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一片安靜,所有的人心里都在醞釀著剛剛的那一句話。
校長一開始緊皺的眉在聽著了最后一個“嗯”字后,表面平淡了下來。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嘆他長大了,確實有幾分當年慕宗年輕時的風范了。帥氣又穩(wěn)重。
而“我的寶貝兒”像針一樣扎著陸之乘的耳膜。哪怕他知道那男孩是慕子離的哥哥,但他心里還是不太高興,雖然自己跟子離相處不就,可以后有的是時間彼此了解。更何況,子離,他很喜歡。
所以一句話落下,他的臉色不知不覺就沉下來了幾分。剛打過人現(xiàn)在紅了一片的手緊緊握住,因為皮膚細膩,那片紅顯得十分瘆人,像是要透出血一般。
他承認,這一刻他很不爽,但他要為了子離著想。
慕子離一直撲在男孩懷中,時不時地抽搐顯得她有些楚楚可憐。女人瞄了一眼她,眼底的怒氣和險惡沒逃過男孩的眼睛,也沒有逃過校長和陸之乘的眼睛,只不過三個人都擅長把情緒放在眼底。
女人紅唇輕啟,聲音尖銳地說出一句刻薄虛偽的話: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也覺得女兒有錯,我會讓她安分,可兩個人都被打了臉,這費用各自承擔,和平解決算了…這樣好吧…”
表面上她是在擔心醫(yī)藥費,可誰不知道她其實根本不怕錢的事,進這個學校有錢是最基本的要求。只是怕惹了大人物,所以想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錢上,騙他們用錢解決這件事。
男孩對這件事沒有太了解,管家和慕宗都說,慕子離出了事,讓他飛回來,他當時剛報完大學,入學通知還沒到手。但慕宗在一個重要的宴會上,至少要待一天,還喝了不少酒。所以他看手頭上沒太大事,就立馬趕了回來,他可是很在乎子離的。
你是女人話落,他抿了抿唇,沉默著沒有開口。他想要去問問子離,當看到子離失魂的模樣,也沒有再開口多問。校長見到這種情況,怕他就這么同意,可礙于身份又不能當面跟女人過不去。正愁眉之時,陸之乘冷清的聲音響起:
“可您在校門口把子離嚇成這樣怎么算呢?是不是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那一巴掌就要落下去了?”
絲毫沒有遮遮掩掩,把所有想表達的都表達出來了,也提到了問題關鍵所在。
校長撫了撫白發(fā)輕輕笑了笑,這小子還真是跟自己心靈相通,把他想表達的完美表達了。他瞧見陸之乘時不時偷看子離,對子離的事也是很上心。再看他生的很是俊俏,身材高挑,氣勢很強,于是瞇著眼悄悄坐在靠椅上,拿起茶杯抿了口清茶,意味深長地打量著他。
果然,女人的臉色頓時鐵青,心里暗罵了陸之乘一聲。男孩聽完了陸之乘的“暗示”,心里突然燃起了一團火,眼底又火熱又冰冷。女人情不自禁直勾勾盯著男孩的眼睛,心頭交織著害怕與麻木,卻也不敢把視線移開。
她不禁一哆嗦,緊緊咬著牙,鑲著水晶粒的指甲使勁掐入手掌心,痛才會讓她不會因為害怕而弱勢。于是她強撐著弱不禁風的氣勢,顫抖著嗓音,刻薄減了大半,甚至有些屈服:
“這…不就是嚇嚇她嗎,怎么…怎么可能敢打她呢?”
見女人氣勢弱了,陸之乘輕聲走過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把校長一開始泡的茶,也就是“請”的那杯茶也品了一口。已經(jīng)涼透了,可也蓋不住清香。他覺得子離他哥可以解決了,也就真打算品完這杯茶。校長坐在他正對面不遠處幾步,他抿茶的一舉一動也都被盡收眼底。
很是講究,從品茶的動作,不難看出,是個家教不錯的男孩。校長一大口抿完杯里的茶,瞥見陸之乘的茶也喝了大半,笑瞇瞇地提起壺,走到陸之乘面前,和氣的說:
“孩子,要加點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