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擋路,滾開!”她忍著腹痛強撐起氣勢,聲音卻有些有氣無力,畢竟昨晚和今早都沒有吃東西,腹內(nèi)空空。
“皇后娘娘,幸會!”厲紳施施然自林中走了出來,舉手投足竟比女子還要矯揉造作,看的花小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是誰?”
“本尊乃是蘇秦的義父,”厲紳目光如毒蛇一般從花小貍身上掠過,撩起一縷發(fā)絲幽幽笑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花小貍:……
死變態(tài)!
她倒是聽蘇云瑾和花澤議事時提起過蘇秦有個蛇精病義父一直潛逃在外,此人陰險狡詐武功高強,就連冥大等人出手也未將人抓住,最近更是銷聲匿跡,蘇云瑾派出無數(shù)人也未尋到他的蹤跡,好家伙,誰能想到人家竟然就藏身在皇宮附近的密林之中。
看來此人深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
花小貍心中哀嚎不已,真是倒了血霉了,落在這人手里她焉能好過?
都怪蘇云瑾那個混球,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氣得一走了之,若是不出皇宮,也不會碰見這個死太監(jiān)。
“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皇后,不信你去宮里打聽打聽,萬一抓錯了人,豈不是白歡喜一場?”花小貍瞬間收起氣勢,裝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實則想拖延時間,蘇云瑾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總不會完全不念舊情無動于衷吧?
想到他躲避自己的樣子,花小貍心如被狠狠扯了一下,剛跑出來就被人抓住,還要等著他來救,真是夠窩囊的。
想到自己的處境,她恍惚升起一個念頭,不如就此離開吧。
花澤私下里曾跟她說過,原來她落崖之后并沒有死,一直在醫(yī)院昏迷著,如植物人一般,既然哥哥能回去,那是不是說明她也可以,只要回去她就能醒過來。
只不過,她不像哥哥一樣,昏迷后就能回去,恐怕方式得更極端一點,只是她也不確定是不是那么做了之后就一定能回去!
要不要賭一把呢?
這時小腹一陣抽痛,她隱隱感覺有粘稠的液體順著腿根緩緩流了下來,伸手探了一把,是血。
花小貍心痛難忍,方才那個念頭也愈發(fā)強烈,既然孩子都沒有了,她還有什么可留戀的。
“小丫頭,本尊可沒那么好糊弄,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請你下來?”厲紳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隱隱聽到不遠處有馬蹄聲傳來,他加快語速,不敢再耽誤時間。
花小貍打定主意搏一把,于是裝作害怕策馬朝厲紳走近幾步,囁嚅道,“我……我自己下來,你別傷害我!”
她的外形嬌小柔弱太具欺騙性,厲紳完全沒將她放在眼里,誰料花小貍走近之時狠狠一夾馬腹徑直朝厲紳撞了過去,厲紳毫無防備被馬蹄子踹了一腳,老腰差點被踹折,氣得火冒三丈,隔空朝花小貍拍出一掌。
蘇云瑾趕到之時,恰好看到花小貍被凌厲的掌風擊飛了出去,又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跌落在地,腦袋重重砸在一塊硬石上,頭上的血瞬間染紅了山石。
蘇云瑾目眥欲裂,拼命朝花小貍跑去,可還不等他走近,花小貍就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那一瞬,整個世界仿佛被定格,與厲紳和黑衣人交戰(zhàn)中的冥大冥二等人也忽然變得靜止不動,維持著時空定格那一秒的動作。
蘇云瑾恍若未聞,一步步朝花小貍走去,蹲下身子將她抱進懷里,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入殷紅的血漬之中。
“為什么不等等我,我……我只是剛剛恢復記憶,腦子有些混亂,可是我從未想過放棄你,小貍,你怎能這么狠心的丟下我……”
蘇云瑾眼睛赤紅如血,緊緊抱著懷里的人,心痛得已沒了知覺。
“別怕,我很快就來陪你!”
他輕輕放下花小貍,驀地起身撿起一把劍朝厲紳走去,被定格中的厲紳和黑衣人毫無反抗之力,被蘇云瑾以最兇殘的方式砍倒在地。
末了,他走近花小貍將人抱在懷里,手中劍緩緩伸向自己的脖頸,就在這時,花小貍的身影漸漸開始變得透明,轉(zhuǎn)瞬間如一陣煙霧般消散在空氣中,蘇云瑾驀然瞪大了眼,驚然發(fā)覺自己的身體也在變透明,而他目所能及之處,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消失,整個世界仿佛正在崩塌……
帝都一家私立醫(yī)院的VIP病房內(nèi),沉睡了三個月之久的花小貍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呆滯的與床前的護士看了個對眼,護士驚呼一聲,花澤立刻走了進來,一眼看到花小貍醒了過來,頓時激動的紅了眼睛。
“哥,我回來了……”花小貍聲音沙啞道,三個多月沒說過話,她的嗓子干澀的難受。
花澤一把將她抱進懷里,花小貍靠在哥哥胸前,心中只覺委屈至極,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