔,顧景卓卻不肯放手,緊緊擁過她的肩膀朝著電梯口邊走邊哄:
“念念乖,別鬧了,這么久不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混蛋!別碰我!”見顧景卓說著就要吻她,舒念厭惡至極的扭過臉去,卻怎么都推不開他。
而就在兩人來到電梯前拉拉扯扯的時刻,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電梯里的人一抬眸,就看到舒念被一個英俊的男人擁在懷里要吻她的一幕。
頓時,那雙凌厲的鷹眸一沉,寒眸危險的瞇了起來。
而正在憤力要擺脫渣男糾纏的舒念,仿佛察覺到了電梯里射過來的一道寒光,不由的轉過視線,下一秒,便錯愕的愣住了!
只因,此刻電梯里那個正用寒眸緊緊盯著她的人,就是一個小時前她剛去傅氏集團見過的男人,傅斯彥!
不過,電梯里,傅斯彥并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有一位穿扮優(yōu)雅貴氣的中年貴婦,那便是傅斯彥的母親,林靜云!
“斯彥,我們走吧,你外婆著急出院,正等著我們呢!”發(fā)現(xiàn)兒子一時愣著不動,林靜云出聲提醒。
傅斯彥這才回過神來,恢復如常的朝母親點了下頭,于是隨母親一起走出了電梯,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從舒念的身邊冷漠的擦身而過。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像話,醫(yī)院這種地方也能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
朝著外婆的病房走去時,傅斯彥聽到母親無奈的話,腦海里不禁又重現(xiàn)出方才電梯一開就看到舒念被那個男人摟在懷里索吻的畫面。
回想起那一幕,傅斯彥冷沉的眸中,更是風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