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湊過來小聲說:“剛剛是蔣深,紀(jì)律部的。不過據(jù)說他在初三混得不怎么樣,就只敢在咱們面前逞逞能。”
我贊同的點點頭。這時,李濤回來了,他的頭發(fā)和臉全是濕的,還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神色卻很高興,走路帶風(fēng)。
同學(xué)們見他不像被欺負(fù)了的樣子,模樣滑稽,和他開玩笑:“哈哈,怎么樣,爽不爽?”
李濤回到座位上,甩甩頭,用校服擦擦頭,拿了個本和筆就往外走,說:“哈,不跟你們說了,我去其他班轉(zhuǎn)轉(zhuǎn)。”
同桌又湊過來說:“我猜李濤肯定是跟著蔣深查紀(jì)律去了,嘖嘖。”
果不其然,晚上放學(xué)回到家后,姐姐和我說今天有個初一的來查她們班,我說:“是不是蔣深帶著的?”
姐姐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怎么知道?”
我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今天蔣深把我們班李濤叫出去了,他回來后一身都是水,心情卻很好,拿著筆和本子走了。所以我才推測他應(yīng)該是去查紀(jì)律了。”
姐姐說:“我猜要不了多久,李濤就會在初一混的風(fēng)生水起。”
不得不說,姐姐猜的是真的準(zhǔn)。短短一個月,李濤就成了我們班的“領(lǐng)頭羊”。
在中學(xué)有個不可言說的、人盡皆知的“潛規(guī)則”,那就是每個班都有一個“老大”,我們班的老大就是李濤,對此我們大家心照不宣,雖然沒人討論過,也從沒人提起,但是班里的人都很聽他的話,往往他吼一聲“安靜”,班級里就沒人敢說話了,比班長還有威信。
不過終究是個初中的孩子,察覺到自己的地位后,難免有點飄飄然。
又是一節(jié)自習(xí)。
“我跟你們說啊,這個酒,它真是個好東西,就是味兒太大了。昨晚我偷偷出去買了幾瓶,請宿舍里的人喝酒,結(jié)果被東哥給發(fā)現(xiàn)了,唉!”李濤把腳搭在桌子上,跟大爺似的說著。
東哥是男生宿管,有點兇,經(jīng)常踢人。
“然后呢?”班長幸災(zāi)樂禍。
“還好我們反應(yīng)快,看到窗戶的人影就趕緊收拾。東哥進來就只聞到了酒味,沒看到酒瓶子。”說到這兒李濤有些激動,把腳放了下來,把兩只手撐到桌子上,說:“你猜怎么著?我們幾個兄弟一口咬定沒人喝酒,誰都沒有出賣誰。不過東哥揪出來一個人,唉,就是54的老孫,這貨可慫了,指著我說酒是我給的。”
班長憋著笑說:“你沒事吧?”
李濤拜拜手說:“沒事沒事。后來東哥又問我,我還把酒給誰了,我硬是把他們沒供出來,連累誰不能連累兄弟呀,你說對不對?”
李濤的聲音很大,我坐在他的后面,一字不差的全聽耳朵里了。等到李濤又拿著筆和本出去,我湊到同桌耳邊說:“你不是和他一個宿舍的嗎?你們真的喝了?”
同桌小聲說:“我就喝了一小口,不過李濤和老孫喝的可多了,昨晚東哥差點沒給氣死!我跟你說,他倆那臉跟猴屁股一樣,說沒喝傻子都不信。”
老孫叫孫齊,是54的老大,和李濤不一樣,有人說,李濤叫了一個月的“蔣爹”走到今天,而孫齊則是叫了一個月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