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內(nèi)的結(jié)構(gòu)和李謙家里一摸一樣，就連裝修也都基本一樣。

陳平絲毫不慌亂，給三個人倒了一杯茶，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上一次他們的談話，也是這樣圍坐在沙發(fā)上，只不過，是在樓下李謙家。

袁楓一口悶氣憋在胸口，他心里很清楚，陳平之所以這么淡定，是因為他們確實沒有證據(jù)，能夠立刻讓她伏罪。

“陳平，44歲，祖籍大涼山魏家莊村。丈夫周敬業(yè)，林西鎮(zhèn)人氏，原養(yǎng)和醫(yī)院胸外科醫(yī)生，后因搶劫入獄，出獄后會林西鎮(zhèn)經(jīng)營一家周記小籠包。你們兩個人與1994年8月登記結(jié)婚。周敬業(yè)與2010年6月26日去世。”

“這些事情，我比您清楚。”

“周敬業(yè)是怎么死的？”

“我丈夫有白血病，不小心劃傷了手臂，失血過多去世的。”陳平語氣平淡。

“你丈夫死前見過什么人？”袁楓直奔主題。

“那年我回娘家了，不清楚。”

袁楓打開錄音，播放了一段李謙的夢話。

“從哪一年開始……照片上的你都不笑了，好像不開心……”

……

“每天都不開心……以前我不懂她為什么這樣，后來我終于知道了！……因為你！你是她的噩夢，我是你的幫兇……你這個魔鬼！”

……

“……她哭了嗎？”李謙哭著問，幾秒鐘后，他更加激動地哀嚎起來，“她一定哭了！她肯定害怕！……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

“我殺了你！你去死吧！魔鬼！”

“咔嚓～咚～”

陳平的臉色陰沉，依舊不動聲色。

“周敬業(yè)祖籍林西鎮(zhèn)，多少有點兒蘇北口音吧？”袁楓繼續(xù)問。

陳平依舊不說話。

“李謙殺了周敬業(yè)？所以你才來A市，假扮成保姆，混進(jìn)李謙家里，殺了李謙？”

“您有證據(jù)嗎？”陳平一口否認(rèn)。

袁楓也不急著拆穿她，“你聽到了李謙的夢話，認(rèn)為是李謙故意殺了周敬業(yè)嗎？”

陳平此時臉色更加難看了。

“假如，李謙沒有殺周敬業(yè)呢？或者，他不是故意的呢？”

陳平怒瞪著袁楓，似乎覺得他拋出這番言論太過于可笑。

袁楓也不多說，又打開了一段錄音。

“忘了是從哪一年開始，照片上的你都不笑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在她身邊的每天都不開心，她不愛對我笑，可是總是對著弟弟笑。以前我不懂她為什么這樣，后來我終于知道了！原來都是因為你！你是她的噩夢，那我就是你的幫兇！這么多年，幫你纏著她，折磨她！你這個魔鬼！”

“對不起，孩子，對不起！”

“你為什么要那樣對她？你把她壓在身下的時候，她哭了嗎？她肯定哭了！她肯定害怕！為什么？你們不是同學(xué)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她？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李謙變得更加憤怒。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那天喝醉了，我喝醉了！”周敬業(yè)哭著哀嚎。

“我殺了你！你去死吧！魔鬼！”

“我錯了！這十多年我都在后悔，每一天都在后悔！我該死！我早該死了！當(dāng)初要是病死了，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去……去醫(yī)院！叫救護(hù)車！”

“你走吧孩子！回去吧！就當(dāng)沒來過！就當(dāng)沒見過我這個人！走吧！往后這世上再沒有我這個人了！”

“快走吧！不要踩到血！這血……止不住了！去哪兒都沒用了！快走啊！”

……

“從后門走！快走！千萬別再回來！”

“爸！爸！”

“快走！別哭了，快走！快走！”

……

陳平的雙眼泛紅，可眼淚依舊沒有掉下來。

“李謙，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袁楓認(rèn)真地問陳平，他是真的有點好奇。

“我要見一個人！”陳平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誰？”

“李白云！”陳平深吸一口氣，“見了她，我就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