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機皺著眉看著對面的女人，還未等他開口說話，她便毫不留情地朝著自己使出了致命的一招——行冰訣。

“別以為你現在到了司衡境就是我的對手了！想想當初你是怎么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上的！”

那女子不復往日清冷的模樣，臉上盡顯出惡狠來，咬牙切齒地控訴著華機今日的所作所為，像是要將華機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以為你是拯救天下蒼生嗎？”

“他們本就該死了！”

“如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已不知道陷入多少次輪回，再也不得翻身！”

昔日的浮黎女帝，今日卻露出了如此猙獰的面孔，往日里想要拯救蒼生的她，現如今竟一己私欲，就要隨意滅殺小世界，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和自己的夫君大打出手，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華機閉上雙眼，的確，當初從小世界一個平平無奇的王爺成長到今日司衡境的曜皇，若是沒有眼前的人日夜陪伴，傾力相助，或許別說成長到今天，連活下來都成了大問題。

可自己又怎能放任她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何況，她也曾是一位懷著悲憫之心的主神，今日若是讓她鑄下大錯，往后自己又該如何面對那些死去的亡靈呢。

還未等華機睜開眼，那邊橫霜劍出鞘的聲音發出了攻擊的信號，華機側身躲過這一劍的傷害，隨后不假思索地使用明氣護體，硬是接下了橫霜一劍回旋。

“你又何苦如此呢？”

她握著橫霜劍的手連帶著整條手臂都被明氣的余波震斷了筋脈，而華機也遭到了明氣的反噬，受了嚴重的內傷，猛地吐出一口老血來。

“放下吧，放下那些仇恨吧。”

淚水從她的眼中滴落，劃過面頰，一幅美人落淚的畫面，看的人心里像被針扎了一般。

她笑了笑，那笑里包含著無奈，痛苦，仇恨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隨后，她將明氣盡數引入心門處，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操控著橫霜劍直直刺入自己的心臟！

一聲巨響，那是明氣猛然釋放出的巨大威力，直直地將華機推出去四五米遠。

觸目驚心的紅色從雪夜的傷口處淌了出來，汩汩而流，源源不斷。

妖艷而嫵媚。

一如他與她初見時的模樣。

只是那雙眼，不復清澈。

華機見狀，爬至雪夜身旁，撕心裂肺地吼著，緊緊地抱著她，卻擋不住懷里人體溫漸漸的流失。

痛苦與悔恨交織，華機只恨自己沒能護住心愛之人，最終抱著她的尸體，催動了全身明氣爆體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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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機突然被這場噩夢驚醒，看著面前攤開著的書上沾上了自己的口水，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都是這本書惹的禍！

自己之所以會做這樣稀奇古怪的夢，應該都是受了這本書的影響吧。

作為一個實實在在的碼農，華機已經幾個星期沒出過自己的房門了，前些天朋友來看自己，帶了本玄幻小說《何或》，當時自個兒還吐槽這名字太正經，實在是配不得自己的沙雕風格，所以就隨手擱在了哪個角落。

后來，由于生活實在是過于無聊，快要被孤單寂寞冷折磨到瘋的華機想到這本已經塵封的書，還是從亂成一團的書桌里翻找了半天，紙筆散落一地，總算是抽出了壓底的《何或》，封面略微有些陳舊，看的出來原主人很喜愛這本書，翻了很多次。

看著面前的書，華機又想起了剛才那格外逼真的一幕，于是又忍不住繼續翻看起來。

直到夜幕降臨，不知道什么時候華機再次將頭埋進了書里，又進入了夢鄉，全然不知一場巨大的改變正在等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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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華機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的黑色床幔，外頭罩著一層青紗，極簡普通。

嚯，今天這夢更實在，華機伸手敲了敲雕花床沿，材質看起來很不錯？不過總覺得哪里有幾分熟悉感。

華機抬頭看向床外頭，隱隱能夠看見窗戶敞開著，不遠處擱著一張黑漆木桌，四角雕著奇怪的紋路，又有幾分好看。

走下床榻，向四周瞥了瞥，一面擺滿玉器古玩的黑漆木頭架子，一桌子的名硯好筆，掃了一眼，華機不免嘖嘖驚嘆，這擺設看起來像是挺有錢的人家。

嚯，難得！難得讓我做一回美夢！這夢好！等醒來我下回再夢一次！

華機正滿意地巡視著自己的“新房間”，正準備出門逛逛，看看這院子是個什么樣兒。

誰知剛想踏步走出門，就見一個小丫鬟推門進來，又慌慌張張地請安，“王爺，奴婢以為您還睡著，驚擾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嗯？！好家伙！哪里來的這樣標致的小丫鬟？還叫自己王爺？華機左右瞅了瞅，咦？咋的，攝像頭安這么隱蔽？拍古裝戲的都這么強嗎？還得有讓攝像頭隱身的水平？

細想了想，哦，這是老子的夢啊！管他那么多！我愛怎么夢就怎么夢！

對！有道理！華機轉了轉眼珠子，心里想著讓小丫鬟來給自己穿個衣服啥的，就像電視里看見的那樣，給自己服侍穿衣，嘖，看著小丫鬟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再看看這身段，就忍不住地想要嘿嘿笑起來。

他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那個什么，過來給我更衣吧。”

“老爺！奴婢知錯！求老爺放過奴婢吧！”小丫鬟不僅沒有像華機預料的那樣上前來給自己穿衣，反而跪下磕頭直喊饒命。

啥？什么鬼？夢里占個小美人便宜都不得行？

華機氣的牙癢癢，狠！老天爺！算你狠！

但看著面前的小丫鬟頭都快磕破了，即便知道這只是一場有些無奈的夢，她這么磕也磕不死，但還是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

害，罷了罷了，誰讓自己是五好青年呢！放她一馬！不對啊！她也沒做錯啥啊！

“好了好了，我沒有，呸，本王并未怪罪于你，快快請起吧！”

既然要裝！即便是夢也得裝的像點不是！不然豈不是丟了我這城墻厚的臉面？！

小丫鬟像是得到了什么赦免一般，像是躲避閻羅一般，快速退出了這間屋子，恨不能跑出百米沖刺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