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耳回來時,只看見方丈立在佛像旁,她突然慌了神,她害怕他再一次無預兆的離開,便想題步去找。
方丈立在原地“卿咒師,萬物有自己的因果,莫要怪哉。”
傾耳并未理他,只是有些狼狽的跑出寺廟,卻在一顆白歡樹下看見了他,她急忙走了過去“你來這里干嘛?不是叫你不要亂跑嗎?”
林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伸手逗弄著懷里醒了的嬰兒“傾耳,我們便叫他林邵可好?此次求簽不也正是要為他去個名字嗎?叫林邵可好?”
傾耳看了眼嬰兒,不知在想什么,隨后還是點了點頭“好。”
自回到那方小院后,林召便時時發呆的看著某處,傾耳有些奇怪,卻沒有多問,她不敢問,她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怕。
“傾耳,你是喜歡那個陪了你十五年的他,還是我?”
傾耳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此刻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似乎早已不在念了,可是卻又在心底執念著,這些曾經說過要給她的事情,那些屬于她的年華,可是呢?他騙了她,他一個人去面對危險,僅僅是因為一個什么子鬼起誓!為什么!她不服,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扔下她,等她等到他回來時,只有一則死迅!
“你不愛,你誰都不愛,可對?”林召像是自嘲的搖了搖頭,她不愛的,她這么一個倔強清高的性子,她放不下的是她自以為的背叛,是那些曾經山盟海誓的諾言,她這么執拗的的一個人,甚至為了完成這些誓言不惜用自己的身體下咒,將那執念咒困與他的心中,此間無人能解,何苦呢?
“不!我愛!我愛你!你就是他,他就是你,而我,就是傾耳!”傾耳固執的說到。
她不敢說不愛,如若她說不愛,那她做的這么多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毀掉自己和林召嗎?她不敢說不愛。
林召聽到這話沒有說什么,只是輕柔的扶上傾耳的眉間“我便當這話是真話。”
時間最為可笑的,便是這自欺欺人。
“那你呢?你愛我嗎?”傾耳看著林召,她總覺得他記憶中的少年郎回來了。
林召沒有說話,只是一雙帶著笑的眼睛看著她,不在淡漠了,一如從前一般,溫柔美好,只有她一個人身處這其中。
“我,不愛。”林召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來,隨后像是怕她沒聽清一樣,又重復了一遍“我不愛你。”
傾耳愣在了原地,卻沒有生氣,只是將他的手從眉間拿了下來“那你便將我當做她的替身吧”
她已將曾經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當做了完整的兩個個體。
也似乎是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她有愛的人,那個完完整整陪了她十五年的少年郎,那個完完整整的林召。
她題步進了屋里,獨留林召獨自立在這廂房中。
“看來,你愛的是他,你愛的是那個完整的他。可是不完整的我,不是你造成的嗎?”林召自嘲的笑了笑,隨后看著有些顫抖的手,微微捏了捏拳頭。
“我愛的,也是完完整整的傾耳,這么看來,哪怕有這十五年的記憶,也依舊不是傾耳的那個林召。”
風過,時間在悄然流逝,他矗立在那里,眼中沒有了情緒,淡漠的如同一片不愿再被掀起波瀾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