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與哲裝作一副乖乖挨訓的樣子,“是是是,您老人家說的是。我錯了,是我不孝敬,以后不會了,行不行?”
車父這才滿意的撇了撇嘴,“行吧,我聽說你把老簡家那閨女拿下了?”
“話不要說的這么難聽,什么叫拿下?你兒子我可是正經追求。”
車父不耐煩聽車與哲吹噓自己,“行了行了,我不管你。聽你哥哥說,你這次回來不出去鬼混了,真的假的?”
車與哲看著自家老頭明顯不信的神色,“真的,你不是一直嫌棄我不務正業嗎?我回來陪你,你不高興?”
“哪有不高興,我明明很高興。只是小哲,如果你真的喜歡做那什么唱跳歌手,你就去,沒事。我雖然不覺得那是個什么靠譜的職業,但是只要你喜歡你就去做吧。”
車與哲知道自家老頭還是關心自己的,只是面子上表現得很兇罷了,“我現在是真的不做了,我已經投了簡歷,找了份工作。這周兒,就要上班去了。是做投資貿易分析的工作,和我專業正好對口,放心。”
老頭還是不放心兒,“沒事,小哲,養家的事兒不用你操心。這事兒交給你哥就好了,雖然你哥在部隊掙得還沒你嫂子多,但是養你是夠了。你再玩兩年也沒事兒。”
車與哲被老爺子的偏心給逗笑了,“行了,我是真的想工作了。對了,我哥呢?在家嗎?”
老爺子點了點頭,“在家呢,樓上書房吧。你哥我也是搞不懂,放假了還整天待在書房工作,忙死得了!”
車老爺子的偏心表現得不要太明顯,默默給車大少上柱香……
車與哲上了樓,敲響了書房的門,“哥,是我。”
“請進。”里面傳來男人粗壯洪亮的嗓音。
車與哲推門進去,此時車禹憲正拿著毛筆在書房練字,“哥,你沒在工作呀,我聽爹說你好不容易放個假都在工作。”
“沒,下去老頭又要叨叨我,就索性待在書房沒下去。對了,你呢,什么時候回來的?”
車與哲拉開了一把凳子坐下,“前兩天剛回來的,對了,哥,我還給你找了個弟妹,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車禹憲抬了抬頭看了眼車與哲高興的神色,“嗯,下次有機會就見一面吧。我馬上要回部隊去了,這次的休假要提前結束。你自己的老婆,自己喜歡就成。”
“嗯。”
車禹憲又想到些什么,“對了,你上次打電話給我那次處理的怎么樣了,要不要我在派人去處理?”
車與哲連忙拒絕,“沒事,不用,我都處理好了。
車禹憲仔細注意著自己的弟弟,外邊的人經常說自己弟弟是個二世祖、不干正事,但車禹憲知道,自家弟弟不是這樣。表面上漫不經心,實則把家和親人看得最重。父親早年就是在部隊工作,自己也早早入伍去了。一個家如果都干一行,容易被別人說閑話說是壟斷,所以車與哲才裝作不務正業的出國留學去了。
自己這個弟弟真實的想法,只有自己這個當哥哥的人知道。外面都說車家偏愛小兒子的緊,但其實車與哲從來沒有在外面用過自家的人際關系和權勢辦事,都是靠他自己。只有上次實在沒辦法了,才給自己打了個電話。
“行了,你要上班就好好上班,我去接你嫂子了。抽屜里有一份簡家的資料,你自己看看吧。”說完車禹憲就走出了書房門。
車與哲打開抽屜,拿出了車禹憲說的那份文件,翻看。發現簡家公司的股份簡父早已做了分割,現在簡父的股份與簡昨今基本持平,大約都在百分之三十左右,簡父比簡昨今高了一個百分點。然后就是虞溪的五個百分點的股份,以及簡家老太爺的五個點的股份。其余的股份基本都在公司的董事會手里。只是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居然散股的份額達到了百分之十五。這個比例還是高了。
車與哲翻到后面又發現了一份簡父前幾天的住院報告,醫生醒目的診斷映在車與哲面前——有多年胃病歷史,另有阿爾茨海默癥的傾向。建議做全面檢查以便提前介入預防治理。
車與哲看著報告單陷入沉思,怪不得那天簡昨今情緒那么不高,想來她雖然和簡父沒那么親近,但也是在乎的。難過自然不可避免。
簡昨今到了合作廠商的工廠要求和對方見面,對方一直沒出現,而是派秘書來說正忙沒工夫。簡昨今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來。簡昨今知道這只是對方的一個態度,同時也是一個試探。
簡昨今找來秘書,直接了當道,“有什么話我希望我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而不是這樣讓問題停留在這里不解決。你和你們老板說,我代表公司可以作出一些讓步,哪怕是為了以后更好的合作。”
秘書達拉著高跟鞋去傳話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了,“我們老板會結束了,想請你上去談。”
簡昨今跟著秘書上了樓,樓上的會議室空空蕩蕩的,根本不像是有人開過會的樣子。簡昨今就知道,開會只是個幌子,為了是增加派頭來更好的和簡昨今談籌碼。
簡昨今進了辦公室,把包放在了沙發上,自顧自的拉了個凳子坐下,“說吧,陳老板,你有什么要求我們可以開誠布公的談。您總這么拖著我們的貨,也不是回事兒,您說對吧?”
陳老板看簡昨今如此直率的提出來,便也起身,“簡小姐果然爽朗,既然這樣,那我也就直說了。我們對當初合約上制定的幾項規定不太滿意,還希望簡小姐可以修改一下。我知道,簡小姐有這個權利。”
簡昨今早料到陳老板會獅子大開口,所以現下也不算毫無準備,“陳老板,您這話說的可不地道了。合約都是當初我們商量好的,您也都同意的,怎么現在又不同意了呢?”
陳老板也是個聰明人,明白簡昨今這話的意思,“簡小姐,您這話可說的不對了,畢竟我們簽合約的時候都過去那么久了。現在市場有了變化,我們跟著實勢變化相應地修改合約,也無可厚非嘛!”
簡昨今根本沒指望能用合約精神讓這些個商人放棄牟利的想法,之所以說出來是為了后面的談判做鋪墊,畢竟,理在他們這里。太無理的要求,我們有權不答應。
“我們公司呢,也是誠心誠意想和陳老板長期合作的,所以呢,我來的時候,就咨詢過公司了。公司說了,可以適當地再讓些利,畢竟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說對吧,陳老板?”
陳老板可是見不著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沒點頭同意也沒搖頭拒絕,“那簡小姐不妨說說,貴公司打算怎么個讓利法?”
簡昨今從包里拿出份新合約,“我們公司決定在原來的三七分的基礎上,讓利到四六分,我們的誠意已經有了,現在就看陳老板的了。”
“這個利潤可不算高呀,不如這樣,我也爽快一點,五五分。你同意我現在就簽合約,怎么樣?”
“五五分我們是不會同意的,畢竟勞動不等價不是?陳老板,你們只是提供加工的代工廠,所有的原料和設計圖稿都是我們給你們的,就連銷售宣傳方面都是我們在做。五五分是不是太狠了點。”
“那我就沒辦法了,簡小姐,你要知道,這年頭,人工費多貴呀。我們還要讓員工們加班加點的才能把你們要的貨給趕出來,加班費你說是不是要給。我們也沒辦法呀,您就多體諒下我們。”
簡昨今收了臉上客氣有禮的笑容,眼神變得犀利,“直接說了吧,五五分不可能,如果你們接受不了四六分,那就算了。這次的貨你們要是晚交,我們就直接法庭見。以后大不了各自換個合作方罷了,反正只要您不嫌麻煩,我們也不嫌棄。”
陳老板見簡昨今發了狠,卻也沒露出些慌張的神色,“如果簡小姐執意這樣的話,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反正‘故舊’雜志社那邊也有意向和我們合作,我們是不著急的,就不知道簡小姐著不著急了。”
簡昨今聽到了對手雜志社的名字,果然,就知道有人在里面橫叉了一腳,不然合作廠商不會突然這般張揚的蠢蠢欲動。拿著包回頭,“那我請問陳老板,‘故舊’那邊是對您的廠房和工人感興趣呢?還是對我們提供設計圖紙的商品感興趣?你猜如果你們以后沒了這些爆火的產品,他們又會和您簽訂多長時間的訂單合同呢?我勸陳老板好好考慮清楚這其中的利弊,不要到時候兒子丟了狼還沒套到!”
話音剛落簡昨今就走了,留下陳老板一直在思索簡昨今的話。會公司的路上,簡昨今一直在等陳老板的信息,果不其然,回信息來說同意要求,貨會在規定的日子里送過去。
簡昨今嘆了一口氣,這塊硬骨頭,總算給啃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