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早在姬無冥將她衣服趴下的一瞬間就將衣服原封不動的穿了回來，眼睛掃了一圈。

周圍的人自動垂下眼眸，包括姬無冥和已經被捆起來的李煜。

姬無冥俊臉發熱，將視線落在身后的夜幕，“本王……不是故意的。”

他也沒想到，堂堂七星閣閣主，風流倜儻的明公子會是一個女人，這簡直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沈肆臉色發紅，好在現在是夜里，看不見，也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睿王殿下不是向來喜歡男子嗎，怎么，對我一個女人也有意思？”

這話算是直接承認了她是女人的身份，也讓剛剛心存一絲僥幸的人徹底絕了念想。

原來剛剛他們沒看錯，閣主真的是女人，知道了這么大的秘密，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姬無冥，“本王不喜歡男子，本王喜歡的是……”哥哥。

幾乎是下意識，這句話就說出了口。

下一瞬，皺了皺眉，他為什么要跟她解釋。

沈肆，“騙鬼呢？”

不喜歡男子，三年前就將墨玉迎進府，還給她那么特殊的待遇，以至于連她都敢挑釁。

幾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姬無冥想解釋，卻又不知道為什么要跟她解釋，話就這么哽在了喉嚨邊。

最后，瞟了莫離一眼，“將人帶上，我們走。”

明公子已經說過將人交給他處置，他自然不會客氣。

莫離趕緊吩咐人將人帶上，邊走邊小聲道，“爺，你覺不覺得她像沈世子？”

姬無冥就是因為早就有這個猜疑，所以今晚才會冒險帶傷前來。

撇了他一眼，“你眼瞎。”

那明明是個女人，哥哥是男人，這是小時候他確認過無數次又絕望過無數次的事情。

莫離摸摸下巴，“也對。”

可他就是覺得那明公子是沈世子，那眼神，那語氣，簡直和沈世子如出一轍。

不過，不可否認她確實是女人。

夜幕下他們這些人離得遠，看的不是很清晰，但爺看清楚了，她也親口承認了。

可能真是他想多了。

回到府上，姬無冥趕緊躺到床上，府醫過來把脈，稍動了氣血，沒什么大礙，吩咐人熬了一碗藥送了過來。

翌日一早，沈肆就聽碧兒嘰嘰喳喳的說府上的事。

沈婉寧坐下的荒唐事經過昨天一天發酵，已經傳的滿京城皆知，更有甚者說她是蛇蝎毒婦，就算是下嫁，小廝都不愿娶，名聲一時臭的比她和安裴昕還不如。

就在昨晚，她便宜老爹已經將她一頂小轎抬給了一個剛考上舉人的秀才。

謝燕娘不依，昨天在府里鬧了一天，據說連仁孝帝都知曉了此事，下旨申斥，謝燕娘被罰閉門思過一年。

貴妃姐姐也在仁孝帝下旨申斥后不久，托讓人從宮里傳話，說不同意她和安裴昕的婚事。

他便宜老爹正在仁孝帝知曉家丑的戰戰兢兢中，不敢不從，當即派人悔了和安國公府的聯姻。

據說，昨天前去傳話的人被安國公連人帶東西扔出了府。

不過這事也就熱鬧了幾天，便淡了下去。

這日，沈肆回府，馬車剛走到一半就被人攔住了去路，沈肆撩開車簾，眉梢一挑，“莫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