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這個趙陽今年25歲，A市本地人。他是姜勇的表弟，嘴巴真硬啊！一口咬定是自己根本不認識李謙，也沒有去過華港小區。”
“盡快找到當初的那些小混混。”袁楓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今天正好是星期五，“小滿，今天是周五？”
“哎，明天英姐給的期限就到了，楓哥，咱們怎么交差啊？”小滿今天一整天心里都在嘀咕這事兒，她知道袁楓也煩，都不敢開口提，沒想到他自己先提了。
“今晚是不是姜雪又要直播了？”袁楓有點詫異小滿今天沒有張羅著看神婆占卜。
“哦，咳！那個神婆看著就像個騙子，我不想看了。”小滿自打見過那個姜雪之后，莫名地對她產生了一些反感。
“別不看啊！看看她今天又要說李謙什么？”袁楓催著小滿打開姜雪的直播。
三個人圍在餐桌前盯著ipad。
依舊是一襲黑裙，頸間的玫瑰依舊艷麗。
“今天我們的可以提出幾個問題呢？”主持人問。
姜雪依舊擺出直播中的冷傲，“三個。”
姜雪將牌鋪在主持人的面前，示意她可以抽取三張牌。主持人也按照慣例將三張牌抽出來，依次擺放在姜雪的面前。
“請說出第一個問題吧！”姜雪開口。
“上一次，你說那個廣告設計師李謙是生來不幸，跟他的父親有關系，最近網暴海鳴制藥的老板趙海鳴是李謙母親的前夫。難道趙海鳴是李謙的父親嗎？”主持人也是八卦的要命。
姜雪掀開第一張牌，“太陽，逆位。”
“這代表了什么？”
“代表‘破裂的婚姻’。”姜雪解釋，“但是，并沒有關于孩子的信息。”
“那這位趙董事長到底是不是李謙的生父呢？”
姜雪又擺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不吭聲，只是笑笑。
主持人不想場面太過尷尬，趕快掀開了第二張牌。
“李謙的死，和他父母親的離婚有關系嗎？”
“星幣4。”姜雪念出了牌面。
“這是？”主持人問。
“意味著背叛。”姜雪簡單的解釋。
“背叛？誰背叛誰？”
“這就難說了。”
“據說當年李謙未出生他父母就離婚了，難道是他們之中有人背叛了家庭嗎？”
姜雪依舊是笑笑不說話。
主持人掀開了第三張牌，“上次直播提到的那個惡因跟他的父親有關系，是嗎？”
“寶劍皇后。”姜雪挑挑眉頭。
“這是什么意思？“
“代表被拋棄的人。”
“被拋棄的人？誰？”
姜雪將三張牌斂在手里，面對鏡頭，“因為背叛，一段婚姻破裂了，而有人成為了被拋棄的人。”
“這個被拋棄的人是李謙呢，還是他的母親？”
“有區別嗎？”姜雪反問。
主持人僵住，似乎是沒什么區別。她為了穩住畫面，她不得不再一次結束話題，“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還需要繼續關注這起案件，希望案件可以早日偵破，再次感謝神婆姜雪，期待我們下周的直播了。”
袁楓心里默念著剛才姜雪的話，“因為背叛，婚姻破裂，有人被拋棄”。
這都是在直指趙海鳴拋妻棄子，姜雪到底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看似引導大家針對趙海鳴，難道這些事情都是針對趙海鳴和海鳴醫藥嗎？
“楓哥，她這又是什么意思啊？”小滿聽得云里霧里的，實在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看來還要再見一見這位李白云李大夫，她現在怕是不好過了。”
“這位李大夫也是的，肯定是她阻止李謙和父親見面，這趙海鳴才不得已只能暗地里幫助兒子的公司。沒想到會出了避孕藥的起訴案，搞的自己一不小心抑郁了，命也沒了。”
袁楓震驚地盯著小滿，“有道理。”
這還是第一次袁楓夸獎小滿，小滿頗有點得意地笑了笑。
2
“喂，楓哥。”梓博一到清早連波數個電話才終于叫醒了袁楓。
“干什么？”
“我剛才給你發的視頻，趕快看一下。海鳴醫藥今早發表聲明了，趙海鳴親自錄制出面，他說自己和養和醫院李白云醫生確實有過婚姻關系，但李謙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
袁楓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雖然似醒非醒，可是他也基本上聽懂了梓博的話，掛斷電話后，點開視頻，確實是趙海鳴，他義正言辭地說明了自己和李謙以及李白云的關系。
趙海鳴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他和李白云確實結過婚，但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回國后知道真相就選擇了離婚。
呵！基本上可以總結為一句話：李謙是私生子！
還是李白云婚內出軌生出來的私生子。
上午9點，三個人在養和醫院的家屬院碰面，直奔李白云家，今天這事兒得問清楚。
陳舊的居民樓里，綠樹成蔭，干凈整潔。
李白云的家里整潔的如同她這個人一樣，可以說是一塵不染。整個家裝以白色為基調。
袁楓、小滿和梓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李白云沉靜地坐在一側。
“李大夫，今天來打擾您主要是因為，最近網絡上的一些有關海鳴制藥和李謙的傳聞，想跟您證實一下。”
今天一早他們先去的是養和醫院，值班大夫說李白云身體不適，請了長假。估計她也是看到了趙海鳴的聲明，一時難以接受。
袁楓覺得此時此刻，李白云也不需要隱瞞什么了，事實都引進擺在眼前了。前夫多年來的沉默，掩蓋了李謙生父的真實身份，但是這一次，李白云無法再掩蓋真相了。
而今天的李白云也顯得格外憔悴，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高傲和盛氣凌人。
“李謙是我的兒子，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李白云沉默了許久，默默地說了一句。
“李謙的死，很可能不是自殺！”袁楓觀察這李白云，“華港小區的保安說那晚李謙是開開心心的一個人走出去的，應該是去見什么人，您覺得他這么會去見什么人？這很關鍵，他要見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李白云雙目無神，依舊低頭不語。她現在的樣子，才有點像個晚年喪子的母親該有的樣子。
“而且，就我們了解，李謙并不會游泳吧！或許，就是有人利用這一點，將他引導護城河邊，實施殺害！”袁楓又補充了一句。
李白云輕輕嘆息，“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這些年對他的照顧不夠。他……他確實不會游泳，小的時候，他很想學，可是……我那時候工作比較忙，沒有帶他去學，后來有了家樂，對他的照顧就更少了，游泳這事兒就一直……”
自責當初沒有抽時間帶孩子去學會游泳，才讓孩子墜河身亡。袁楓覺得李白云的悲傷，已經嚴重影響了她的理解能力，這根本不是重點！
李白云說得平淡，但是卻能聽的出那份深深的自責。
“李謙，見過他的父親嗎？”袁楓很想體諒李白云的喪子之痛，但是有些問題，他不得不問。
李白云驚恐地看了袁楓一眼，立刻從嘴里蹦出兩個字，“沒有。”
簡單干脆的兩個字，沒有絲毫要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趙海鳴說，這個孩子是他去日本交流學習的時候，您和別人的生的，是這樣嗎？”
李白云臉上依舊平靜，“他胡說！”
似乎是被趙海鳴的話激怒了，李白云雙眼泛著紅潤，兩只手緊緊地攥著。
“那孩子是他的？”
李白云沉默了，這一次是長時間的沉默，似乎不想在做任何的回答了。
“是我自己的孩子，與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李醫生，現在是您兒子李謙墜河身亡，您這種態度，讓我們怎么查下去啊？”，三番兩次的被這個李白云藐視，小滿的暴脾氣已經人到極點了。
李白云依舊是低頭，“我沒什么好說的！”
小滿站起身打算接著說話。
突然，袁楓的電話響起，是陸斌！
“喂，陸老師。”袁楓起身走到窗邊接聽電話。
“袁警官，您今天有時間來一趟爺爺這里嗎？”
“今天嗎？有什么事兒？”
“哦，是爺爺讓我約您過來一趟，他說有話對您說。”
“呃……好的，我盡快趕過去。”
掛斷電話后，袁楓見李白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今天打擾了，李大夫。”
李白云輕輕搖頭，沒有說話。
“那我們先走了。”
幾個人剛上車，小滿就忍不住問，“楓哥，為什么不繼續問她？我們今天又白跑一趟了。”
“她不肯說，有人要說。”
“誰？”梓博問。
“陸鳴，直接去寵物診所。”
今天必須要從老爺子嘴里問出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