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江欒下班,去醫院接李木汐下班。
對于江欒的上下班接送,李木汐倒是習以為常了。她上車剛系好安全帶,江欒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神情有片刻的不耐煩。
“我接個電話。”他說著,直接下車了。
李木汐沒多想,估計是公司的事情。
兩座之間有一個盒子裝著各種單子,單子亂七八糟的,有的還掉在了外頭。
李木汐習慣使然,就撿了起來,順手整理了。
這不是大桂堂醫院附近車站的路嗎?江欒怎么會有一張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罰單?
她心里不免有些不贊同,亂停車可不是好習慣。一定睛,她視線停留在單子的時間上。
她心猛地一怔,不受控制跳了起來。
那天大雨,江欒也在。
他以他的方式陪著她,默默的,不為人知的。
所以在更早之前,江欒就已經在乎她了。
李木汐努力平復著激動喜悅的心情。
江欒打完電話回來,眉間有愁色。
“怎么了?”李木汐關心問道,抓著安全帶的手不自覺握緊。
江欒手搭在方向盤上,頓了一下說道:“如果以后林姝聯系你,她說什么你都不要全信,我江欒這輩子認定你了。”
李木汐被著猝不及防的話語噎了一下。
她點點頭。
江欒都這么說了,不難猜到剛才他接的誰的電話。
說什么來什么,當天晚上李木汐就接到了林姝的電話。
李木汐沒有看來電顯示的習慣,直接接通。
電話接通,那頭很久沒有說話,只有人來人往的嘈雜。
李木汐問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以為是打錯了,剛要掛斷,電話另一頭出聲了。
只有短短四個字。
“我是林姝。”
李木汐對她挺膈應的,很想直接掛斷。但聽林姝的聲音應該是喝酒了,大晚上一個女孩子喝酒借酒澆愁,聽著就讓人覺得心疼。所以她還是耐著性子沒有掛電話。
不過,林姝怎么會有她的聯系方式?
“你能不能把......江欒還給我......我不能沒有他......”
剛還好脾氣李木汐簡直要被氣笑了。
良好的教養沒有讓她直接破口大罵,而是溫溫和和說道:“林小姐,我想你應該明白,當初是你搶走他的。”
林姝不死心:“明明是你......”
李木汐忍不住打斷她說道:“感謝你當初愿意施以援手照顧暈倒在路邊江欒,但我和他的四百多封信,不是你能偷走的。”
林姝心倏然下墜。
當初江欒對于她的追求油鹽不進,是在看到她撿到的那些信才開始慢慢默許她的靠近。
所以一開始江欒就不是被她吸引的,是被那些不知名的信。
也許是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經,林姝變得遲鈍,久久沒有說話。
李木汐覺得沒有什么好聊的,直接道:“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先掛了。”
“小姐一個人嗎?”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離我遠一點!”林姝掙扎著,手機不慎滑落在酒吧柜臺上。
“一個人來百川酒吧還裝什么?”男人低聲暗笑。
“!!!”
雖然她不喜歡林姝,但她也不忍心看一個女人被糟蹋。
百川酒吧臭名昭著,出了名的干,林姝想不開去那種地方喝酒。
李木汐當機立斷,隨手拿了件棉衣穿上,去敲了江欒的房門。
“江欒,可以送我去百川酒吧嗎?”
江欒應聲開門,他剛洗完澡,發尾還滴著水,他拿著毛巾隨意擦了擦。
“去百川干什么?”江欒不贊同問。
“你先不要生氣。”李木汐安撫說,“林姝可能遇上了麻煩,我們過去一趟?”
江欒還是不贊同:“就因為這個?”
“同樣是女人,我不想她出那種事情。”李木汐道出心聲。
對視幾秒,李木汐眼神倔強得要命。江欒敗下陣來,他說:“等我換個衣服。”
不到半小時他們便驅車到達百川酒吧。
酒吧人多眼雜,李木汐等江欒停好車后一起進去的。
江欒自然而然牽了她的手,他解釋說:“百川開放,告訴別人你有主了。”
李木汐微微一笑。
林姝坐的位置顯眼,他們一進去就看到了。林姝身邊有一男的正鍥而不舍給人灌酒,手在人身上揩油。
林姝不知是不是不清醒,沒有制止男人的動作,使得他更得寸進尺,越發猖狂。
“抱歉這位先生,我們要帶我們朋友走了,請你把手收回去。”
男人一聽就不高興了,說道:“喲,來百川還講究?我們可不興欲拒還迎這一套,直接點!”
李木汐臉色難看。
江欒看李木汐一本正經模樣想笑。
男人轉過臉來,不禁眼神發光真誠邀請說:“美女,一起喝一個?”
江欒把李木汐往自己身邊帶了帶,心想這人是不是瞎,自己那么大個人就這么被無視了?
“你剛說什么?我沒聽清,能再說一遍嗎?”江欒聲音平穩,甚至可以說是柔和。但男人只覺得字字令他生寒,寒氣逼人。
饒是混跡酒場多年,他也有些悚。
不碰有名之主,這是規矩。但他的手可沒有從林姝身上放下了。
“這人,今天就別碰了。”
男人在看清楚江欒后臉色剎那難看。
“操,”男人暗罵,“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歷了!”
還是不要得罪江欒,算自己倒霉。
他多看了兩眼林姝,才把手戀戀不舍拿開,在李木汐和江欒注視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