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大的孩子,撒謊草稿都不打,她爸媽怎么教她的?我跟你講,有其父必有其女,我看這項目有沒有還不一定呢。”
路城沒接話,穆晴嵐絮叨了幾句也就過去了。
生意的事他比誰都精明,借錢這事可大可小,多少其實倒是無所謂,這誠信問題還是基本。
他不是不信任唐海,只是生意場上,親兄弟都有幾分保留,更何況他。
——
剛開學一段時間,路城跟穆晴嵐都忙的厲害,學校除了緊抓高三生也開始催促他們高二生。
一開學就是摸底考,考試頻率明顯變多了。
阮年計劃著想要藝考,所以還抽出來一些時間去練習。
幾乎兩個月沒有見他們,穆晴嵐一回來就給了阮年跟路瑾言大大的香吻,路瑾言一臉嫌棄的躲開。
“你躲什么?你媽是母老虎啊?”
穆晴嵐老大不滿意。
“我女朋友在這兒,用不著你親。”
他說的理所當然,那潔身自好的模樣還真有幾分一生只為一人的癡情感覺。
阮年瞪了他一眼,穆晴嵐沒想到,忙完工作回家,她第一時間是吃了一嘴兒子兒媳的狗糧。
這多少讓老公不在身邊的她有點心里不平衡。
穆晴嵐之后一直都在家,每天晚上都給兩人打電話,阮年自然是沒什么,路瑾言就煩了。
從來都不知道他媽這么黏人。
真不知道爸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你不工作嗎?”
“不啊,我辭了,工作室那邊你爸派了人過去打理,我就每個禮拜去上上課就行了。”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媽媽在家陪你不好嗎?這死孩子,以后我天天休息,想去哪玩記得叫上媽媽啊。”
路瑾言張口就想拒絕。
“不跟你說了,我跟你伯母約了美甲,好好上學啊兒子。”
然后直接掛了,路瑾言頭痛的摸摸額角。
阮年找到了幾乎被她的記憶丟掉的那條紅繩。
繩子已經很小了,她現在的手腕戴不上去,想到了什么,拿了把剪刀把繩子一點點剪斷了,跟繩子飄落的是細碎的已經很脆的頭發絲。
阮年突然心情降到了極點,她看著面前的一小堆雜亂,手里攥著剪刀,突然就想破壞點什么,她看著剪刀,腮幫子被她咬的硬的發疼。
半晌后她泄氣,耍脾氣似的扔開了剪刀,坐在那里啪嗒啪嗒掉眼淚。
穆晴嵐以前一直忙工作,現在閑下來每天的約會不斷,今天跟這個去spa,明天約那個去購物,圈子說大不大,更何況跟江家也算熟悉,她也經常跟阮佳文一起聚會。
“年年……他們最近怎么樣?聽小闕說,最近學習壓力挺大的,年年身子骨弱,可別給累壞了。”
閑聊時,她跟阮佳文的話題十有八九都在兩個孩子身上,或者說是在年年身上。
“我也發愁呢,那小丫頭學習起來倔的很,跟小牛犢子似的,叫都叫不住。”
穆晴嵐無奈道,語氣里是對阮年的疼愛,又或許有些炫耀。
她有女兒,阮佳文沒有,她女兒還這么優秀。
“不過也得虧年年了,家里那個大魔王遇上年年,大聲說話都不敢,殷勤的呦,月考一次比一次好。”
“一物將一物,這倆孩子……真談上戀愛了?”
“可不是,不過年年還沒答應呢,說是畢業之前絕不談戀愛,給小言急的,生怕年年被人搶走,見人就喊年年是他女朋友。”
穆晴嵐樂不可支,阮佳文也笑著感嘆了幾句。
“……哦對了,我給年年做了幾身衣服,你待會回去帶給她吧?”
“行啊。”
穆晴嵐在家待久了,每天跟沈姨聊天才知道,阮佳文隔段時間就會給阮年送些東西。
毛衣,圍巾,或者是一些化妝品,項鏈什么的。
她也一直奇怪,這江家未免有點熱情了。
之前年年生日,江行第一次見人就直接送了輛車,后來過年的時候悄默默的給了路城一張卡,還讓他不要告訴年年。
這哪像是對待朋友家的孩子。
且不說那輛車是多珍貴的限量版,就那張卡,純金的一張卡,無上限,拿著可以在京市全球江家名下門店橫著走。
這是多貴重的一份新年禮啊。
心里的疑問一旦存的多了,人就煩得慌,回家拽著路城非要說道說道。
“……你說他們江家打的什么目的?對年年殷勤成這樣,恨不得整個家都送給年年了,還有江闕……呵,不會是他們家看上年年,想讓年年嫁過去吧?”
穆晴嵐驚恐的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