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她，才喜歡雪天的干凈，就算她不穿白毛衣，看到這樣的她，他依然喜歡，依然還可以看好久。

屋里的音樂停了，阮年看到站在門口出神的路瑾言。

“少……瑾言。”

阮年頓了一下改口。

路瑾言眸光晃動，走進(jìn)來坐到她身邊。

“你剛叫我什么？”

阮年抿唇，叫路瑾言，太過生疏，叫阿言，太過親昵，可是叫瑾言她依然覺得別扭。

“乖，再叫一遍。”

路瑾言摸著她的頭發(fā)，低低的煙嗓，尾音總是輕飄飄的，聽的不真切又無端有深情。

阮年垂著眸子。

“瑾言。”

輕輕的，慢慢的，很小聲。

路瑾言空咽了下，她長長的羽睫輕顫，甜甜的一股奶香味。

伸手抱住她，鼻子湊在她的頸窩，嗅著那股奶香。

“年年。”

阮年心里猛的一顫，下意識繃直了身體，手指蜷縮，握緊。

“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路瑾言額頭抵著她的太陽穴，嘴唇一說話碰到阮年的側(cè)臉，有點癢。

因為經(jīng)常吸煙，他身上總有股煙草味，混合著玉龍茶香，一開始這種混合的味道她不喜歡，后來聞得久了也就慢慢習(xí)慣了。

鼻尖都是這股味道，阮年逃不出，心臟跳的超出了頻率，她討厭，想控制住，可是沒辦法，越跳她越委屈。

這樣的她可笑又難堪，真丟人。

“奶糖還沒吃飯，我去喂喂。”

匆忙站起身，阮年跑出書房。

路瑾言沒跟上去，坐在那里，神情頗為苦惱。

他好像沒因為什么事情犯過難，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哄阮年。

以前一個糖就能哄好，而現(xiàn)在……怕是難。

路瑾言生日在情人節(jié)，從幾年前開始他就不過生日了，路老夫人本來是準(zhǔn)備辦生日宴，他嫌麻煩。

而穆晴嵐跟路城也因為工作忙缺席了他好多生日，后來干脆就不過了。

這生日一不過，慢慢的連日子都忘了。

沈姨偷偷買了蛋糕藏在冰箱里，阮年也一切如常。

雖然心里在難過，可是生日她還是要給路瑾言過，這幾年，也就她還記得給他買蛋糕。

難得的阮年破天荒主動找他去圖書館，路瑾言當(dāng)然不會拒絕，屁顛屁顛后面跟著。

盡管圖書館無聊，還是撐著陪阮年看了一天的書。

回到家的時候，家里一片黑，路瑾言伸手準(zhǔn)備開燈，廚房方向有移動的亮點過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阮年輕輕拍著手給路瑾言唱生日歌，沈姨端著蛋糕走近。

路瑾言，17歲，生日快樂。

“快，許愿，吹蠟燭。”

阮年拽著路瑾言的袖子，眼睛里閃爍著蠟燭跳躍的光。

“小言，快許愿。”

沈姨笑著催促。

熱熱的燭光跳躍著，小姑娘臉上難得露出歡喜。

又一次被全心全意對待著。

路瑾言吹了蠟燭，打開燈，玄關(guān)亮了。

“呀，這孩子，怎么不許愿就吹了。”

“沒什么愿望，走吧，吃蛋糕。”

然后拉著阮年的手進(jìn)屋，打開客廳的燈跟餐廳的燈。

路瑾言切了第一刀，沈姨順著那一刀切出一塊。

阮年切了一塊給沈姨，沈姨不吃甜的，她找東西打包起來，讓沈姨帶回家給小孩子。

早就過了沈姨下班的時間，切完蛋糕，沈姨就回家了。

阮年知道路瑾言不吃甜的，所以只給他切了一小塊。

路瑾言拉著她的手。

“我還沒許愿。”

阮年不由得挑眉。

不是他說沒愿望的嗎？

路瑾言一瞬不瞬的看著阮年，抿著唇，那眼睛竟透露出些許委屈。

阮年被委屈這個想法驚到了。

因為沒許愿，路瑾言就委屈了？

“那……把蠟燭點上？”

阮年試探的問。

“不要。”

路瑾言彎腰抱阮年進(jìn)懷，偏頭，嘴唇貼著她的脖子。

“我今年的愿望是，我們和好吧，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跟所有女的保持距離，我不喜歡溫楠，一點都不喜歡，年年，你別跟我生氣了，我快受不了了。”

連用了好幾個我來篤定的保證生怕阮年不相信。

路瑾言半委屈半撒嬌的說著，與他路大佬的氣質(zhì)完全不搭，阮年愣在那里，也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

這也太違和了，她需要點時間緩緩。

“年年，我今天過生日。”

“……好。”

蛋糕剩了一大半沒吃完，阮年吃了點奶油，牙齒疼得很，路瑾言也不吃，只能裝好放進(jìn)冰箱。

——

一整個寒假，路瑾言都很乖，或許是為了在阮年那里刷好感，破天荒的待在家里學(xué)習(x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