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說這都什么事兒”呆瓜隨手拿起桌上的糕點,一邊咀嚼著。
“婆婆呢”
“呃,這個,對了,你的傷,我已經幫你調好了。”呆瓜眼神飄忽不定,故意岔開話題。
“我問你婆婆到底在哪兒”她一直盯著呆瓜。
“婆婆她…她…她已經駕鶴西歸了。”她從床榻上滾了下來,淚水劃過臉頰,浸沒在她那蒼白的唇上。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她用力地搖晃著呆瓜。
“哎,你看你不信我,自己去看就便是了”
“嗯,昨天我看狀況有些慘烈,就隨便收拾了一番。哦對了,婆婆她…她姓什么,也好給她刻個碑文。”
“我…我也不知道,讓我靜靜吧。”
“哎,別太難過了。”呆瓜拍了拍她的肩膀。
待她心情恢復平和后,“欠云是誰,告訴我”
“你怎么知道他的”
她拿起無影劍,狠狠插在樹干上,“你只管告訴我,別的你不用知道”
“果然有些狠勁兒,你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嫁得出去不”
“呵,當然會,這不用你操心”她揶著呆瓜的脖子,像要吃了它似的。
“好好好,你先松手”呆瓜摸著脖子,“哎,疼死了,好歹我也算你半個救命恩人,那有你這般對待恩人的”
“呵,恩人”她語調奇怪,“我活在我不存在的世界,我給你自由,倒是你的恩人才是”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更冷了。
“好好好,恩人先讓我填飽肚子”呆瓜笑得賤兮兮的。
“拿著”呆瓜接過她扔的一個布包。
“這什么,這東西能吃,你確定”
“愛吃不吃”她一把扯過那布包。
“其實欠云和子麗亦師亦友,只是一般默認欠云是師父。”
“子麗,他怎么會認怎么個冰木頭做師父”
“欠云看見斷崖山上只吊著一口氣的子麗,本來是不想多管閑事的,子麗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角,他本想將子麗打下斷崖的,那凄凄慘慘模樣又讓他動了惻隱之心,加之子麗長的俊眉秀目”
子麗一直跟著他,他倒是沒拒絕也沒理會。看子麗實在餓得發慌,悄悄多買了一個餅。
“你叫什么名字”影子將多買的餅扔給他,他只顧著往嘴里塞。
“段子麗,謝謝您”子麗哽咽著,影子問他名字不過是想起曾經的自己。
“好名字,不過你實在不能跟著我”他雖然臉上平靜,可是畢竟子麗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離開他指不定哪天就丟了小命。
“好的,師父”子麗還是機靈的,連忙磕了個響頭,這下讓他拒絕不得。
“等一下,剛才你磕的那個頭算是還了人情,不要叫我師父,我也沒比你年長幾歲,把我叫老了我可不習慣,以后你只當我是你兄長”
后來他就將子麗帶離了世間,回到了鏡外空間。
“可我仍不覺得他是個好人”她有些憤怒,這是因為她和欠云似交過手的,他的力量非凡間之力,加之欠云一直有置她死地的心。
“欠云本來就是中立,一直不悲不喜,他所在空間本就超然,對這世界的只是以旁觀者的態度”
她的拳頭依然攥的緊,“既然他有余力為何要將他人拉入深淵”
“這些事不過是牽絲樊籠,只是他不想參與其中罷了”聽著呆瓜的話,她眼神卻有一絲憂郁。
他將子麗拉入其中就已然由不得他自己了,如果真的置之世外的話,他的妹妹也不會讓他如此在意。
“你怎么不說話了”呆瓜有些詫然。
“沒什么可說的”她轉身背對著呆瓜。
“哎,你還未痊愈,你去哪兒”呆瓜看著她沒帶佩劍,有些著急。
呆瓜上前欲追,她卻設下困魂咒,被她拖住。
“這石頭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為何青衣觸及會受重傷,還有子麗,到底該如何”她站在斷崖上想象著子麗當時遭遇的情景。
“這斷崖深不見底,當時的子麗又是怎樣的絕望,或許是救贖吧,站在子麗的角度,是該感謝他,只是”
“只是你對他有恨”她的話突然被接上了,這人便是斷崖爵跡歸隱的樹老。
樹老踩著草鞋,斜倚在斷崖的一棵枯藤樹上,手上轉著一根枯木。
“呵,你是樹老”她不卑不亢地轉身看著樹老。
“你竟知道我,不錯啊,眼光挺好的,你呀,就是想的多了,徒增煩惱”
“樹老,您既然常年在此,那當年的事可否告知我”
她有求于樹老,言語平和且溫柔,雖然不是她的作風,不過她的確是極想知道的。
“欠云那小子,是家中長子,他家由于劫難遭了滅口,只留下他和妹妹二人,他帶著妹妹四處討生活,好在后來遇到一個老人收留了兄妹二人,他也學了些本事在身,妹妹做些針線活,本來日子也將就。”樹老嘆了嘆氣,借著說。
“可惜造化弄人,后來老人病重,兄妹二人為了給老人治病耗盡了家財,尋遍名醫,無藥可解”
“后來呢”她想知道更多與子麗有關的事。
“后來,他在一本古書上看見了解救之法,但是天意難測,最終老人也沒救回來,他的命格卻變了,他妹妹也離奇失蹤了,他好像丟了魂,成了冰冷的木頭”
“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碰見了胡苑哲,胡苑哲是一個棋圣,他倆是在那時遇見的,他眼里有了光,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啊,那他怎么遇到子麗的”
“這個嘛,你別急,他是因為看見了他妹妹,來尋他妹妹的,只是恰巧碰見垂死掙扎中的子麗,拉了這孩子一把而已”
“他妹妹是何人”她隨口一問。
“好像叫什么青衣”
“青衣,難道是她”她聽到這名字時念叨了幾句,然后激動的說“我認得,我見過她的”
“那他豈不是利用子麗讓我找到他妹妹,既然知道,為何不見”她心中甚是疑問,將全部注意力放在耳朵上。
“未嘗不想,只是現在的他已然是塊真的^木頭’,他不知妹妹于他是心結還是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