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書在母親房門前來回踱步,想著如何同母親解釋。突然,母親將房門打開,“進來吧,在門外傻站著做什么。”謝錦書立馬笑臉盈盈地跟在母親后面。母親何氏出身書香世家,精通女工。此時她正在為謝錦書縫制嫁衣。謝錦書見母親并不搭理自己,立馬貼上去“母親,你這是在做什么呢?”母親嘆了口氣“我這不是在給我不爭氣的女兒縫制嫁衣嘛。”謝錦書心疼地說“母親何必費這功夫,咱們家又不是買不起。”母親將嫁衣放下“你呀你,誰家女子出嫁不是自己縫制嫁衣。要不是你不會女工,我何苦那么費心。我問你,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謝錦書腆著臉“我不過是在陳郡多留了些時日。”
“我知道你心里還惦記著南辭,可是如今你都快成為王妃了,以后心里便只能想著晏王。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愿意自己妻子心里有著別的男人。”謝錦書生氣道“如果不是陛下下了旨,我怎么可能嫁給他。”母親作勢便要打南辭“這話只能在我面前說,小心被別人聽去惹了禍。”謝錦書撇撇嘴,“母親,我先回院里看看。”母親好笑地說“去吧。”
謝錦書徑直往南箋房里走去,她看了看四處陳設,“南箋,還滿意嗎?”南箋點點頭,“錦書姐,以后還是叫我常樂吧,還有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貼身丫鬟了。”謝錦書本想說什么,南箋立刻拉著她的胳膊,“錦書姐,我的身份本就尷尬。更何況我只有成為你的貼身丫鬟才能夠更好地保護你啊。”謝錦書刮了刮南箋的鼻子“小傻瓜,我保護你還差不多。”南箋玩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一身是血的”謝錦書立即制止了南箋“從今以后,不能和別人提起這件事以防惹來殺身之禍,知道嗎?”南箋害怕地點點頭,“知道了,小姐。”謝錦書走后,南箋收斂了笑意,她拿起一只木笛,仔細擦拭上面的灰塵。
謝錦書回到房里,囑咐著傲雪“從明天開始你就教常樂做事,還有不要過于責備她。”傲雪連忙說說“知道了。小姐,你這些天去哪兒,可把我擔心壞了。”謝錦書說自己不過是在陳郡多逗留了些時日。傲雪著急地說“那你下次出門一定要帶著我。”謝錦書點點頭。是夜,一只信鴿從謝府飛出,不知去向何處。
第二日,南箋被傲雪拉著學著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丫鬟,常逸就被管家安排做些雜活。謝錦書此時正窩在何氏房里,看著她做著無聊的針線活,她正想著如何同母親開口說自己想出門。這時,一名丫鬟進來說“夫人,慕容將軍家的小姐正在門外侯著。”何氏立馬放下手中的針線“怎么不請慕容小姐進來?”丫鬟說“慕容小姐說她想邀小姐去參加賞菊宴,她現在正在馬車上侯著呢。對了夫人,這場宴會是大公主安排的。”謝錦書一聽可以出門,立馬撒嬌道“母親~”何氏揮揮手“去吧,省得在這兒煩我。不過切記,不能過于張揚,也不能惹麻煩。”“我知道啦,母親”,謝錦書說完就跑了出去。
謝錦書著急地跑回院里,拉著正在聽傲雪碎碎念的南箋,開心地說“南,常樂,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著就要拉南箋出門。此時,傲雪著急地說“小姐不帶上我嘛。”謝錦書說“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帶著你。”只留下傲雪在原地生氣。
南箋坐在馬車上,看著眼前笑的正開心的南箋,黯然傷神道“果然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最關心你,你看看你從小惦念的那個人,這么快就把你忘了。”謝錦書向慕容瑛介紹道“這是我在陳郡結識的女子,常樂。”慕容瑛朝著常樂抱拳“你好。”南箋點頭,“你好,慕容小姐。”慕容瑛見她不似一般矯揉造作的女子,忙說道“既然是錦書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找我。”南箋立即握拳“多謝。”慕容瑛見南箋行事灑脫,于是更加放開“我和你們說,這個賞菊宴我本來是不想去的,沒想到大公主親自下帖,我也不好推脫。這不就想著找錦書你和我一起去,人多好辦事嘛。”謝錦書說“以后有什么事多來找我,最近因為成親的事,我天天被困在府里。”南箋覺得這個慕容小姐值得深交,忙說道“也可以找我,錦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慕容瑛激動地站了起來,一不小心砸到了頭“太好了,我們的隊伍又壯大了。”
馬車很快來到了公主府。下車時,南箋好奇地問“慕容小姐,這大公主和晏王有何關系?”慕容瑛說“晏王是公主的小叔叔,你問這個干什么?”南箋強顏歡笑道“我這不是關心錦書嘛,我想著好歹要理清皇家的關系嘛。”慕容瑛想了想,確實如此。謝錦書瞪著南箋“這些我都知道,下次問我。”南箋示意謝錦書自己知道了。
進了公主府后,南箋就恭敬地退到謝錦書后面,她現在畢竟是謝錦書的婢女,千萬不能露出馬腳。慕容瑛拉著謝錦書來到女眷所在處。這時,一向與謝錦書不對付的丞相千金方慧兒走了過來,“呦,這不是我們的晏王妃嗎,怎么,晏王妃不在家里縫制嫁衣,跑到這兒做什么。哦,對了,我想起來你好像也不會女工啊”,立即笑了起來。慕容瑛大怒道“這京都里誰不知道你喜歡晏王,可惜人家根本瞧不上你。你有本事將這話說給晏王聽。”方慧兒本想爭論。此時,一陣聲音傳來,“大公主、晏王到。”眾女眷議論紛紛,晏王怎么會來。
公主看著謝錦書說“謝小姐,慕容小姐發生何事?”慕容瑛本想向公主告狀,謝錦書拉了拉慕容瑛,然后屈了屈身子“多謝公主關心,不過是女孩家的打趣罷了,沒什么大事。”公主笑著說“畢竟以后你是要成為我小嬸嬸的,誰敢欺負你盡管和我說。”謝錦書恭敬地說“多謝公主。”這時,晏王走了過來,他看了眼方慧兒,只見方慧兒嬌羞地低下頭。然后轉身挽起謝錦書鬢邊的碎發,溫柔地說“以后誰欺負你就和我說,你就是太善良了。”慕容瑛硬生生吃了把狗糧,然后用力將錦書拽開,“多謝王爺,我們家錦書以后就承蒙王爺照顧了。”晏王朝慕容瑛點點頭。公主發話說“大家都去賞菊吧,別聚在這兒了。”言外之意,就是別打擾晏王和他的未來王妃了。
南箋盯著對謝錦書溫柔百倍的晏王,突然想起南辭是不是也曾經真的對待過謝錦書,不由發出一聲輕笑。晏王聽到南箋發出的聲音后,直盯著她說“錦書,這位是?”謝錦書恭敬地說“王爺,這是我的貼身丫鬟,名叫常樂。”王爺說“常這個姓氏倒是特別,你是哪里人?”南箋盯著晏王,“奴婢是陳郡人”。只是那么一剎那,南箋捕捉到眼前這個男人驚愕的表情。晏王很自然地對錦書說“本王找公主還有事商議,錦書慢慢賞菊,看中哪盆,和本王說。”錦書說“多謝王爺,王爺慢走。”晏王好笑地搖搖頭,轉身時看了眼低著頭的南箋。
回府時,慕容瑛的車上多了好幾盆新培育出的菊花,她羨慕得說“錦書,王爺對你可真好。”“既然喜歡,你就全帶回家。”慕容瑛全身拒絕,“我可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謝錦書看著正在出神的南箋,“常樂,你在想什么呢?”南箋不經意地笑著說“哦,我在想晏王可真聰明。”慕容瑛奇怪地問“此話怎么講?”南箋解釋道“王爺想約錦書見面,但是二人即將成婚,所以才有了這場賞菊宴。同時,他只需邀請慕容小姐,因為錦書必然3會陪同你前往。只不過?”謝錦書問“只不過什么?”南箋奇怪道“晏王和錦書都快成親了,怎么偏要挑這個時候見面呢,是在不放心什么嘛。”謝錦書沉默不語。南箋看著謝錦書逐漸沉下去的臉,閉上了眼睛。慕容瑛打趣道“原來王爺是不放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