埔中高三學(xué)生的假期只有短短的一周時間，雖然說是放寒假，但是一摞摞的試卷讓任書敏不得不每天都按照上學(xué)時的作息時間去學(xué)習(xí)。

舒慧蘭心疼外孫女，每天都趕在她起床前就準(zhǔn)備好熱騰騰的早飯，晚上她就抱著毛線編織筐坐在任書敏邊上縫縫補(bǔ)補(bǔ)。

“敏敏，休息會吧，來把牛奶喝了。”舒慧蘭照常在晚上熱了一杯牛奶端給任書敏。

“好嘞外婆，”任書敏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她捧起熱乎乎的杯子，眼神瞟向床底下的牛奶箱，她開玩笑道，“外婆，我再呆幾天怕是就要把你所有的好東西都搜刮干凈咯！”

舒慧蘭伸手輕輕擦去任書敏嘴角的奶漬，她寵溺道：“我巴不得呢！”

任書敏笑，她握了握舒慧蘭冰涼的手指，皺眉道：“外婆，你快坐到炕上吧，炕上暖和！”

舒慧蘭戴上老花鏡，她拿起棒針說：“沒事，我就想坐著陪陪你。敏敏，外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啊？”

“沒有沒有，”任書敏趕忙擺手，“我是怕你冷。”

“我這里頭穿得可厚了，你冷不冷啊敏敏？”舒慧蘭說著握住任書敏的手。

任書敏笑著搖頭，晚上她學(xué)習(xí)的時候舒慧蘭總會在她的腳邊放上一個小火爐，暖和得很。

“敏敏真好看，”舒慧蘭看著任書敏白凈的小臉，她拿起腿上還沒織完的圍巾放在任書敏的脖子上比對著，她滿意道，“這個粉色真襯我家敏敏的膚色！”

任書敏被舒慧蘭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撓頭：“外婆，我、我不好看的。”

舒慧蘭立馬瞪眼：“誰說的！我就不信沒有小伙子夸過我們敏敏！”

……還真沒有。任書敏尷尬地笑了笑。

“嘖～現(xiàn)在小伙子的眼光真不行啊，”舒慧蘭撫摸著任書敏的后腦勺說道，“敏敏，不是外婆吹牛啊！你長得真的是好看！”

任書敏咧嘴笑，她也沒當(dāng)外婆是在吹牛，畢竟在親人眼里子孫個個美如花。

“敏敏在學(xué)校里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啊？”

“咳！”任書敏沒想到舒慧蘭會問她這個，她差點(diǎn)被喉嚨里那口還沒咽下去的牛奶嗆到，“外婆！”她抬眼看到鏡片后笑眼盈盈的舒慧蘭，把到嘴邊的“沒有”咽了回去。

“……嗯。”任書敏點(diǎn)頭，她不想騙舒慧蘭。

“哦～”舒慧蘭并不驚訝，她推了下眼鏡繼續(xù)低頭織著手里的圍巾，“敏敏喜歡的是個怎樣的小伙子啊？”

任書敏摳著杯子上凸起的花紋，絞盡腦汁地在腦子里想著該怎么向外婆描述秦旸。她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從嘴里吐出了兩個字：“優(yōu)秀。”

舒慧蘭滿意地點(diǎn)頭：“嗯，那和我家敏敏一樣。”

“外婆，人家比我優(yōu)秀得多呢……”任書敏有些羞愧，要是舒慧蘭知道秦旸在她們學(xué)校的存在就不會這么說了。

“年輕真好啊，”舒慧蘭看到青春洋溢的任書敏一下子有些感慨自己以前的青蔥歲月，“我年輕時也像你一樣。”

“外婆在我這個年紀(jì)也有喜歡的人了？”任書敏的眼睛里突然泛起光芒。

舒慧蘭停下手里編織的動作，她笑道：“那是肯定的，外婆那時候喜歡的人長得可俊了！”

“有多俊！比外公還俊嗎！”任書敏此時已經(jīng)把面前還沒做完的試卷全然拋到腦后了。

“嗯，”舒慧蘭似乎是陷入到了一段回憶中，“他那時可是我們學(xué)堂里長得最帥的小伙了！人家個子又高成績又好，我們那的小姑娘沒人不喜歡他的！”

任書敏托著腮聽得津津有味，她問舒慧蘭：“那外婆最后有跟他表白嗎？”

“表白？”舒慧蘭笑著搖頭，“沒有，那時候我巴不得把自己這些小心思都藏起來，哪里敢說出來！”

任書敏抿嘴，眼里的光瞬間黯了下來。

舒慧蘭瞥了眼任書敏，慈祥道：“在外婆看來，年少的歡喜就像是陣風(fēng)一樣不成定數(shù)，拂過的只是青春，并不會在對方的心里留下印記。”

“……我只想變成像他一樣優(yōu)秀的人。”任書敏悶聲道，她并不敢妄想在畢業(yè)后還能和他有交集。

“嗯……”舒慧蘭沒再多說什么，畢竟年輕人總是要經(jīng)歷屬于他們的“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