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不讓,他其實一直都不同意我學攝影,當初他跟我媽離婚,也是因為我媽說要去拍遍全世界,我爸一直覺得我媽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有了家庭為什么不好好過日子。”
“后來我們家不允許出現照相機,我買一個他砸一個,他怕我跟我媽一樣,但是我是真的喜歡,我也沒想著拍遍全世界。”
“我只是覺得這樣能跟我媽近一點。”
黑板上的倒計時一天天的書寫著緊張,試卷越來越多,有時候同類型的題換個方式問錯好幾遍惹得人煩躁的很。
高考那天,路家跟江家全體出動,什么旗袍紅襪子都一股腦穿著,看著兩對爸媽不倫不類偏偏他們還議論的起勁的樣子,路瑾言嫌棄的都不想跟他們坐一輛車。
“丑死了。”
“你懂什么?這叫旗開得勝,大紅大紫。”
穆晴嵐瞪了他一眼。
“都多大年紀了還搞這種封建迷信?”
“你小孩子不懂,趕緊,趕緊上車,今天人多別遲到了。”
越接近考場人越多,路兩邊掛著紅色的橫幅,寫著鼓勵的話。
“路哥,年年。”
宋子林一眼看到他們興奮的招手。
“叔叔阿姨們好,江老師。”
“宋子林,走不走?”
路瑾言看著還在門口的宋子林喊道,宋子林最后望了一圈來往的學生,跟上去。
“鹿橘子怎么還不來?這懶鬼不會還在睡吧?”
阮年沒說話,抬手看了眼時間,又看看天。
現在這個時間,飛機應該起飛了。
“加油寶貝兒。”
“嗯,阿言加油。”
阮年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后拉著路瑾言的衣領踮腳。
“考完試我就十八了。”
小聲說完又退開。
“加油啊,林林哥加油。”
然后轉頭走去自己的考場,路瑾言愣了一下然后失笑。
對哦,十八了,可算他媽等到了。
考試時間等的漫長,六月的天氣又格外的好,家長們頂著大太陽等在門口,好像這樣的期待跟堅持可以給里面的孩子多加幾分氣,考場大門慢慢打開的時候,所有家長都仰著頭擠上去看,躁動起來。
怕第一個出來的是自己家的孩子,有期待想知道自己的孩子什么時候考完,題目難不難,有幾分自信。
“修遠。”
穆晴嵐招手喊道,祁修遠抬眼看過來,見是認識的人抬腳走過來。
“小叔小嬸。”
“修遠啊,你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題目難嗎?年年怎么還不出來?”
“不難,我跟年年不一個考場,她應該快了,這種題對她來說沒什么含金量。”
果然,祁修遠話音剛落,門再一次打開,阮年一臉輕松地跑出來。
“爸媽。”
“哎呦我們的寶貝哎,辛苦了辛苦了,累了吧,快喝口水。”
穆晴嵐大大的親了阮年一口。
“快快快,上車我們回家,這天太熱了。”
“媽,阿言還沒出來。”
阮年拉住穆晴嵐,頓時提醒了大家,還有個孩子在里面。
“哎呦我忘了。”
“同學,題目難不難啊?”
旁邊有家長等的心急又期待。
“不難。”
“我聽說今年英語有兩個作文啊,時間來得及嗎?”
“我昨天看網上說數學題量變大了,都沒敢跟孩子說,怕他們壓力大。”
“就是呢,我也不敢說,在家供的跟個祖宗一樣。”
現場有記者在報道,祁修遠出來的時候一窩蜂有很多記者沖上去,結果祁修遠一言不發什么也問不出來。
緊跟著第二名出來,記者又紛紛轉向。
“同學你好,考完心情怎么樣?預測自己等考多少分啊?”
“很好啊,終于不用做試卷了。”
“有考慮好要去什么大學嗎?京大能進嗎你覺得。”
阮年聳聳肩一派輕松。
“應該可以吧。”
“你是不是之前藝考全省第一的那個?”
“那你很厲害啊,文化課考的很輕松了應該。”
“你男朋友不是跟你一個學校嗎?你覺得他考得怎么樣?你們大學準備報一起嗎?”
“看他喜歡。”
阮年答了幾個問題就沒再回答了,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經訪談,陸續又有學生出來,記者都跑去采訪下一個了。
隨著結束鈴響,考場終于熱鬧了起來,沒一會同學們一窩蜂地跑出來,宋子林第一個竄出來找了個制高點看涌出來的考生們。
“靠,鹿橘子人呢?”
沒看到人宋子林有些煩躁,最后一場考試了,這家伙不會真沒來吧?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阮年低著頭沒說話。
宋子林給鹿橘子打電話也打不通,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