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紇熙喝飽了,抬起頭,便正好對上南蘇閩的眼睛“小熙喝好了?”
似乎他的眼神永遠都在她的身上似的,楚紇熙點點頭,南蘇閩自然的拿紙為楚紇熙擦去嘴角的油漬。
“看看小熙的樣子,在讓小閔這么寵下去,怕是飯都不會吃了。”楚母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媽媽,我想聽聽你和爸爸的故事。”楚紇熙眼角彎彎的看著父母。
楚母嗔怪的看著楚紇熙一眼,然后看向楚父。
楚父了然“爸爸來說吧!你也別為難你媽媽了,你媽媽臉皮薄。”楚父挺了挺身子,就像是一個勝利者一般,看是訴說這他這輩子最得意的比賽。
“我第一次見你媽媽是在一次酒局上,你媽媽坐在一旁,溫柔恬靜,一身白裙,低垂著眼眸,就像是初綻放的梨花。”
或許這就是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不應該只單單理解為世俗的見色起意。
那是在心中第一次看見了一位睡夢中的美好,猶如過往云煙般害怕黎明時會消散,是每一位藝術家心中模糊的繆斯,那不是見色起意,那是看見心中迷茫的美好凸現眼前時的恍惚和期待,我們總會被頻率相同的人想吸引,但是如果那個人是同屏共振的呢?我們只會迷茫和朦朧,畢竟沒有人會相信世界上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當這樣一個人,或者說很相似的人突然在某一瞬間突然降臨在你眼前,那時的感覺之深,會蓋過欣喜。
“我在那一瞬間看著她出了神,我不認為這是一見鐘情,一見鐘情是奇遇,可是我總覺得我們像是在很久之前見過,我說不清為什么,但是我只知道,這一眼,我總算遇見了她。
你母親她不愛喝酒,我看見她要了一杯橙汁,但似乎是不餓,她吃的不多,我注意到她吃的基本都是一些甜的菜品,當然,這也為我追到你的媽媽提供了一個契機。
你母親在那次飯局過后離開的很快,可惜我沒有留下她的聯系方式。
于是我問合作伙伴要到了你母親的聯系方式,想要找到機會接觸了解,可是我沒有想到機會來的這么不湊巧。
那是一個春天吧,我被父母強制要求去寺廟祈福,那時的我很不信這一套,于是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我隨意的走著,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在這里再一次遇到了你的母親,可是更令我驚訝的是你的母親那時正在試圖去折一株梨花,梨樹生的高,我看她試了幾次也不見成功。
這明明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可以上前去幫她,為她折下一株梨花,可是我并沒有,我靜靜的站在檐下,想要看看她會如何,她試著跳起來去夠,可是依舊差著那么一點,就在我以為她會放棄的時候,她蹲下身,低頭看著腳邊的一株株野花,她伸手輕輕的扶了扶花瓣,并沒有采摘,這時我走了出去,她像我看了過來,我為她折下幾株梨花。
“送你。”
“你認識我?”她的眼神真的出奇的溫柔,猶如一陣陣和煦的春風。
“我想要認識你。”
她微微一笑,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紅繩,紅繩的顏色很艷,她將它輕輕繞在梨枝上,看起來皎潔又嬌艷。
“我從沒有想過要折下梨枝,只是聽說這里求姻緣最為靈驗,所以想要求個緣罷了。”
我微微愣著“那你……”
“因為我知道有人在看我。”她回答了我未來得及全部問出口的疑問,看著她的的笑臉,我才驚覺有些惶恐。
“看來小姐的緣,是我了。”似乎是從那一刻,我才真正確定,這是心動,也之前的一眼萬年,只是緣分。
“這梨枝便送你了。”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這是真正的初見,至于后來,我便無數次的制造偶遇,真的難想象到,我這樣一個害怕上香祈福的人,居然也會次次渴求能在梨樹下見到一個人。”
到這里,話頭便也止住了,千言萬語浸在不言中,從相愛相守到如今,他們似乎走的很平坦無痕。
楚紇熙微微倚靠在南蘇閩身上,不知為什么,眼中居然沒有憧憬,而是一些難言的悲傷,南蘇閩以為是聯想到了自己,微微握住楚紇熙的手。
“那時候的父母,有沒有想過相守一身呢?”楚紇熙朝著緊緊依偎的楚父楚母看過去,心里想著。
“那母親有想過思念過去嗎?”楚紇熙一雙杏眼好像透著好奇,看向他們的時候悲傷不知所蹤。
楚母低頭看著楚父牽著的自己的手“有。”聲音很低很低,但是在安靜的客廳里,是那么的具有穿透力。
楚紇熙看著母親,明明是那么溫暖的目光,卻莫名的讓楚母忍不住去回避。
南蘇閩有些疑惑“小熙。”輕輕的喚了一身,楚紇熙看向南蘇閩,什么也沒有說,可是南蘇閩卻渾身一冷,他似乎看見了埋在眼底的悲涼和……不可言說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