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間凸起的石頭逐漸落下,就像下了一場雨,無數鬼面鴟鸮發起了自殺式的攻擊,之所以說是自殺式,那是因為鬼面鴟鸮屬于鳥類,遇水以后就會遲緩,甚至會被淹死,可即便如此,這些鬼面鴟鸮仍是朝著宮本愛理發起攻擊,有的還未靠近就已死亡,有的靠近之后由于動作遲緩很快就被殺掉。
“衛君,快幫忙啊!”
宮本愛理已是方寸大亂,一邊要守住陣法來牽制大妖,另一邊還要對付那些鬼面鴟鸮。
我本可以現在就殺掉宮本愛理,但還不是時候,能運用陣法控制大妖的只有她,若是現在殺了她,內丹不僅取不到,搞不好還得把命搭在這里。我和馮若琳摸出冷兵器與鬼面鴟鸮對決。令我不解的是,鬼面鴟鸮似乎對我和馮若琳不感興趣,而是全力攻擊著宮本愛理,甚至選擇繞過咱們也要發起攻擊。
最初交手的時候,鬼面鴟鸮可不認人,見到咱們就發起攻擊,根本毫無差別,怎么如今到了水下就變成這樣。
疑惑歸疑惑,可我們仍是不敢大意,一旦大妖突破法陣,此行將徹底失敗。
法陣將大妖牢牢困住。我和馮若琳也擊殺了不少鬼面鴟鸮,偶爾有一兩只漏網的都被宮本愛理殺掉。這也幸好是在水下,鬼面鴟鸮發揮不出自己的速度,否則的話,可要著實費一些功夫。
大妖由最初的掙扎變得老老實實,最后竟趴在地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宮本愛理仍是沒有松懈,因為她知道,這個龐然巨物不可能這么輕易就被降伏,所以才會小心翼翼。
我們腳下已堆滿鬼面鴟鸮的尸體。或許是吃了虧,這些鬼面鴟鸮也知道這里非解決之地,于是便停止進攻,重新回到墻壁,很快便消失不見。我不禁在想,墻壁間是不是直通外界,否則鬼面鴟鸮怎么可能飛到外面,這可是水底。
忽然一聲慘叫傳來,我看到宮本愛理的小腿正在出血,而且是大面積出血。原來是一只鬼面鴟鸮拼著殘喘之力啄向小腿,這一擊可著實要命,要知道,咱們可是在水底,水的壓力將傷口面積壓開,血液就像是開閘的洪水。宮本愛理用手捂住傷口,仍是無濟于事,整個人面色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想要活命怕是很難了。
“衛君,快……快跑,大妖就快醒了,我……我不行了。”
宮本愛理腿部傷口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擴大,手已經捂不住了,一陣陣血霧將周圍染紅。
我拉著馮若琳從來時的洞穴向上游去,隱約間感覺到水動地搖,不用看也知道,沒人控制法陣,大妖也徹底擺脫了束縛,水動地搖還是輕的,大妖傷了元氣,若是緩了過來,必然興風作浪。
游到一半的時候,那些大白魚和咱們來個狹路相逢,本就狹窄的洞穴里遇到這么一群大魚,想不發生點什么都難。
最初相遇之時,這些白魚相對比較溫和,今番狹路相逢可就露出了獠牙。頭魚足有二十斤重,張嘴露出鋒利的牙齒,率先對我們發起攻擊。
擒賊先擒王。
我一個側身緊貼墻壁,手中軍刺瞅準時機狠狠刺向大白魚,連續刺了五刀,頭魚很快便沒了動靜。或許是血腥味喚醒了其它白魚,蜂擁而來。
好在洞穴狹窄,每次頂多也就沖過來七八條白魚,若是再多一些,我和馮若琳還真應付不暇。
我們也被白魚咬了幾口,好在穿著潛水設備,因此無關大雅。當務之急就是要爭分奪秒沖出洞穴,一旦大妖恢復,咱們都得死在這里。內丹沒拿到,面對如此龐然巨物,我怎能甘心離去。我并不是害怕大妖,而是在狹窄的水下作戰,我們斗不過這種龐然巨物,起碼也要到了陸地再說,只要到了岸上,我有信心能夠擊敗大妖。
白魚在頃刻間死傷無數,洞穴里的水也變了顏色。后面大白魚不再選擇抵抗,而是向上游去。
也許是頭魚死去的原因,或是我們太過于勇猛,震懾住了這群白魚,總之很順利的游了上來。那群白魚并沒有圍繞咱們,游上來后就四處逃散。
我也是暗暗松了口氣,正向上游去,腳下忽然傳來一股震蕩,接著整個天池的水也跟著晃動,我暗道一聲“不好”,肯定是大妖恢復了元氣。我頂著動蕩的池水強行推著馮若琳,總算是有驚無險浮出水面。本以為浮出水面就會安全許多,可是岸上的情況也很不樂觀。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全是鬼面鴟鸮,三姑子和雞眼明手拿火把迎擊著撲下來的鬼面鴟鸮,一時間倒也無法靠近。
我把馮若琳推到岸邊,按理來說,鬼面鴟鸮攻擊不到雞眼明和三姑子,完全可以攻向我們,畢竟我們已筋疲力盡,然而這些鬼面鴟鸮連瞅都不瞅咱們,只對雞眼明和三姑子有興趣。
馮若琳褪去潛水設備,坐在岸上大口呼吸。
我正欲上岸,忽然感覺到水下傳來一股霸道的勁風,多年冒險生涯早就讓我練就一身本事,什么聽風辨位,敏銳的嗅覺,就算不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基本也差不到哪里。
第一反應就是大妖來了,我大聲提醒著馮若琳,整個身子向旁側撲去,雖然馬上到了岸邊,可終究還是差了一步,這就像老天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僅僅一步之遙卻無法上岸。
就在我撲出去的一瞬間,身子下面忽然傳來一股霸道的力量,接著整個人就被帶到了天上。
大妖竟然站了起來,而我就坐在它的頭頂,一雙猩紅的眼睛比燈籠還要大,滿口尖牙散發出一股腥臭,呼吸間就像刮起一陣熱風。
大妖的出現使鬼面鴟鸮一哄而散。雞眼明和三姑子站在岸上怔怔發呆,就連我都顯得十分渺小,從雞眼明的角度來看,可能也就如豆粒一般大小。
直起身的大妖足有十米高,如此龐然巨物一出水便掀起了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