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熱了?”許風冷淡的淺眸掃了一眼,對面臉和脖子都通紅的女孩。
“?。俊笔⒃孪袷荏@的兔子一樣,站了起來,臉蛋像被火烤了一樣,有紅轉黑:“是?。偛缓靡馑即驍嗄v話?!?
“哦!”許風淡淡應了一聲。
盛月不敢看許風是什么表情,走到空調前,打開了開關,又走回茶幾前,拿起遙控器,開到了十幾度,之后又重新坐下,釋然說:“繼續?!?
許風也真繼續了。
被這么一打岔,什么旖旎的心思頭沒有了,盛月專注的聽他講,她改。
盛月見過很多俊男靚女,天之驕子。在她的所見的人里,自視甚高、恃才傲物的人居多。
像許學長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自傲指數肯定不低,她不能表情的太熱情,越淡定越好,也許他還會多看你一眼。
而且她心還在忐忑。
老媽經常喜歡拿一句話來教育孩子:做人做事不能只看臉和心,不然你會錯過很多優秀的人。特別是擇偶,眼睛必須得擦得雪亮發光為止。
雖然盛月一直覺得老媽這話說得有水分,因為她窺見過老爸年輕時候的照片。一張黑白照,把老爸拍出了上世紀八十年代在逃王子的既視感。
她們家一堆超高的顏值,就是因為老爸和老媽的強強聯合。她不是顏控,但是她看上的男人是真帥!
男人的聲音很清冷,咬字非常清晰,語速很快,不拖泥帶水,不認真聽,你根本不知道他講到了哪里,盛月意外的發現許學長的聲音既然帶了點京味口音。
難道他是從首都來的?
盛月從小就是老師的貼心小棉襖,稱心小助手,寫了這么多年的手稿,她其實有點飄了,現在被男人干凈利落的點名扼要,只恨不得讓自己回爐重造。
越往后,盛月精神越緊繃,心里尷尬得恨不得把自己活寡三千刀,少一刀都是恥辱。
輔導期間,男人的手機一直在閃屏,也不知道撥號的人有什么急事,可惜手機的主人太冷漠,沒有要接的意思。
手機就在盛月的左手邊,她的余光不知道多少次掃地屏幕上,又不知道多少次被她掐滅,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的,她也看不清楚。想起老媽的諄諄教誨,她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她挪了挪屁股,離手機遠了一點。
盛月回到教師的時候,已經是晚自習第二節課了。老王在走廊上欣賞夜景。
盛月走過去跟老王打了個招呼。
老王看著她的眼神,很是欣慰,手指指了指教室,盛月轉過頭看過去,同學們都在安靜看書。
盛月很佩服老班的組織能力。她剛走過來的時候,別班還在發課本,他們一班已經開始預習了。
盛月點點頭,回到教室。她掃了一眼,被厚厚一摞書掩埋住的同學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被老班罵狠了,還是看到新書學霸自動進入緊張的學習氛圍,看著都很認真,個個都念念有詞,嘴唇翕動。
講臺上有一竄號碼,應該是老班留下的,盛月記在了語文書上,然后翻開第一章,開始預習。
當第二節課下課鈴聲響起來時,盛月明顯感覺到同學們的騷動,老王瞪了他們班一眼,背著手走了。
學霸們歡呼起來,自主學習和被迫學習還是要本質區別的。
盛月也停了筆,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拿起筆刷刷寫下幾個字。
李雪在老王走后,就從桌肚里拿出手機,看起來,閑情雅致的揍到盛月身邊,看到了那幾個字,下意識的念了出來:“欲欲擒故縱?!?
念完,李雪杏眼瞇起,神色不善的盯著盛月。
“誰欲情故縱??”前桌的蔣文星同學立馬加入了聊天小組。
“我呀!”李雪被蔣文星嚇一跳,下意識替盛月隱瞞。她瞪著蔣文星,這新朋友耳朵太好使了,這都能聽見!
“額?”蔣文星被她瞪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這是打算勾引誰?還玩欲情故縱,那些都是電視劇里的了,不實際,我告訴你……”
蔣文星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說出,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盛月筆尖狠狠地戳進了草稿紙里,指尖泛白:勾引嘛?她對他一無所知,確實是勾引。
李雪愣了愣,盯著被戳出的黑點,強忍住下意識去看盛月臉的差點,兇巴巴說:“閉嘴!瞎嚷嚷什么,傳進老王的耳朵里,我削了你!壞老娘好事。”
“額?不好意思。”蔣文旭覺得李雪是蘿莉的外表,母夜叉的心,一句話不樂意就兇巴巴的,他的小心靈有點受傷,這可是他交的第一個女……朋友啊!
盛月被李雪的叫嚷聲,驚得回神,黑漆如墨的眼眸掃了一眼蔣文星同學,這前桌不僅耳朵好使,腦子也特別好使,該防火防盜防蔣文星了!
“你把頭轉回去,把耳朵閉上!”李雪開始趕蒼蠅,她快被八卦之火湮滅了,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還有五分鐘上課,她思考了一下,給盛月發消息。
“好咧!”蔣文星剛要麻溜的退出聊天小組,就聽的盛月女神好聽的爆的聲音。
“你和你同桌是兄弟?”盛月察覺書桌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在看看兩眼放光的李雪,猜也能猜到是誰發的消息。
這個時候她心亂如麻的很,不想討論這個問題,或者說是在回避這個問題。
這只是她剛才問蔣文星伊話有點歧義,她知道男生關系好的都是以兄弟相稱,這兩應該是親的吧?
一直安靜看書的粉面小哥蔣文程轉過頭來看他們。
“不是親的?!崩钛尨?,抓緊時間啊!可要上課了。
“同族?!笔Y文星加了一句。
“……是堂兄弟。他大我小?!笔Y文程羞赧解釋。
“哦——盛拉長聲音:“一個問題仨回答,很棒!”
“謝謝!夸獎。”蔣文程很真誠的說,都不敢抬頭看盛月的臉。
李雪、盛月、蔣文星,仨人沒忍住樂了。
“???”蔣文程,她們在笑什么?他是不是也該跟著笑?那樣才顯得合群。
蔣文星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拍拍堂弟的肩,堂弟蔣文程扯了扯嘴角,一個微笑掛在干凈的臉上。
盛月有一種她們在欺負小學生的錯覺,強忍著笑臉,狠狠地抽動了一下,指了指教室門口。
三人齊齊回頭看去,卻沒看到老王的影子,就在他們要以目光譴責盛月女神的時候,上課鈴響了,先知這項技術被盛月女神掌握了,她們是不是還殺人滅口?。?
老王掐著點來到一班,笑吟吟地往講臺一站,鬧哄哄的教室里面安靜了下來,全班幾十人齊齊刷刷地把頭低了下去。
“干什么呢?眼睛不需要了?把頭給我抬起來,三十厘米,自己估算,有的同學都??!小學算是都算不明白,臉都有貼到課本上了。”
老王的話音一落,同學們又齊刷刷的轉頭東張西望,看看這位光榮榜上的學生是誰,盛月也跟隨大流尋找那位要和課本親親的同學。
不過讓她失望了,學霸們心算一流,反應超神,一溜煙看過去,沒一個腦袋上低的。
“還看說的就是你們,預習,明天抽背誦!”講臺上老王無奈的大吼。
背誦兩個字一出口,學霸們又蔫了,背誦不是光會背出來這么簡單,還有會翻譯,默寫。
文科??!背無止境!
盛月覺得她讀懂了老班搖頭的意思:裝也不裝像點,一拉繩子就跟著跑,經不起炸!
講臺上老班的氣場太強,盛月的注意力終于全面其中了,她接著上節課的預習,背誦課文后二十分鐘開始,不是拖延癥晚期,而是斷了自己的后路,才能自強不息,一鼓作氣。
可她是忘了還有同桌這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