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沒睡?”
路瑾言握著阮年的手,低啞的聲音帶著安撫。
“呼吸不對?!?
“在江家遇到不開心的了么?吃晚飯的時候心不在焉的?!?
阮年眼眶驀然一紅,心里的委屈好想跟他說,晚上的情緒總是格外的敏感,阮年忍了忍,沒開口,只是搖搖頭。
翻了個身抱住路瑾言。
“阿言。”
“嗯?”
“你不能不要我,不許丟下我。”
阮年仰頭看著路瑾言并不清晰的臉,微微帶著害怕的哭音。
路瑾言摟緊了她。
“笨蛋,胡說什么呢?丟了誰也不能丟了你啊?!?
說著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后背,哄著她睡覺。
——
因?yàn)橐o路瑾言過生日,這件事情被阮年刻意的扔在腦后,過了幾天也就平靜了。
往年他都是過陽歷生日,今年他十八歲,沈姨說過農(nóng)歷生日最好,所以眼看著沒幾天了。
阮年每天找借口出去去蛋糕店學(xué)做蛋糕。
“真好看這蛋糕,小言知道了肯定高興?!?
沈姨看著大蛋糕夸獎道,阮年不好意思的笑。
“阿言呢?”
“屋里打游戲呢,先生跟太太又在書房吵架了,幸虧小言房間隔音好,不然……”
又吵架?
阮年蹙眉。
這次又是因?yàn)槭裁矗?
沈姨正說著,樓上傳來一陣巨響,好像是門被踹開了,嚇得兩人趕緊往樓上跑。
剛上了樓梯就看到路瑾言渾身戾氣的走過來,看也沒看兩人直接下了樓出門,阮年連攔都攔不及。
后面路城跟穆晴嵐急急忙忙追出來,臉上是未散的怒容還有著急。
阮年突然覺得很煩躁,這樣吵來吵去的日子真的有必要過下去嗎?
“爸媽?!?
阮年喊住兩人,語氣帶了責(zé)備和無力。
“有話能不能好好說,今天的阿言的生日,他十八歲了,你們陪他過過一個生日嗎?你們好不容易在家,知道他有多開心嗎?”
有很多氣不過埋怨的話想說,可是卻覺得這樣的話太過嚴(yán)重,只能很無力的嘆氣。
然后轉(zhuǎn)身跑下樓追出去。
路城跟穆晴嵐愣在那里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今天是……小言的生日。
他們都忘了。
他不是一月份生日嗎?
路瑾言并沒有走遠(yuǎn),阮年追出去沒看到他,以為他又跑出去喝酒闖禍了,連忙順著路往下追。
突然瞥見從拐角飄出來的煙,阮年急剎車差點(diǎn)沖過了頭,一回頭,就看見路瑾言靠在拐角的小道那里抽煙。
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深深地頹廢和讓阮年心疼的那股子厭世的情緒。
她不明白,為什么只是爸媽的忽視能讓他產(chǎn)生這么濃重的厭世的情緒,只知道,這樣的路瑾言比起張狂的他更讓人無奈。
“阿言,你別這樣?!?
阮年走進(jìn)他,伸手拉著他的衣服,聲音軟糯帶了哀求。
求他收起這樣的頹喪,收起這副生無可戀,毫無斗志的樣子。
她寧愿他打架,肆無忌憚,桀驁不馴也不希望他好像對全世界都不感興趣。
“阿言,阿言你說話呀?!?
路瑾言微垂著眼,眼神不聚焦的看著對面的墻,好像隔絕了一切,什么也聽不進(jìn),只是不停的抽煙。
怕阮年受不了煙味,他盡量克制,把頭偏開吐著煙圈。
阮年一聲一聲喊著他的名字。
他煩得很,想讓她安靜點(diǎn)又怕聲音太兇嚇著她,只能不說話。
怕她出來找不到自己著急,所以他也并沒有走遠(yuǎn),躲在角落里。
路瑾言一直不回應(yīng)她,阮年的擔(dān)心裹上了著急,心里憋著一股子氣,這么多天反反復(fù)復(fù)壓在心里找不出頭緒的事讓她本來就煩躁,現(xiàn)在這一下徹底的激火了她。
阮年用力拍開路瑾言舉起的手,半截?zé)熞驗(yàn)橛昧^猛沒夾住掉在地上熄了火。
阮年摟著路瑾言的脖子重重的吻上去,路瑾言嘴里有口煙沒吐出來,這一下嗆得兩個人都被噎了一下,咳得厲害。
“瘋了吧你,親我干什么?”
路瑾言兇巴巴的給阮年拍著背。
阮年咳得眼圈發(fā)紅,她死死拽著路瑾言的衣服,仰頭看著他,可憐又無辜。
“你不是說,我親你一下你就不生氣了嗎?你別抽煙了,我親你。”
路瑾言繃著臉氣笑了。
“你說的啊?”
阮年剛點(diǎn)了下頭,下一秒就被人抵在墻上奪了呼吸,路瑾言的吻帶著煙味讓阮年蹙眉。
他吻得重阮年掙扎了一下,掙不脫,索性摟住了他的脖子踮腳回應(yīng)。
反正他不抽煙能不生氣就行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壓著親,阮年覺得自己的吻技絕對是同齡人里面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