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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試探

過于信任勢必造成傷害,這個道理謝錦書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懂得這個道理。謝錦書早就覺得傲雪與王爺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傲雪敬畏王爺更勝于她。接下來的這些日子里,謝錦書有意地疏遠了傲雪。

晨起時,謝錦書只會讓南箋留下替自己梳頭,用餐時也只獨留下南箋一個人。漸漸地,傲雪察覺到王妃對自己不再向從前。傲雪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絲恐懼,如果失去了王妃的信任,她便失去了價值,到時候。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以后。

南箋知道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就靜靜等著傲雪有所行動。等了幾日,傲雪卻并未有所行動。倒是常逸時常跑來找南箋。這日,南箋正陪著謝錦書下棋,只聽見丫鬟前來通報。

“王妃,常樂姑娘的弟弟求見。”

謝錦書正愁著下哪一步,聽見常逸來了,便耍賴似的將手中棋子一拋。

“不玩了,不玩了,真無趣。讓他進來吧。”

常逸進來后,向謝錦書磕了一個頭。

“王妃姐姐,今日我特地向管家告了假,想去看望弟弟。常樂姐姐同我一道去吧。”

南箋正要回答,立馬被謝錦書搶了先。

“我也去。”

南箋立馬拒絕。

“不行,你的傷并未痊愈。如果擅自出府,王爺會怪罪的。”

謝錦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到些許疼痛。南箋靠近謝錦書,輕聲說。

“更何況我也并未和旁人說過還有常安的存在,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必然要惹出麻煩了。”

謝錦書自然知道有心人是誰,看來她需要好好同傲雪聊聊了。南箋見謝錦書不回答,就和常逸離開了王府,前往醫館。傲雪近日正想著如何博得王妃的信任,看見南箋與她弟弟出了院子,本想跟著他們,卻被告知王妃要去看望王爺。她只能叫來一小廝悄悄跟在南箋他們后面。

傲雪匆匆進了房中,只見王妃正在看著自己,便迎了上去。

“小姐,你要去王爺處嗎?”

謝錦書整理衣裳,站了起來。

“走吧。”

傲雪連忙歡天喜地地跟在了謝錦書身后。這是謝錦書第一次看見晏王府,成親之日她只能待在新房里,后來幾天都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她沿著小路一直向前走,覺得有些許熟悉。傲雪看謝錦書對王府景致有興趣,就向謝錦書介紹這兒介紹那兒。

“王爺為了大婚,特地修繕了王府。就連小姐的住處也是按照錦園的樣子設計的。”

謝錦書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了那么久,自然知道王爺的用心。

“看著這王府,倒是讓我想起來了自己在陳郡時的住處。”

傲雪是謝錦書來到京都后才買回來的,自然不知道謝家在陳郡的房子是如何布置的,只能閉上了嘴。

謝錦書在王府里四處逛著,倒也不急著去找晏王。只是這傲雪似乎有些心急。

“小姐,你不是說要去找王爺嗎,一直讓王爺等著不好吧。”

“我并未命人告知王爺自己要去他那兒,所以不著急。也許此刻王爺也有自己的事要處理。”

傲雪看著眼前正在賞花的謝錦書,有些著急。平日里小姐可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早知道她就不應該派人通知王爺,現在該如何是好。

謝錦書感受到傲雪的焦急,只覺得心里一涼,她用力折下一枝將要枯死的菊花。

“你看,這些花兒拼命掙扎卻難逃一死。”

謝錦書將它隨手一扔,“走吧”。傲雪領著謝錦書來到王爺院子。門口的侍衛也并未阻攔。謝錦書看著這個盡顯風雅的院子,心里稍稍覺得有些不俗。

“雁字回首,月滿西樓。”院子有一亭名叫“攬月亭”。謝錦書不由得感嘆。

“此情此景,倒也恰合時宜。”

書房門忽然打開,只見阿一從里面出來,這回阿一終于見著王妃的真面目了。阿一心想:王爺果然眼光獨特,這王妃確實不像一般女子,矯揉造作。

“王妃,我叫晏一,您可以叫我阿一。王爺正在書房等您。”

謝錦書點點頭。

“我這就去。”

“小姐,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謝錦書看了一眼傲雪,便徑直往房內走去。她走進屋內,看見正在低頭寫字的晏王,輕輕喚道“王爺”。

晏王抬起頭,沖著謝錦書一笑,“你來了,本王正在練字。”謝錦書實在無法將一個笑起來如此干凈的人同殺人兇手聯系在一起。謝錦書走近書桌前,想要看清晏王正在寫什么字,卻無意間看到他的右手上有一小傷疤。

“你這手上傷疤是怎么回事?”

“不過是小時候頑皮,被一小姑娘給咬了,再加上當時并未及時處理,久而久之倒是成了一個小傷疤。”

謝錦書只覺得好笑。

“堂堂一個王爺,居然會被一個小姑娘咬了,甚是稀奇。”

晏王將筆放下,看著謝錦書。

“等以后時間久了,你會發現更多稀奇的事。”

謝錦書覺得有些尷尬,只能轉移了視線,她無意間看見一側的寶劍,便順手拿起,只見劍上刻有荷華二字。

“這是你的劍嗎?”

“是。”

“那我能看看嗎?”

謝錦書一臉期待的看著晏王,晏王自然不能拒絕。

仔細撫摸著劍身,突然,謝錦書將劍一拔,向晏王襲去。晏王不躲不閃,謝錦書只能將劍偏開。

“無趣。”

“你若是喜歡,改日我讓扶蘇同你比試。”

“扶蘇?”

“我的貼身侍衛。”

謝錦書倒也并未在意,她仔細盯著劍頭,只覺得這劍頭形狀奇特。

“這是花的形狀嗎?”

說著就要摸上去。

“小心劃傷了手。”

晏王急急地拉住謝錦書即將碰上劍頭的手,“這劍鋒利。”

謝錦書見晏王拉住了自己的手,倒也不躲閃,畢竟自己今日前來就是要與他拉近關系的。

“這劍不錯,送我吧。”

晏王將謝錦書耳邊的碎發輕挽至耳后。

“這劍有主,不適合你。改日我送你把更好的。”

“行吧,還給你。”

謝錦書環顧書房四周,看見一只空空的鳥籠,“這籠中鳥呢?”

“我放它出去覓食了。”

“它還會回來嗎?”

“自然,它不敢不回來。”

謝錦書突然走上前,認真地問,“那如果我也想出去你會放我出去嗎?”

晏王嘴角彎彎。

“自然,你只要記得回家就好。好了,該用午膳了。阿一,傳膳。”

阿一速度果然是快,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擺滿了謝錦書愛吃的飯菜。謝錦書看著擺在眼前的魚莼羹,香氣撲鼻。

“這個時節倒是少有莼菜。”

“聽說你愛吃這道菜,我早早就命人準備了。”

“多謝。”

這是她第一次那么溫柔地對晏王說話,晏王只覺得此前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書房外,傲雪尋了個由頭回到自己的住處,只看見先前小廝果然在門口,小廝一臉諂媚地笑著。

“傲雪姑娘,常樂和她弟弟去了醫館。”

“這好端端地去什么醫館。行了,我知道了,這銀子你先拿著,以后你再看見他們,幫我仔細盯著點。”

小廝接過銀子,忙點頭“是”

傲雪見小廝離開,立馬回到自己房內,打開首飾盒,從里面取出了一枚果子,將其細細磨成粉。

“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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