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湯敲了敲桌面,心里拿不下主意,南邊有華陰族。
他不知道過了這么多年當(dāng)年那個誤會還在不在,但是事情沒有解決,他們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你叫什么名字?”
剛想同意這個想法,秦商湯才意識到他并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說起來,這個人還是前幾天救了自己所以今日才會把他叫來。
“回王爺,屬下名喚秦華。”
是那個為了出人頭地,偷偷跟在云安王身后的秦華。
自從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把那名女子帶回去以后,他就下定了決心,只是自己不是那塊讀書的料,只能偷偷跟在云安王身后,尋找一個合適的機(jī)會,很快,這個機(jī)會就來了。
“好,就照秦副官說的來做。”
一句話就給秦華升了職。
這屋子里的人都是跟著商湯出生入死的人,情義非凡,對于他的提議,眾人都不曾有異議。
可一旁的陳夫子有些擔(dān)憂,自從那件事后,陳列費(fèi)選擇了留下來。
于是,在隊伍即將出發(fā)的前一天晚上,陳列費(fèi)找到了商湯。
“王爺,你確定要南上?”
商湯手下的動作不停,往紙上寫了幾個字,沒有避諱。
“陳夫子對此有異議嗎?”
思來想去,陳夫子還是決定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
“王爺,這個秦華不可信啊!”
商湯手下動作一頓,于是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陳列費(fèi)。
陳夫子他是信得過的,但他為什么這樣說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秦華,商湯不由得多注意了幾分。
“那日卑職從河邊清洗回來,因著玉佩丟失,所以卑職便回去查看,但沒想到,秦華那時也在那里清洗,聽到周圍有動靜,他趕緊把后背藏了起來,盡管他的動作很快,但卑職還是看到了他后背上那栩栩如生的圖騰,王爺,您知道那圖騰是什么樣式嗎?”
陳列費(fèi)突然把問題拋給商湯,視線跟商湯在空中相交,商湯眼睛一跳“你是說……白狐?”
“正是!”
白狐是屬于鉿彥國人民的圖騰,這是最近他們才得知的。
這秦華萬一是敵國派來的,那他的提議自是不能相信。
“可他……”
商湯明顯不相信。
“還請王爺明鑒。”
陳列費(fèi)甩甩衣袖,眸子里盡是狠厲。
“陳夫子,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本王稍后會查明的。”
等陳列費(fèi)走后,商湯立馬揭開上面那張白紙,在底下那張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殺”字。
第二日,出行隊伍被阻斷,秦華被云安王召到帳篷里。
陳列費(fèi)在旁邊悄悄的瞇起了雙眼。
“陳夫子,王爺請您過去。”
正想著事情,就被人打斷了,陳列費(fèi)不是很高興,特別是聽到那人喊自己陳夫子。
自從來到軍中,云安王并沒有給他任何職位。
陳列費(fèi)很快就過去了。
簾子一打開,就見一抹亮光朝自己奔來,出于條件反射,陳列費(fèi)立馬跟來人打了起來。
那人也是個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主,看那人躲了過去,反手又是一劍,然后趁對方躲避的時候又給了他一腳。
“你是誰?為何在云安王眼皮底下放肆。”
來人武功不低,陳列費(fèi)敵不過。
“本王倒是沒想到,陳夫子還會武功,可真讓本王開眼啊!”
正說著,商湯跟一眾人就從旁邊出來了,因為帳篷里很黑,陳列費(fèi)并沒有注意到。
“王爺這話是何意?”
陳列費(fèi)還想再解釋一下。
秦華在一旁倒是憋不住了“聽陳夫子說,屬下背后有著一頭白狐刺青,倒真是癡人說笑。”
從幾天前,他就覺得這個什么陳夫子看自己不順眼了,那天自己是去洗澡了,可正洗著的時候突然被人給打暈了,一醒來就躺在云安王的帳篷里。
自己背后的白狐也是那天才出現(xiàn)的。
一想到這個人趁自己昏迷的時候給自己的身上畫了個敵國的敬仰,秦華整個人都不舒服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那人給送走!
“王爺,您可要明察啊,可千萬別中了鉿彥國賊人的奸計。”
陳列費(fèi)一邊說一邊掙扎,可他身后那人就仿佛是一座大山,讓他動彈不得。
商湯不自然的翻了個白眼,“陳列費(fèi),本王可不是你能玩弄于手掌的人,這后果,你承擔(dān)不起。”
商湯走到陳列費(fèi)身前,彎下腰,然后笑意盈盈的看著陳列費(fèi)。
那一刻,陳列費(fèi)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了解過眼前這個人。
沒錯,他是鉿彥國派來的探子,從小就是,這十幾年來,他每天聽到的都是那個少年王爺?shù)氖孪ⅲ宦牼吐犃耸畮啄辏x彥國布局十幾年,到頭來卻毀在了自己手里。
“王爺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知道了真相,陳列費(fèi)也不屑再裝作不知道了。
“從你踏入我的視線范圍的時候。”
也就是說自己從一開始就失敗了?
陳列費(fèi)不能接受,他是鉿彥國最好的探子,也是最優(yōu)秀的,他不允許任何人質(zhì)疑。
“不,你在騙我,你要是早就知道,為何我還在羽古王朝待了這么久?為什么還要讓我在你面前班門弄斧?這不可能……”
商湯看著近乎瘋魔的陳列費(fèi)突然有些動容,他一個孩童,從小就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村子里,還要去各處打探消息……
可他不是圣人,對誰都沒有善意。
“是啊,我就是知道你,包括柳溪村村民的來歷,但是我還是放任你們在羽古王朝待了十幾年,怎么樣?別人耍的滋味如何?”
也是一個偶然的機(jī)會,他的父親一直是羽古王朝的股肱之臣,自己也是繼承了他的職責(zé),對于這個傳說中的柳溪村,他還是了解的。
據(jù)探子回報,早在十幾年前,他們召集了鉿彥國周圍聚集的乞丐,然后偷偷地把他們送到了羽古王朝的一處村落里,那原本村落里的人被他們盡數(shù)焚滅。
同樣的,柳溪村周圍他父親也安排了人,就怕有什么不時之需,沒想到倒是讓他給趕上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
陳列費(fèi)雙眼赤紅,嘴里一直念叨著,似乎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shí)。
商湯揮揮手讓人帶走了。
背叛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