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旸彎腰從冷藏柜里拿了幾瓶罐裝的咖啡。

“咔。”柜門被輕輕合上。

“秦…”任書敏小跑幾步，跟上朝結賬臺走去的秦旸，“你你你、你。”

秦旸把咖啡放在結賬桌上，然后抬手打開立在賬臺右側的一個小暖柜。

“你喝什么？”秦旸偏頭問身后的人。

“啊？”任書敏看到暖柜里碼著的一排排整齊的熱飲很是不可思議，剛剛她找了一圈都沒發現。

“原味牛奶？”秦旸問。

任書敏對上秦旸直直的目光，一時很是局促，她趕忙應道：“啊、嗯、好……”

“就這些，麻煩幫忙結賬。”秦旸對收銀員說。

一盒牛奶擺在一堆咖啡里顯得有些突兀。

“我、我請你吧。”任書敏看到秦旸拿出錢包，這才反應過來、她連忙掏出下樓前順手塞進外套口袋里的一張紙幣。

“一共三十五元。”這時收銀員的聲音剛好響起。

“啊。”任書敏看著伸在空中的二十元紙幣一下子紅了臉。

秦旸從錢包里掏出一張五十元紙幣遞給收銀員，他話音里雜著些笑意：“下次你請。”

在教室研究了一晚上數學題的秦旸看到此時窘迫的任書敏，心中的煩躁莫名被掃去了些許。

“找您十五元。”

秦旸收下找零，側身問任書敏：“牛奶現在喝嗎？”

任書敏搓著手點了點頭。

便利店里雖然比室外暖和很多，但是穿著單薄的任書敏還是抵擋不住夜間的涼意。

秦旸注意到任書敏的小動作。

他照著牛奶盒上的指示線整齊地撕開了的一個小口，然后跟收銀員要了根吸管。

“就在這喝吧，”秦旸把吸管插進牛奶盒、遞給任書敏，“給。”

任書敏接過熱乎乎的牛奶，身體上凸起的寒意仿佛一下子就被熨平了。

“謝謝。”任書敏低頭吸了口粉紅色的吸管。

“嗯…”秦旸悶哼一聲沒說話。

他熟練地單手拉開一罐咖啡的易拉罐扣，“啪—”清脆一聲后伴隨著的就是“咕咚咕咚”的一陣快速的吞咽聲。

任書敏看秦旸喝的又快又急，她咬著吸管欲言又止。

一罐咖啡很快見底。

秦旸把空的易拉罐丟進垃圾桶，抬頭看見抱著牛奶盒正小口小口喝著的任書敏。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有次在高中和任書敏她們拼桌吃飯、她也像現在一樣、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好像記憶中的她不管吃東西還是做事，都是這樣不緊不慢的。

真的跟鴕鳥的習性也一樣，秦旸想到這里無奈的笑了下。

“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秦旸嗓音里有股掩蓋不去的倦意。

任書敏注意到他眼底纏繞的紅血絲，原本到嘴邊婉拒的話被咽了下去。

“好。”任書敏快步走到秦旸身旁。

……

“你這么晚怎么出來的？”秦旸提著手中的塑料袋瞥了眼身側只穿著睡衣褲、頭發被隨意扎起一個小啾搭在腦后的任書敏。

“樓下的阿姨在追劇。”任書敏以為秦旸的意思是在問她這么晚宿管阿姨是怎么放她出來的。

“嗯？”秦旸被任書敏的話搞得云里霧里。

任書敏以為秦旸不信她說的話，她抬頭一本正經地對他說：“真的！我沒騙你，樓下的阿姨沒睡、在追《回家的誘惑》呢！”

“哦…”秦旸笑，他算是切身體會到了“答非所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