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正陽看著前面的三處食堂,有些選擇困難,最終只能看向宇文軒:“你想吃哪個?”
宇文軒抬起頭看了看,隨后轉頭看向門正陽:“哪邊比較清靜?”
門正陽聳了聳肩:“這個時間的話……都沒什么人。”
“那就中餐。”宇文軒拔腿走向中餐食堂。
宇文軒對于西餐沒什么欲望,可能是受了原主的影響。
只不過他以前是吃不起,原主是吃膩了。
“我要……水煮肉片,紅燒肉……行了。”門正陽看了看菜單,點完菜后看向宇文軒:“你想吃什么?”
“免了吧。”宇文軒聞著空氣中的那股油膩的肉味,有些反胃的擺了擺手:“來一碗拉面。”
明明前世他那么喜歡吃肉的來著。
該死的,胃口養那么叼干嘛,宇文軒暗罵一聲,等了一會,端過拉面,走到門正陽對面坐下。
“你就吃這么點……能吃飽嗎?”門正陽看上去身材很好,但是和他的食量卻不對等。
宇文軒慢慢悠悠的吃著拉面,看著對面的門正陽慢慢悠悠的將第二碗米飯端了起來。
“哇啊。”宇文軒咧咧嘴:“你吃這么多不怕發胖嗎?”
“不怕啊。”門正陽的嘴角還沾著飯粒:“鍛煉就好了。”
宇文軒挑了挑眉:“鍛煉這種東西……一邊吃一邊減明顯不現實吧。”
“我減肥很快的。”門正陽想了想:“可能是體質特殊加上運動量大的原因吧。”
宇文軒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下午還有一節課吧……”
“是啊……”門正陽點點頭,一盤紅燒肉已經被他消滅干凈了。
……
等到放學的時候,宇文軒差點癱在地上。
思想政治的老師,是個年紀很大的男老師,上課不露一絲笑容,講的笑話也很冷,絲毫沒起到活躍氣氛的作用。
總而言之,宇文軒除了記筆記和聽課外,沒感覺到絲毫樂趣,一天下來,差點把他累死。
門正陽剛放學就跑去了籃球場。
宇文軒倒是在門口碰到了白允兒,他有些驚訝:“你不住校?”
“本來是住的。”白允兒揉了揉眼睛:“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家里人突然就讓我每天必須要坐家里的車回家。”
果然是因為他啊,宇文軒嘴角抽搐,不過看起來白允兒不知道自己遇刺了的事情,相信白家人不告訴她,一定有白家自己的理由,他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去瞎參活了。
宇文軒笑了笑:“我也是啊,不過我本來也不住校……你往哪邊走?”
白允兒指了指與他截然相反的方向:“我讓司機停在那邊了……要一起回去嗎?”
“真是不誠心的邀請啊~”宇文軒壞笑著擺擺手:“方向完全相反啊,看起來我沒有跟美女共乘的這份幸運了。”
“那就沒辦法了。”白允兒扁了扁嘴,一副無奈的樣子:“只能下次再賞你這個機會了,走了!”
“謝白小姐給我這個機會。”宇文軒聲音賤賤道:“拜拜咯。”
“三少,今天在學校過得怎么樣?累壞了吧?”宇文軒的司機名叫劉禮,是個十分和藹的男人,他回頭看著幾乎癱在座位上的宇文軒,笑的開懷:“我女兒高考前幾個月就這樣,上大學一開始也是,給我跟她媽心疼的,總之萬事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
“劉叔。”宇文軒有些好奇道:“你女兒?沒聽你說過啊?多大了?”
“誒呦……跟您一樣大。”提起女兒,劉禮笑的很幸福:“長得可漂亮了,大姑娘了,我這天天在外,也沒時間回去陪她,估計她會怪我吧,哈哈。”
長時間沒回家,老劉也有些愧疚,他伸出手撓了撓頭,眼睛依然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
“找時間就回去看看吧,老不回家的話親情會淡的。”宇文軒看著窗外,心中思念著前世的父母:“我這邊也不是什么來了就走不了的地方,想回就回,跟我說一聲就行,我自己打車回家,薪水你放心,照發。”
劉禮的薪水是按照天來發的。
聽到這話,劉禮眼眶一紅:“誒!好嘞!謝謝少爺!”
常年漂泊在外,雖然是為了掙錢養家,但是劉禮心中仍然有一種對于孩子和老婆的虧欠感,這種虧欠感一直在他心中縈繞著,沒到逢年過節更甚。
但是他是給宇文家工作的,沒得到允許,他也不敢請假。
其實他純屬多心,這話他只要提一嘴,宇文家上上下下都會是跟宇文軒一樣的答案。
家是歸宿。
累了就回吧。
劉禮擦了擦眼眶,笑道:“其實,三少這次事件以后,感覺變了不少。”
劉禮作為私人司機兼半個保鏢,自然也是知道宇文軒遇刺的這件事的。
“哦?”宇文軒看了他一眼:“哪里不一樣?”
劉禮歪了歪頭:“我也說不好……總感覺說話做事都和以前很不一樣了……不過可能是因為手術的影響吧。”
殊不知,他這話讓宇文軒心中一凜。
宇文軒自然不知道那些豪門大少是什么樣的,他現在的做派,只不過是他根據小說學來的經驗,加上他自己的做法結合而成的,但是見識過這么多的世家公子小姐,宇文軒才發現,這群豪門子弟,根本不像小說里那樣。
他還未完全接收原主的記憶,就算接收了,有些東西他也模仿不出來。
從重生以來身邊人的態度來看,原主是個個性十分分明的人。
換句話來說,跟他所表演的絲毫不一樣。
比如在記憶中最了解他,關系最好的軒轅澤天一眾,他們早就發現了他的異常,但是畢竟他受了重傷的信息先入為主,軒轅澤天自然以為他是記憶紊亂,一切得到了解釋。
但是他要面對的不只是軒轅澤天他們。
在宇文家這類的真正大世家,族中子弟都能接觸到生死存亡,宇文軒生怕自己一步走錯萬劫不復。
萬一他們以為自己是殺了宇文軒以后再假扮成他可怎么辦?
重生?換體?
鬼信!
宇文軒平穩了一下情緒,笑道:“那劉叔能否告訴我,我以前是什么樣子?”
此話一出,宇文軒發現劉禮有些不安。
宇文軒有些無奈道:“我不是在試探你,只是因為受傷以后腦子很亂,有很多東西做的都跟以前不一樣,所以想從身邊人打聽一下。”
“這樣啊。”劉禮松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怎么說呢?做事隨心所欲……吧。”
翻譯過來就是,像個瘋子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這不還是個紈绔嗎?宇文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那你覺得,以前的我,和現在的我,哪個更好一些?”
“都不錯。”劉禮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宇文軒無奈道:“我要心里話,劉叔。”
“我說的就是心里話啊。”劉禮聳了聳肩:“以前的少爺雖然隨心所欲了點,但是對家人,對我們這群人還是很好的,感覺就像個不穩重,但是懂得照顧人的孩子,現在的少爺,穩重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所以說都很好。”
“是嗎。”宇文軒笑了笑。
看起來原主維護的人設還算是不錯。
但是他總感覺沒這么簡單……但他還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
對!宇文軒一拍腦袋,他知道哪里有問題了。
原主紈绔,個性分明,但是實際上,原主的所謂紈绔卻并沒有傷害,或者是損害到誰的真正利益。
裝紈绔?可是為什么要裝呢?宇文軒又不明白了。
……
宇文軒帶著滿腦子的問題走進自己的院子,剛進去就看見自家大哥站在院子里。
“大,大哥。”宇文軒一愣,笑道:“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妖風。”宇文天脫下外套,輕輕的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朝著宇文軒擺了個武術的起手式:“爺爺讓我教你兩招,你領略好了。”
“不,不是吧大哥。”宇文軒擺著手后退,一邊苦笑道:“您這一拳下來,我不就半殘廢了嗎?我這還受著傷呢。”
宇文天一愣,他確實忽略了這一點,他想了想:“那就讓你二哥來。”
“我二哥?”宇文軒眼睛瞪得像銅鈴,看著宇文銘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宇文銘將扇子放在桌子上,柔和的笑道:“別擔心,二哥……會手下留情。”
二哥?二哥還可以試一下!
宇文軒擺出了一個類似于拳擊的架勢。
無論是前世的他,還是原主,都是曾經揮過拳頭踢過腿的,這二哥一個文弱書生,他還不……
宇文軒還沒想完,就發現宇文銘已經消失在原地。
心中似乎敲響了警鐘,宇文軒渾身的每一根汗毛都聳立起來,他連連轉頭,尋找著宇文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