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月已經多日未見到皇上,無奈,她只能去求助太后,沒想到,太后也不愿見她。她只能委屈的回了鳳璃宮。
司蘭兒最近不知怎么和周奕攪合在了一起,想著法兒討好她,有意無意流露出嫁人的意思。楚璃月假裝聽不懂暗示,因為她本想好好為她們尋一門親事,周奕嘛,也還不錯。可是還是有種自家的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楚璃月晾了她幾日,覺得差不多了,才答應了她的請求。她其實也不打算留著以落和司蘭兒太久,只要有合適的,她巴不得她們早早嫁了。雖然,不舍是一定的。
婚事陸陸續續準備了幾個月,楚璃月給司蘭兒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快趕得上郡主的嫁禮了。因為是鳳璃宮的的人,一切都還是楚璃月說的算,因此,婚事還算體面熱鬧。宮中有眼紅的,說司蘭兒只是一個宮俾,配不上這樣的嫁禮。也有捧場祝福的,不過只是她們相處的熟悉的宮人。楚璃月才不管這些,她的宮人她就用力寵。
齊白辰知道周奕將軍和司蘭兒的婚事,想必周將軍也求了對方好久。不過,自始至終,他都沒在這場婚禮上出現過。
楚璃月送至宮門,司蘭兒穿著紅嫁衣微微俯下,楚璃月給對方遮上蓋頭。新郎官高興得合不攏嘴,人高馬大的騎在馬上,楚璃月再一次感嘆,白菜被豬拱了。
“蘭兒,本宮就只能送你到這里了,有時間,和周奕將軍一起回宮看看。”
司蘭兒著著蓋頭的臉流著喜悅的淚,點點頭。
以落隔著嫁衣抱了抱她,說道
“以后都沒有敢欺負我的人了,我會覺得無聊的。娘娘那里,我又嘴笨,你說你,嫁那么急干嗎??”
司蘭兒聞言也有些不舍,可是,她真的很喜歡和周將軍在一起。
以落接著笑著說道
“一定要和周奕將軍幸福哦,否則,我就不原諒你們。他要敢欺負你,我讓娘娘沖到將軍府里親自揍他。”
周將軍聞言,臉紅的笑笑,說道
“豈敢豈敢,末將怕了以落姑娘了。”
日暮西斜,楚璃月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才放了他們離去。紅鸞儀仗,楚璃月想起了她出嫁的時候,那時候,她是多不情愿啊。以落比她幸運,也一定比她幸福得多。
楚璃月送完司蘭兒,就對以落說道
“以落,你以后也是要嫁人的,有的心動的人就和我說,我不會強迫你們留下的。”
以落聞言紅了眼眶,開口說道
“娘娘,以落想一直跟著娘娘,不想嫁人。”
楚璃月扯了扯她,說道
“真的?”
以落笑著點點頭。真的,就想一直跟著娘娘。
紅梅雪落,太后的病反反復復,終究是沒能撐過這個雪季。好在,司蘭兒已經嫁了,否則,就要等個三年了。錦太后的葬禮很隆重,千百朝臣皆素衣朝服,虔誠跪拜。泣不成聲著,黯然神傷著。楚璃月跪在滿鞋的雪地上,哭得眼睛紅腫,錦太后待她不薄,她真的覺得對方好可憐。臨終了還要被病痛折磨。齊白辰在雪地中,臉上更顯得憔悴無神,兩個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都離開了。她突然發現,她和他有著同病相憐的痛苦。
齊白辰,也許,我們兩個可以互相安慰的!!
太后葬禮過去七七四十九日,皇城恢復了往日的沉寂。楚璃月早晨開會,發覺宮里多了許多新的面孔,原來之前的宮女都老了,輪流放出了宮,才來的都是年輕的小丫頭,毛手毛腳的。一位給楚美人倒水的宮女不小心摔翻了杯子,惹得楚美人一頓打罵。楚璃月看了對方一眼,說道
“楚美人,聽說你時常打罵宮人,已經有不少朝我告狀,明日你給我寫個反省表出來。如果再不改,就去冷宮坐坐吧。”
楚美人聞言,嚇得脊背冒汗,連忙跪下認錯,接受處罰。
楚璃月想,打蛇打七寸,她懶得管,她們還真以為她就放任不管了。只不過是沒到時候,否則,她連老底都給她們掀了。
這邊,齊白辰聽到了她管理后宮的事,據說把楚美人事后嚇得不輕。齊白辰才覺得,楚璃月也不是一個只知道在后宮玩樂的人,她也會害人。他詢問了全宮上下,沒有一個是夸贊她的,都在說她是如何如何的狠毒,如何的傷害……紫妃。只是,齊白辰一直沒有試過對方的底,就被對方單純的外表欺騙了。她害死了紫妃和她的孩子,如今又想朝他的其他妃嬪出手了。楚璃月,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齊白辰曾經愛她信她敬她,如今只覺得對方面目可憎,還有她的宮俾,一樣的惡毒可怖。也許,楚璃月和佘太后其實本質上是一樣的人,難怪佘太后死前會說她是災星。
其實宮人們表面上不喜歡楚璃月,私下還是敬佩楚璃月的處事風格的。只是楚璃月時常端著,宮人們就覺得她冷血無情多點。何況齊白辰問的,都是不了解事實真相的人。
某日晚夕,楚璃月吃完飯,出門散了會兒步就回宮了。齊白辰竟然少見的來了,楚璃月自從紫妃去世后就很久沒見他了。楚璃月算了算,大概快一年了吧。齊白辰看著精瘦了些,衣服看上去松松垮垮的,不過五官輪廓分明,倒是成熟帥氣了不少。楚璃月比他大三歲,她今年二十六,對方就是二十三歲。楚璃月脫下外袍,讓以落拿著,便開口狀若如常的問道
“你吃過晚飯了嗎?”
齊白辰放下喝了一半的水杯,微微點點頭。楚璃月看到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掌,只覺得煞是好看,忍不住多瞧了一會兒。
齊白辰緊了緊手心,楚璃月立馬移開了目光。便聽對方說道
“朕看以落姑娘還未許人,朕今日早朝覺得李大人的兒子還不錯,皇后意下如何?”
楚璃月怔了怔,反應過來對方的話后,忙把以落護在身后,氣憤的說道
“臣妾聽聞李一是個腦袋有問題的人,齊白辰,這難道就是你說的好親事嗎?”
“以落現在是我唯一最親近的人了,你不能這樣做。”
齊白辰臉色微冷,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為了氣楚璃月的,怎么會考慮她的想法。他起身說道
“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誰都改變不了,皇后不如盡快再準備一份嫁妝。”
說完,甩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