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樹葉枯黃，飄零，墜落，碾在土里。

悄無聲息，卻有人注意。

秋風，蕭瑟，吹在身上，帶著冷的凌厲。

林月明緊了緊身上的針織開衫，看了眼手機，八點半。

以往早上她發完信息，偶爾有時候，他也會回，差不多都是八點半左右。

電梯里，數字隨著層數變大。林月明的心跳也跟著這數字，漸漸攀升，跳動的厲害。

像那個夜晚，寂靜又熱烈。

“?！保搅?，電梯門開了。

林月明深吸了一口氣，才走出電梯。想想每次找他，似乎，都像上戰場一般，需要勇氣。

“砰砰”

“砰砰砰”沒在？

林月明輸了密碼，進去了。是的，那個夜晚，他不避諱的在她的身后輸了密碼，開門。她記得清晰。

彎腰，脫鞋。再抬頭，那個人悄無聲息的站在眼前。

裸著上半身，腰間圍著浴巾。似乎還有水滴向下滑落。

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間的年齡，卻隱約有了男人模樣。

林月明移開眼，嚇得背過身去。

語無倫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不在家，我”

“以為我不在家？所以？”

“沒，我給你買了早餐”少女背過身，抬起了拿著早餐的手。

身后傳來走動的聲音，直到消失。林月明才將抬起的手放下，轉過身來。

宋云開換了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出來，徑直去了沙發。半躺著，一只腳踩在沙發墊上，一只手放在沙發靠背上，一貫長手長腳的懶散模樣。

林月明這才從玄關處，走了過去，坐在一旁。

將早餐一樣樣的拿出，擺在茶幾上。

“你，要不要吃點，還熱著”林月明試探的問道。

宋云開沒理她，把茶幾上的煙和打火機拿起，點了，叼在嘴上。

煙霧里，他開了口“那晚，我說了什么”，像是詢問，卻沒看她。

可是，此刻

他就是在詢問。

她也必須回答。

沒有轉圜的余地。

“那晚，你是給我打了電話，電話里一直說要誰回來。”

宋云開抬頭，看了過去。

少女眼睫微顫，雙手緊緊絞著胸前的斜挎包帶。

“還有呢？”

“電話里，你好像是喝酒了”少女終于抬起了頭，這次眼里帶著確信。

腦海里突然閃過“宋云開，你是喝酒了嗎”

再到他快睡著時，少女的那聲輕輕的詢問，像是隔著屏幕打在他的心里

“宋云開，你是睡了嗎？”

“宋云開，晚安，好夢安眠吧”

一句一句格外清晰。

是的，那個夜晚，少女終是抵不過，她說“宋云開啊，晚安，好夢安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