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處理好了實驗室的現場以后,開始加大人手搜尋辛然的下落。
辛然被何雨虹手下里一個叫程清的帶去了一片廢舊的工廠,把辛然拖下車后,程清從汽車后備箱拿出了一桶汽油,又隨手撿了一根鐵棍。
“阿峰,綁上。”領頭的男人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鐵棍和辛韻。
“是,清哥。”阿峰和其他兩個人把辛然拖到一根柱子前面,兩個人架著,阿峰用繩子緊緊地綁著。
綁好之后,程清走過去,用手抬起辛然的下巴,見辛韻還沒有清醒過來,便伸手示意阿峰把汽油拿過來。
程清先是用手拍了拍辛然的臉,大聲吼著:“喂!醒醒了!”,見辛韻沒有什么反應,便舉起汽油桶,沖著辛韻的腦袋澆了下去。
“咳···咳···咳···”辛韻迷糊著睜開了眼睛,渾身沒有力氣,一陣涼氣從后背襲來,辛韻艱難地抬起頭來,看了看眼前的環境。
“呦,大律師終于醒了啊。”程清一邊掂量著鐵棍,一邊看著辛然,見辛然又低下了頭,便用手捏著辛然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重重地抵在柱子上。
“這是···咳咳咳···這是哪啊?”辛然虛弱的問。
“這是你將要死的地方,怎么樣?辛大律師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吧。其實呢,你要是求求我,我可以讓你多活兩分鐘的,那群蠢貨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找到這里,只要你求我,我就不讓你受這么多折磨。怎么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你覺得我會屑于和畜生為伍嗎?求你?你做什么黃粱美夢呢?”辛然笑著看著程清,臉上寫滿了嘲弄。
程清臉色瞬間就變了,掂了掂手里的鐵棍,順勢朝辛然身上揮去。辛韻疼得攥緊了拳頭,忍著沒有吭聲。
“呦,不錯啊,挺有種,那我今天就看看你能撐多久?”程清話音剛落,抬手就又往辛然身上打了好幾棍。
“老是用鐵棍不行啊,太無聊了,不一會兒就打死了,阿峰,去車里拿點工具過來。”程清扔掉了手里的鐵棍,拿起了阿峰拿過來的鞭子,用力扯了扯,然后沖著辛韻的臉上就是好幾鞭子。
辛然嘴角開始流血,淡藍色的襯衫上也印出了很多道血印,但是辛然依舊緊攥拳頭咬著牙不作聲。
程清越看辛然這樣越來氣,拿著手里的鞭子就使勁往辛然身上抽,辛然從頭到腳都被打出了傷,最后疼得把舌頭咬破了,暈了過去。
程清便又拿起汽油桶朝辛然頭上澆,直到把汽油用完辛然也沒醒,程清便讓阿峰找了一把刀,先是在辛韻胳膊上輕輕劃了一道,沒流很多血,辛韻沒有反應,程清便又用力劃了一道,瞬間血嘩嘩地流了出來,辛韻硬生生地被疼醒了,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一臉絕望地看著程清。
“行,你夠有種,這種程度你一個沒練過的能撐到現在不吭一聲,一滴淚沒流,你厲害。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想知道,你的底線到底在哪?”程清不懷好意地一笑,伸手從阿峰那里接了一個瓶子,慢悠悠地擰開瓶蓋,笑著說:“看見沒?鹽水,剛兌的,嘗嘗嗎?給你消消毒還是不錯的?!?
辛然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緊繃著,看著程清就要把鹽水澆在自己身上,辛然忽然說:“等會,我···有話要說?!?
“哦?死到臨頭要說遺言嗎?那你可找錯人了,你說了我也不會替你轉告?!背糖鍚汉莺莸囟⒅寥唬邀}水順著辛韻的肩膀澆了下去,辛韻疼得頭猛地一抬,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身體幾乎已經麻木,手指也在手心上掐出了血。
就在程清準備進一步折磨辛然的時候,忽然有個人跑來程清身邊說了什么,程清趕忙清理了一下東西,剛一上車,警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程清見逃不出去,便拿出打火機,準備點燃汽油同歸于盡,就在這時,警察朝程清的手開了一槍,程清手一抖,打火機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警察趕忙下車解救辛韻,黎川也一同趕來,看見被綁在柱子上的辛韻,他拼命跑了過去,解開辛然身上的繩子,辛然瞬間癱倒在地。
黎川看著渾身是血的辛然,抱著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你一定要撐住,你不能有事啊。”
“她受傷嚴重,必須馬上送到醫院,不然就算沒有傷到要害,失血過多也會出危險的。”警察拍了拍黎川的肩膀,“救護車來了,把她抱到救護車上去吧。”
黎川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把辛然送上了救護車,自己也一同去了醫院。
黎川一臉喪氣地蹲在搶救室外,辛博文去警局做完筆錄也立馬趕了過來,看見蹲在地上的黎川,辛博文一把把黎川從地上拽了起來。
“你現在哭有什么用?你不打起精神來,辛然醒了以后怎么辦?你還是個男人嗎?!”
黎川面絕望地看著辛博文,緩緩說道:“送來醫院的時候,她失血過多,醫生檢查說,她斷了好幾根肋骨,皮外傷太多,而且胳膊上有太多刀傷,能搶救過來的可能性不大?!崩璐ㄕf完整個人順著墻滑到了地上,雙臂抱頭痛哭了起來。
辛博文來的時候只聽助理說幸然在搶救中,應該沒什么大礙。聽完黎川的話,辛博文瞬時間就愣住了。“不可能,怎么會這樣?給她檢查的醫生呢?在里面嗎?”
“我已經問過了,他說失血過多的病人,一般都當時就過世了,就算進了手術室,大手術過程中也會有大出血的可能,也就是基本沒有活著出來搶救室的可能。”
手術進行了很久,快到第二天凌晨的時候,搶救室門開了,黎川趕緊跑了過去,差點跌了一個踉蹌,黎川抓著醫生的手,焦急地問道:“怎么樣醫生,她還好嗎?”
醫生嘆了口氣道:“病人失血過多,尚未脫離生命危險,要轉去重癥監護室待進一步觀察。”
黎川總算松了一口氣,趕忙跟醫生道謝:“謝謝您,謝謝您醫生。”
何雨虹的案子終于告了一個段落,一切都查清楚了,禾仁醫院的院長換成了宋易杰的父親,而宋易杰也和自己的母親團聚,唯一遺憾的是,齊瑩經過搶救,還是沒能挺過來。
宋易杰和齊瑩的父親齊元民安葬好了齊瑩,轉眼間幾個月就已經過去了,宋易杰去了FTI做了律師,每天工作結束后,都會去看看齊瑩。
記得他第一次去的時候,哭著跟齊瑩表白了。他坐在地上,溫柔地看著墓碑上的齊瑩,說道:“阿瑩,有件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以前你總說你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很孤單,沒有人真正喜歡你,愿意跟你做朋友,但其實,跟你訂婚之后,我了解到了另一個你,你真的很好,你單純善良,雖然有時候刀子嘴豆腐心,偶爾也會開我的玩笑,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算是什么,但是我,已經喜歡上你了,如果我能早點告訴你就好了,現在想一想,我們都沒有牽過手,也沒有擁抱過,我真的很想你。”說著說著,宋易杰的眼眶就已經濕潤了,他低下頭,苦笑了一聲,“你看我,這么大人了,還總忍不住想哭。”
后來,宋易杰每次去看齊瑩,都會帶一枝玫瑰過去,就像是約會那樣,有時還會帶些巧克力、女孩子用的發卡、甜甜的果酒······走時,都會用袖子擦擦齊瑩的照片,用手指摸一摸相片里齊瑩的頭發。
有時到了休息日,宋易杰還會接齊瑩的父親出來,一起吃頓飯,然后一起去看看齊瑩。
辛韻出事之后,藍藍和陳源也一起回國看辛韻。藍藍做了手術,心臟情況比以前好了很多,而藍藍和陳源兩個人也悄悄在一起了。
辛然住院期間,兩個人總是不間斷的一起來看辛然,辛然看到藍藍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辛然出院之后,去監獄里看望了沈湫,沈湫比以前滄桑了很多,兩頰的胡子應該沒有刮過,人也消瘦了很多,現在這副摸樣,像是四十多歲的大叔。
辛然拿起了電話,沈湫也拿起了電話,兩個人都沒有先開口,對視許久,辛然緩緩說:“里面的生活很苦吧?”
“挺好的,你呢?過得好嗎?”
“我也挺好的,我快結婚了。”
沈湫一愣,硬是擠出了一個微笑給幸然,結婚好啊,還是安定下來好?!?
“你呢?出來以后打算怎么辦?”
“幸然,你就不想知道我當初為什么那么做嗎?你就不恨我嗎?”
“我開始很想知道,但是現在,我經歷了這么多,這件事也已經翻篇了,我今天來就是想看望一下老朋友而已。”
“我喜歡你,你知道嗎?從你做我助理的時候我就喜歡你,我本來以為這樣做真的是為了你好,我才做了這個交易,對不起。”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沒關系,謝謝你曾經的喜歡,你的愛值得比我更好的女孩。出獄之后,可不要忘記你欠了我一份新婚禮物啊。”
沈湫難得真心地笑了一下,“好,我一定補上一份大禮。謝謝你,辛然。”
辛韻出院那天,黎川求了婚,辛然哭的像個淚人,抱著黎川哭了好久。
黎川說:“人生很苦,我想做一個隨時都能掏出來一顆糖給你的男人,我會永遠愛你,和你一起熱愛生活,享受世界,我們結婚吧,你愿意嫁給我嗎?”
辛然哭著點了點頭,黎川為辛然戴上了戒指,吻了辛然的額頭,兩個人就這樣抱了好久。
晚上送辛然回家,辛韻抱著一大束玫瑰花準備上樓,忽然被黎川拉住。
“以后我們分開的時候要有告別吻哦?!闭f著黎川便俯身吻了辛韻,辛然抱著玫瑰花不知所措地站著,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笑著和黎川揮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