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的仙身恢復了，可修為沒有回來。

清冷的眼眸沒有一點情緒，渾身生人勿近的氣息，她回來了，縱然實力沒有過往那么強大。

一月是最先知道的，象征著她的命魂在慢慢聚攏，光芒有些慘淡，確是切實的告訴他，她回來了。

“不行，我得趕緊去通知王上。”

當時是他把所有化語的人支開的，才會造成她的身消隕落，她回來了，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

明明都是死局了，為什么她還能活過來？

一月觸碰到宮門，卻被彈開了。

“是你，你回來了是吧？”

熟悉的氣息充斥在空氣里，“說好誓死效忠殿下的，可你卻背叛了。”

等來的話不是質問，也跟她沒有半分關聯，沫沫在他面前現出身形來，如以往那般，遙不可及，高高在上。

看螻蟻版的眼神，讓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崩掉了，“你先認識的是我，因為我，你才能成為大祭司，而才因此接觸到了化語，可為什么？為什么你卻選擇忠心于他？我對你不好嗎？”

一月長篇大論，只是因為不干，明明這一切都該屬于他，他是沒有像化語那般強大的身份，可他好歹也是神王四大護法，怎就入不了她的眼。

他說了這么多，可在沫沫看來就剩下聒噪，“殿下沒有強迫你，是你自愿要追隨的。”

她簡單說明了道理。

所以不能將一切都推到殿下的身上。

“你還是那么維護他，他給了你什么好處？”一月又了然道，“別癡心妄想了，你以為他會一心一意對你。”

這是一月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

“你錯了——”要是之前的沫沫肯定聽不懂這些復雜的話，可她現在有十幾年的凡間生活，“當然，你若是這么想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沫沫覺得沒有必要跟他解釋。

一個叛徒而已，還害了她跟殿下。

“你的消息放出去了對吧？”沫沫無意提及，卻讓一月知道她是放任了自己的小動作。

“你覺得我很無聊嗎？和一個陌生人說這么久話？”沫沫寡言少語的，這次說了這么多話還是例外，做局什么的，覺得她不會弄嗎？那可真是小瞧她了。

傷到一月的是陌生人三個字，他與她認識的時間要比那個殿下長那么久，可如今只算陌生人。

著實的好……

沫沫的劍是有靈智的，之前因著她的原因這把劍失去意識，墜入凡間。

如今被她召喚回來了，劍身上纏著白色光束，不待她吩咐，就蠢蠢欲動的向一月砍去。

沫沫沒有阻止，在她的屏障內，外面是察覺不到力量波動的。

“原來我連死在你手上都不配了嗎？”

一月避不開，被劍刺穿了。

“遲來的救贖，我不需要。”沫沫沒有留情，任憑他消散在自己眼前。

她的視線恍惚又回到了那一日，她殺紅了眼睛，卻還是沒能逃離，拼死關頭下，她欲了解自己，卻被另一股強大的力量給阻攔了。

她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化為散光，詭異又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