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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煙花祭

第三卷:煙花祭(Fireworks Festival)

“我可能不能送你回家了,這邊事情還沒處理完,要不讓唐筱柒送你回去吧,就是早上開車接我們來的那個家伙。這是它的電話,你聯系他就行,我和他說一聲。”

晚會結束的廣場上,白若飛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路子涵剛剛發來的微信。

廣場的草地上是一些碎紙花和鉑片,學生們在廣場上各有各地聚成一堆一堆,這里五個人圍成一塊那里八個人圍成一塊,其中不乏成雙的情侶,兩人有的手牽手在漫步,有的則在一些人少的角落互相曖昧。白若飛在學校里對這些場面已經說是可以形成一種視覺疲勞了,雖說他也很羨慕身邊能有個漂亮女孩陪著自己,手牽手、輕吻、聊聊一些情情愛愛什么的。但現實就是他只有看著別人這樣子的份,天上的牛郎織女又重逢了一次,就自己永遠都還是單著。

白若飛一人坐在塑料椅子上,新生們在晚會結束也都圍成了一個圈,只是白若飛不想混進去,他現在只想趕快回家躺在自己那張舒服的床上睡上一覺。

“你忙什么事呀?”白若飛打字問路子涵,其實他就是單純地想和她多聊幾句。

過來幾分鐘路子涵回復信息:“買衣服。”

“我正和那服務員講價呢,真是貴死!沒有要緊的事情不要給我發信息了,就這樣,拜。”

白若飛放下手機,心想著衣服在女人心中是怎樣的一個地位。

他亮屏看著路子涵剛才發來的唐筱柒的電話號碼,思考片刻,選擇聯系人撥號。

“啵——”電話接通。

“額……”白若飛一下子竟不知怎么開口。

“白若飛嗎?”電話那頭的人問道。

“嗯,那個師姐和你說了嗎?麻煩你……”白若飛吞吞吐吐。

可能是聽白若飛說不下去,電話那頭便直接回答:“嗯,去門口吧。我送你回去。”

“好的。”電話被掛斷。

白若飛雙手插進衣兜,走在廣場中央的道路上,他扭頭仰視高大的九宗殿堂,巨大的女神雕像立在廣場中央的水池里,水柱從池中至下而上噴灑著雕像表面,不知名的發光小花在水中游動,斑斕的池水倒映著每一位過路人的影子。

這里究竟有著怎樣的歷史呢……

白若飛呼出一團白霧,扭頭便直走向門口。

——

開明殿,三樓辦公室。

羲和修站在玻璃墻前,從這里望下去能看到九宗的鷹女神廣場。

“修,能進來嗎?”門外有人敲門。

“請進,門沒鎖。”羲和修轉過身來。

門把手被拉動,門隨之而開。

男子穿著綠色長袖,黑色的修身長褲,颯爽的長發下的臉頰頗為俊美,略顯蒼白。他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一只桌面上的陶瓷茶杯端詳著上面的花紋。

“怎么不開燈?”男子問,房間里唯一的光亮是透過玻璃墻照射進來的廣場的白光。

“我只是休息一下,黑暗有利于思考。”羲和修回答。

“有‘醉花釀’要嗎?我自己釀的。這么久沒來找我,難得啊。來兩倍咯!”羲和修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問道。

男子搖搖頭,放下手里的茶杯,“你知道我一碰酒就會醉,我這人還是喝茶吧,要不來杯白開水也行。”

羲和修笑笑,他從桌下的暗匣里取出一盒茶葉,取出茶刀,對準茶葉上的紋路輕輕撬下。羲和修用燒水的水壺洗了洗杯具,將切下的茶放入茶具中倒水沖泡。

“不能喝酒的人是多么的不幸吶。”羲和修說,“你說對吧,勾芒。”

勾芒接過羲和修遞來的茶杯,將茶水靠近鼻尖輕輕地聞了聞,水蒸氣在鼻尖上凝結。

“我是來和你說些正事的。”勾芒吮了小口說道。

羲和修翹起二郎腿,頗有興致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勾芒。

“我感受不到……”勾芒嘴唇微微顫抖,握著茶杯的手也在顫抖,“初春的味道了……”

說完,他竟吐出一口鮮血!趴倒在茶幾上。茶杯也被摔碎在了地面上。

羲和修臉色一變,急忙起身將勾芒扶起,手熟練地往下查探勾芒的脈搏。

“多久了?”

勾芒躺在羲和修的懷里勉強地睜開眼睛,嘴角的鮮血紅的驚心,“什么多久了……”

“我問你你維持著現在這種狀態多久了!?”羲和修加重語氣說。

“也沒多久,快三年了。”勾芒有氣無力地吐著字。

“你這是在找死!”羲和修罵道。

“你體內的木靈在燃燒,火毒已經延續到了全身的脈絡,多半是沒救了。”羲和修看著枕在自己臂彎上的勾芒,琉璃般純凈的眼瞳在黑暗里竟像是倒影著天空。

“羲和一族的‘六道虛眸’果然看什么都很通透。”勾芒擠出笑容,嘴角流出的血由鮮紅變成黑色。

“你說你臨死前還摔壞我一個JDZ陶瓷茶杯是不是過分了點,這筆帳我該怎么算?”

見勾芒不再說話,羲和修也沉默。

“燭龍的火焰,時隔千年都依舊那么的令人記憶深刻。那是一場可以燃燒整個世界的紅蓮之火吶!如今再一次嘗到他的火焰,那灼燒的疼痛真是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啊,只不過這次好像更烈了一點兒。”勾芒虛弱的回答。

羲和修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說:“臨死前你哪來的這么多力氣說話?難道每個人死前都會變成話癆嗎?”

勾芒痛苦地皺緊眉頭。

“你這程度目前還死不了!但要是再過些時日可就說不定了。”羲和修回答道。

“站在門外偷聽的那家伙,人都快死了還不進來救一下?說錯了,他不是人,是妖。”羲和修對著門口大聲叫道。

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推門走了進來,西裝皮鞋。

“羲和大人。”那人進來向羲和修禮貌地微微鞠了個躬。

“行了行了,少廢話。趕緊送這家伙去治療,實在不行我再想辦法。”羲和修說。

男人看清了躺在羲和修懷里的那張臉,臉色霎時變白了許多,他驚詫道:“勾芒大人怎么變成這樣?”

羲和修回答:“最近壞東西吃多了,上火了。”

男人招來兩個學生,從羲和修懷里接過勾芒,離開辦公室。

折騰了會兒,房間里的兩人終于安定下來。

“你來找我吃宵夜的嗎?”羲和修看著對面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男人名叫“宋天”,今年55歲,在九宗里擔任妖族歷史研究的教授。

“今晚五點多的時候有執法者來報稱在花卉市東邊的山林里發現一些靈力異常的波動,”宋天說,“最近一個月以來的人口失蹤事件越發頻繁,除了因界面時空發生碰撞被卷進妖界的人外,還有一部人完全不知所蹤,執行者完全追蹤不到這部分消失的人的身影。”

他抵了抵眼鏡,黑發中的一抹銀發在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中反光,有些渾濁的眼睛卻目光銳利:“如果歷史沒有錯,現花卉市東面的山林里就封印著黃帝時期的山神燭陰!傳說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人面龍身!”

“燭龍要再度蘇醒了,是嗎?”宋天看著羲和修的雙眼,神色嚴肅。

羲和修添了杯茶給宋天,回答說:“嗯,我之前就和你說了,宇神廟里的鐘已經說明了一切。”

宇神廟位于九宗秘境的后方的一片叢林里,廟很普通,但廟里吊著的一個巨大的鐘是神物。傳說是羲和修開始建立這個秘境的時候向創世主求來的晶石所鑄成,據說女媧補天所用的五色石也是由該晶石所煉化加工而成的。宇神鐘可以感知世間所有時空位面的靈力波動,并且會用特別的方式指出造成靈力亂流的人的身份,它能確切地感知靈力異常的位置,九宗里的執法者都依賴這個鐘所給出的指示去執行任務。關于這個鐘的傳說也只是聽學生們流傳出來的一些江湖說法,畢竟羲和修和這個鐘一樣,都是好幾千年前的就存在的了。

“但歷史上對燭龍的描述是在燭龍被封印后的事情了,”宋天喝了口茶緩緩地說,“以前北方極地的部落里的小孩從小就聽大人們講一個故事,說從這里繼續向北直到世界的盡頭,北至極寒之地的一個深達千余丈的洞穴下住著一斗紅色的龍,那里的人成這條龍為‘燭九陰’,并世代把它供奉為庇佑他們的神靈。相傳在天地混沌未開的時候,盤古蘇醒前夕,燭龍含著火精飛躍到九霄上的神界并高高舉起,亮光在霎那間照亮了混沌中的神州,一直照入到陰暗的九泉之下。北方的部落將燭龍尊稱為‘開辟神’,它在那些人的心中的地位相當于盤古在我們心中的地位一樣。”

“夏季時海水解凍,男人們就披著毛裘出海捕魚,每家每戶將這個季節里所捕到最大的魚捆在一條巨大的木船上,木船順著洋流到達極寒之地的冰海,落入燭龍燭龍的洞窟之中。這就好比到神廟里供香,這是對神的敬畏。”

羲和修端起茶杯喝茶,沉默不說話。

“你在想什么?我看你眉頭皺的就像我眼角的魚尾紋一樣。”宋天說。

“你是想說自己老了嗎?”

宋天放下茶杯,摸摸自己耳朵旁稀疏花白的頭發,沉默了會兒開口:“我確實老了,不用說你也可以看得見。”他看著羲和修,“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呆久了,有時像是察覺不到世間的流逝,然而它其實一直在流。只是它針對我,沒針對你。想起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現在,仿佛一切都只是一眨眼,我已經變成了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老頭了,你卻仍和年輕時一模一樣。要是當年秦始皇把你給撞見了,他非把你練成丹藥不可。”

羲和修也是笑笑。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場夢,夢很短,卻拿走了我三十多年的時光。”宋天輕聲嘆道。

“行了,不說這些了。”宋天說,“說說你今天帶來的那個新生吧,聽說你還是特地去接見他的,就連路子涵和唐筱柒你都派給他當作陪同了,那學生是叫白若飛是嗎?”

“嗯。”

“他什么路子?”

“只是個平凡孩子。”

“妖族血統的比例為多少?”

“沒有。”

“什么?”

“他體內沒有妖族血統。”

宋天看上去十分驚訝,一時吐不出字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這里不是普通人進來的地方!你那晚不會是喝醉酒了吧?你不會現在也是醉著和我說話的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不肯和我說。”過了會兒,宋天沉聲問,他稍稍端正坐姿,眼鏡的玻璃片上反射著他儼然的目光。

羲和修沒有回答,他看著兩人中間隔著的茶幾。

“好吧,既然不肯說,我也不多問了。”宋天深吸一口氣,“我只是想說哪怕你是九宗的最高領導者,也不應該向我隱藏什么秘密,何況這關系到學生。你要知道這不是你和他兩個人的事情,而是關系到整個世界。”

“冒犯了。”宋天起身微微鞠躬,轉身走向門口,“該匯報的我都匯報了,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對不起。”

道歉從后面傳來,宋天停下腳步,他停在門口。

“你相信我嗎?”羲和修問,他看著站在門口燈光下的宋天在西服下顯得有些佝僂的背影。

宋天身體微微顫動,他擺了擺手,“我什么時候有不相信過你?”他沒有回頭看羲和修便離開了視線。

羲和修笑了笑,他聽得出來宋天原諒他了。

“燭龍……”羲和修盯著茶幾上的兩個茶杯,他欲言又止,精致的陶瓷上是白鶴立于竹林之巔。

——

九宗門口。

白若飛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看著黑夜下的寂寥的草原。

引擎聲漸漸逼近,黑色的蘭博基尼Estoque緩緩減速并停在了白若飛的面前,這輛四座的蘭博基尼轎跑屬于量產,絕對的收藏級概念車。

“上車。”坐在駕駛座上的唐筱柒降下車窗對白若飛說。

“哦。”白若飛拉開后車門的把手進入后排。

“系好安全帶,最近交通查的比較嚴。”唐筱柒透過后視鏡的反射看向坐在后排的白若飛。

白若飛手忙腳亂地拉安全帶并系上。

唐筱柒踏下油門,車子啟動。

蘭博基尼行駛在峽灣之上的大橋,現在是晚間9點半,這座橋上的車流量還是挺多的。畢竟這座橋是隔海相望的這兩座城市的必經路段,結束加班和工作的人們駕車在這里來往。

白若飛看著車窗外的大海,平靜的海面在夜空下顯得格外黑暗,今夜的云層很厚,看上去像是快要下雨的天氣。海岸邊能依稀看見碼頭和一些小房子的點點燈光,海風很涼爽,耳邊是車輛的喇叭聲,潮聲被車流行駛的聲音覆蓋。白色和橘黃的車燈在橋上組成一條長而連續的光流。

“師兄,我能問個問題嗎?”白若飛猶豫了很久但還是開口了。

“嗯。”唐筱柒在駕駛座上點了點頭。

“你是我學校里面的那個……唐筱柒么?哦,我是育才二中的。”白若飛有些忐忑。

“嗯,我是。我在32班。”

唐筱柒回答得很干脆,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跟熟人講話,白若飛一下子不知應該是何種心情,就像運動員準備要上場比賽在拼命地做深呼吸放松自己,然后裁判來和你說對手退賽了請上臺領獎吧,你的心情一下子就在最后將要上場的掙扎中紊亂了。

白若飛無聲了許久,最后嘴巴顫動地張口:“噢噢噢……”

“你是幾班的?”唐筱柒問。

“我12班的。”

“我有個妹妹在你隔壁班,她曾經擔任我們年級的主播,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她叫唐依洛。”唐筱柒說道。

白若飛心想我豈止是認識,我還暗戀你妹妹呢嘻嘻……啊呸呸呸!好賤的笑聲啊,心理世界果然毫不收斂!

“唔,我認識她。”白若飛一臉淡定。

“看來她還挺出名的。”唐筱柒握著方向盤,打右轉向燈。

“其實師兄你兩兄妹都挺出名的……”白若飛老實地回答,“其實主要是因為我之前是輪滑社的一員,她是我們的社長。”

“這樣……”

“師兄。”

“嗯?”

“你什么時候考的駕照的?我們不才剛滿十八嗎?”

“我已經十九了。我零一年的。”唐筱柒回答,“我高二寒假考的駕照,也是那年我加入了九宗。”

白若飛猶豫了會兒,問道:“話說你……為什么要加入九宗?”

唐筱柒沉默了。白若飛擔心自己是不是問了什么不該問的。

“因為血統原因,我也是體內帶有妖族血統的人類,九宗的執法者需要這樣的人。”

“體內帶有妖族血統的人類我聽羲和修說世界上有很多,那又是為什么選擇了你?”

說完白若飛意識到自己有些八卦,覺得自己不該再問這么多,但他習慣了問問題總希望能問到自己滿意的答案為止……他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少年。

“這個和我的祖輩有關,說起來有些故事。現在不方便和你多說。”唐筱柒回答。

“好吧。”白若飛見好就收,他心里有些感慨唐筱柒還是挺聊得來的,并不像外表上看起來得那么的冷若冰霜。

蘭博基尼駛離大橋,進入城區。

“我從來沒想過世界會是這樣子的……妖怪什么的,我一直都覺得現實生活中更本不會有這種東西。”白若飛坐在后排輕聲說。

他看著街邊道路上的店鋪與行人,目光閃爍,燈柱徹夜不眠地亮著光。

“進入九宗,是不是就意味著和自己曾認識的生活說再見了?”白若飛覺得自己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面,從那一刻開始他總感覺身上背負著莫名的壓力,此時的他靠在舒服的車座上,壓力才慢慢的明顯起來,感覺自己呼吸不暢。

唐筱柒抬眼看了一下后視鏡里白若飛半明半暗的臉,目光停留一瞬便轉移回前方。

“我剛進入九宗也是和你現在的感覺一樣,覺得自己雖然和身邊的人和事存在一起,但卻感覺自己生活在另一個世界里。”唐筱柒輕聲說。

白若飛盯著窗外的光景,車輛轉進立交橋下,他整張臉淹沒在黑暗中。

——

“dingdong!”白若飛的微信有人發來信息。

白若飛手指輕觸打開屏幕,他眼睛猛地睜大,這次給他發信息的人是他從未想過,也是不敢想的。

“白若飛,在嗎?”對方問道。

對方的微信頭像是一片黃昏的山崖為背景,女孩坐在石頭上回眸,精致的側臉在殘陽下無比美好,飄逸的紅色發帶繞過她的鼻梁,山上的美好的風光也鏡頭定格的那一刻失去了神色。

對方的備注名是唐依洛,這是唐依洛的微信。當初白若飛加入輪滑社的時候每個成員都得要添加社長的微信,所以白若飛才有機會添加到唐依洛的微信。

白若飛偷偷地瞄了下駕駛座的唐筱柒一眼,手指迅速地打字回復:“在。有什么事嗎?”

白若飛此刻心跳加速,但又很緊張。

“你們班的班長有跟你們說嗎,下周三我們兩個班一起去看煙花表演,票已經都訂好了,總共105個人。”唐依洛打字說,“你們班的班干部和我們商量,想在這個假期的春節前約好一起去旅游,增進一下我們兩個班之間的友誼!明年就高考了呢。畢竟我們兩個班的選科同樣嘛,一直以來關系也很不錯!”

“噢,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我今天沒怎么留意班群,沒看到通知。”白若飛回復。

“票錢多少?”

“五百,火車。”唐依洛回答,“你交給你們班班長就行了,你們班群里應該有發到籌款,你去看看。”

“噢,好的。”

“到時候的集合地點也通知給你們了,自己去班群看就行。沒什么事的話那就先拜拜了!”

白若飛也回了句“拜拜”,心里很愉悅。

他好奇唐依洛為什么專門找上他來詢問,腦子里開始構造一些不存在的感情。

“嘻嘻……”幻想著唐依洛是否也在偷偷地關注著自己,白若飛不禁傻笑出聲。

“怎么了?”唐筱柒問。

白若飛的心頭一緊,神態不知所措。

唐筱柒也不再作聲,繼續操作著方向盤。

遲疑了會兒,白若飛向唐筱柒坦白道:“唐依洛她剛剛call我。”

“說下星期我們班和他們班一起去旅行,說是看什么煙花表演。”

唐筱柒“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對了師兄,”白若飛說,“唐依洛知道你這一身份嗎?”

“她不知道。”唐筱柒說,“加入九宗是要對所有人都得保密,哪怕是至親,也要對他們隱瞞。這是為了他們最好的打算,也是為了更好維護人與妖之間微妙的平衡。要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那你是怎么對唐依洛說的?難道她一直都沒過問你在外面為什么呆這么久嗎?”

“有,我對她說我找了份工作,課余時間我可以上班。”唐筱柒平靜地回答。

“那現在都這個點了,你回去是不是要和她說你加班?”

“嗯。”

“師兄你好冷靜。”白若飛感慨。

“父母他們不擔心嗎?”白若飛問。

唐筱柒沉默了會兒,說:“我父親他在上海工作,一般一年才回家那么三四次,家里只有我母親和妹妹,母親對我比較放心,她也只是叮囑我幾句在外面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吧。”

“是啊,要是我有師兄你成績這么好的話我爸媽肯定也很放心。”白若飛看著窗外說道。

“你父母呢?他們在家嗎?”

白若飛搖搖頭,“他們都在外地工作,我家里平時就我一個人。”

“有個兄妹是不是挺好的,起碼你無聊的時候有個人能陪你聊天……”

唐筱柒看了看后視鏡,白若飛面無表情地靠在座椅上,側臉看向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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