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只有偶爾傳出的吞咽口水聲,如今君墨皇的身份,早就已經不再是秘密。
外院圣子,但三年前在內院名額爭奪中卻離奇失蹤,不過哪怕他在外院是佼佼者,但內院本就是龍踞虎盤,再過妖孽的天賦,也會歸于平淡。
只是君墨皇所展露的實力,著實太過耀眼:戰李瑯,連敗兩名虛級階層的內院弟子,現在都感到有些夢幻。
如今又和虛級階層的李溘正面硬剛,這還是內院新生該有的行徑?
尤其是覆蓋在他身軀表面的土黃色盔甲,連半步星啟境的攻勢都能輕易抵抗,這防御力堪稱恐怖!
君墨皇望著懸浮在半空的寒芒冰錐,眼睛微瞇,雖然李溘位列半步星啟境,但他對水元素的掌控的確是登峰造極。
不過也僅此而已,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
激發玄武魂印,君墨皇完全可硬抗星啟境的全力一擊,連招式間蘊含的勁道都被玄武盔甲吸收和化解。
無數的冰錐正滴溜溜的轉動著,寒芒閃爍,就在大戰即將開啟爭端的時候,一道炸響的怒喝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住手!
伴隨著怒喝聲傳來,五名身穿銀灰色盔甲的青年人,手握精鋼長棍,對著中央場地的君墨皇和李溘兩人走去。
為首的青年人,表情顯得冷峻,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肅殺氣息,與之對視,就仿若面對死神似的。
“是內院執法隊,為首之人還是被譽為‘冷面鐵將’的韓天,不過他們專門維持內院秩序,但盟派紛爭在內院早就司空見慣,他們理應不會插手?!?
“內院執法隊的成員可都是虛級弟子內的佼佼者,位列圣院天榜前三十,我三相宗也只有十名內院弟子獲得執法身份,這一次性竟出現五名執法成員!”
“執法隊既然現身,必然有法可執,這里有弟子可要倒霉了,以往違反秩序的弟子都是被執法隊分配至甲、乙、丙蒼域,十名弟子當中,九死一殘?!?
眾人低聲議論,眼神顯得好奇,暗暗揣測是誰違反內院秩序,連易安晨和李溘虛級弟子,看到執法隊現身,臉龐上忍不住泛起蒼白之色。
這些家伙可都是劊子手,凡是落在他們手中的內院弟子,沒有一個會有善終,連虛級階別的弟子都無一幸免。
在他們緊張的注視下,韓天徑直來到君墨皇的面前,這動作讓眾人愣?。耗沁`反內院秩序的,竟是……君墨皇?!
“根據內院管理條例,組織和參與內院紛爭必須擁有相牌,無相牌便參與內院紛爭,將給予懲處!”韓天的聲音不含感情,冷漠的宣布道。
全場的弟子紛皆嘩然,臉色變得極其精彩,以君墨皇展露的實力,堪當虛級階層,但沒有領取相牌,這倒讓在場弟子頗感困惑。
冷靈兒和無修等新人弟子,略微思索后,眼底浮現恍然之色。
相牌需要十枚試煉場內海妖的內丹兌換,君墨皇被三只海妖王群毆,就算保住一命,也必然身陷重傷,或許養傷后便直接歸來,還沒來及兌換相牌。
易安晨的臉色煞白,他深知觸犯內院秩序的嚴重性,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沒有相牌便參與盟派紛爭,的確是留下話柄。
不過這種事情,實則可大可小,因此易安晨略微咬牙,臉色溫煦的來到韓天面前,想要附其耳旁,為君墨皇求情。
“我執法隊辦差,你難道是想要冒犯我等?”韓天絲毫沒有通情達理的樣子,身軀內驟然升騰起濃郁的殺氣。
易安晨被爆發的殺意硬生生逼退,能進入執法隊,都是圣院天榜的靠前者,在內院弟子當中,也是屬于頂尖人物。
韓天位列圣院天榜十五名,雖然依舊是半步星啟境,但已經無限接近,唯有內院那幾名踏入星啟境的妖孽弟子能夠壓制。
不過那幾名妖孽弟子,不斷從三相宗的高層手中接取各種絕境任務,常年在生與死的絕境當中不斷挑戰和突破。
況且韓天擁有圣騎士作為輔助職業,據說簽訂的契約妖獸也堪比半步星啟境,兩者聯手,甚至能夠比肩星啟境。
因此在那些妖孽弟子不回歸的情況下,韓天乃是名副其實的內院第一人,這也是他如此狂傲的原因。
“這倒不敢,只是君墨皇的實力可是有目共睹,虛階級別的相牌不過是搓手可得,何必非要較真?”易安晨的眼底罕見的露出陰沉之意,說道。
“規則便是規則,沒有半點討價還價的余地?!表n天抬頭看著始終沉默的君墨皇,開口說道:“按照內院管理條例,關押一月,牢獄:甲號蒼域?!?
全場紛皆震動,尤其是很多的弟子,只是聽到甲號蒼域的名頭,已經冷汗直冒,雙腿發軟,仿若已經接觸到死亡似的。
甲乙丙蒼域,并非牢獄,而是三相宗內院最為原始的試煉場所,只是徒遭異變,內部的試煉妖物紛皆發生異變,戰力端是變態,最低都堪比星啟境。
對于內部妖物發生異變的原因,三相宗的高層閉口不言,但也未曾出手絞殺清空,而是重新開辟出來塵、靈、天、虛四大試煉場,供以磨礪。
甲號蒼域,在內院弟子眼中,堪稱地獄級別的存在,據傳聞連內院長老都因大意而在其中遇難,如今被執法隊用來關押觸犯內院秩序的虛階級別弟子。
共約莫數十名弟子因違反內院秩序而被關押其中,只有曾被譽為內院百年罕見的妖孽弟子李修涯僥幸回歸,但也重傷而瘋癲,整日無影蹤。
作為剛入內院的新生,君墨皇僅僅因沒有辦理相牌,被執法隊欲關押進甲號蒼域,這怎么看都有惡意報復的嫌疑。
韓靜靜和肥仔等人紛皆起身,亦如當年那般堅定,站在君墨皇的身后,齊齊怒視著韓天等執法隊人員,冷靈兒和無修也站在其后。
“你們是……抗命?”韓天的目光看向易安晨三人,嘴角噙著戲虐笑容:“你們呢,也要干預執法隊的執法?”
易安晨的眼神閃爍,抬頭看向沉默的君墨皇,臉上皆是愧疚之色,陳楓和王絮絮則是臉色黯淡。
“豈敢!”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陳楓和王絮絮的口中傳出。
直至此刻,始終沉默的君墨皇緩緩抬起眼簾,氣勢緩緩消散,連身軀表面的玄武盔甲都褪去,露出削瘦的身軀。
“這便是你身為執法隊伍的態度?”君墨皇的聲音平淡,仿若不蘊含絲毫的情緒。
“觸犯內院秩序,我執法隊皆有權處置?!表n天的身軀表面浮現恐怖氣勢,冷笑道:“雖然你的確天賦不弱,但李修涯我都能關押,你想以卵擊石?”
出乎意料的,君墨皇的嘴角倒是噙著笑容,在無數弟子的面前,舒展身軀,噼里啪啦的骨骼碰撞聲從體內傳出。
“我愿意接受懲罰,不過在之前……我想先拿到相牌,避免日后再出現不必要的誤會,可否?”君墨皇笑著說道。
韓天的眼神詫異,倒是沒想到君墨皇竟表現的如此通情達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
“可以破例一次,但你只有半個時辰?!表n天淡淡的說道。
君墨皇點頭,目光落在臉色愧疚的易安晨,來到他的身邊。
“墨皇兄,我有愧……”
易安晨的聲音被君墨皇揮手打斷,嘴角噙著笑容。
“借我三萬圣幣?!?
易安晨的臉色詫異,但他本就愧疚不已,因此并未拒絕,直接將身上的相牌交給君墨皇。
手持相牌,君墨皇的身軀躍起,在眾人的注視下,前往靈級試煉場,在場的弟子相互對視間,紛紛跟隨而去。
站在祭壇中央,君墨皇憑借著易安晨的相牌,開啟靈級試煉場,在無數弟子忐忑的目光中,身軀消散。
看到君墨皇竟是選擇靈級試煉場,韓天的眼神嘲諷,但既然已經答應給君墨皇半個時辰,自然不會當眾反悔。
在眾多弟子的注視中,韓天顯得坦然自若,沉心閉目,盤膝而坐。
看似鎮定,但看著君墨皇消失在祭壇上,他的心底卻隱隱浮現些不安。
“區區新人弟子,又能翻起什么風浪……”
韓天自我安慰,不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