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物往事
- 引渡Ekstradicio
- JS君
- 8240字
- 2021-02-18 07:55:12
地府一游后,陸熙似乎整個人狀態(tài)就不太對。她發(fā)現(xiàn)自己自從簽了新的契約協(xié)議后,自己開始能看到或者感覺到很多鬼魂的存在。無論何時何地,她幾乎都感覺自己的身邊有些什么,但一睜開眼往四處看去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陸熙記得當(dāng)時外公和柏言都問過自己,為什么要簽?zāi)欠菪碌膮f(xié)議?做普通人難道不好嗎?自己是否真的愿意成為引渡人?這些問題每晚睡覺前陸熙都會過腦子問自己一遍,但卻從來沒有在心里回答過什么。
這段時間里陸熙得了空閑就會和柏言四處奔波引渡,以至于她和柏言在一起的時間甚至超過了學(xué)習(xí)的時間。但這對陸熙來說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有時間就黏在一塊,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
俎溪受不了柏言和陸熙的膩歪,他在這段時間里一直都在挑選新的引渡人,可看了半天就是沒有合適的,以至于他經(jīng)常和柏言一塊合作卻讓柏言覺得非常不爽。俎溪說柏言簡直就是見色忘友的代表,誰知道柏言一把摟著陸熙就說不服你也可以找一個談?wù)劇?
兩個人在一起的最大問題其實就是能活著的時間,冥王這一舉動直接幫陸熙和柏言解決了這個問題。除了一段時間的輪回長大,今后的每個輪回陸熙無論變成誰都會記得柏言,這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有時候陸熙甚至覺得,冥王此舉不是故意的就是受人委托,至于是誰這陸熙還真不知道。
柏言一旦有空就會跑到陸熙的出租屋去,本來街坊四鄰就覺得他們是情侶,這下好了不僅名副其實還名正言順。陸熙剛開始對于柏言的來訪表示非常歡迎,時間久了陸熙就覺得柏言還是以前那個來蹭著飯的他,簡直一點沒變。
陸熙洗完澡后坐在沙發(fā)上靠著柏言,手里拿著巴老頭新的數(shù)學(xué)卷子苦惱的算著題。柏言對此是幫不上什么忙的,只是時不時看著陸熙摸一下她的頭發(fā)。陸熙把卷子扔在桌子上,她已經(jīng)算了三頁紙了,這道題的答案每次都不一樣,自己干脆都想直接放棄了。
柏言看著算不出答案的陸熙生氣,突然覺得她這個樣子也是蠻可愛的。他安慰陸熙,寫不出干脆就先做別的。陸熙翻了翻課本拿起了歷史書,她突然想到今天班主任許文鄒說這個星期五是學(xué)校的實踐活動。她們班運氣最好,因為班主任是歷史老師所以全班組織去博物館一日游。像巴老頭的班就是典型的比較慘,數(shù)學(xué)研討公開課。說白了就是前半部分時間聽講座,后半部分時間解難題,陸熙為此還心里默默可憐了一下巴老頭的班級。
陸熙把實踐課的時間和柏言說了下,那天幾乎是沒時間和他一起引渡的了。柏言卻說也沒什么,自己還有可憐的俎溪陪著。陸熙在此時此刻真想翻個白眼說柏言簡直是個直男,但在某些時候他完全就是個老司機!
比如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陸熙剛覺得困準備去睡覺,柏言直接一步跟了上來。陸熙把柏言堵在門口聲稱自己還沒有到可以到這么開放的年齡,勸柏言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少動。柏言卻是一臉壞笑的看著陸熙,他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兩個人還得保持距離。他反過來說自己壓根沒這心思,叫陸熙不要多想才是。陸熙將毛毯一把扔出去關(guān)上門,柏言拿著陸熙的毛毯無奈的笑了笑就進了隔壁房間。
隔壁是陸熙把雜物房收拾出來后給柏言架了一張便攜折疊床空出來的房間,柏言現(xiàn)在幾乎都不會住在靈魂局,都是直接把陸熙的出租屋當(dāng)成自己家,前兩天還出去配了一把鑰匙。
兩個人在一起的消息還是柏言告訴郭曉的,現(xiàn)在作為夜游神的郭曉一聽到這個消息時就心態(tài)崩潰了。雖然冥魔使和自己的契約引渡人在一起的案例很多,但自己的孫女怎么說都還只是個高中生,對于自己曾經(jīng)的搭檔誘導(dǎo)自己的孫女早戀還“同居”這事,郭曉還特意把柏言教訓(xùn)了一頓。他不是不知道柏言對陸熙有意思,但還是奉勸柏言不要過早進行什么不軌的事,要是讓他知道恐怕就會把柏言直接送去地府永遠別回來了!
周五,高二八班的一行人早早坐上了大巴前往博物館。不得不說這個班非常的有童心,一群人在大巴上鬧騰的跟春游似的,他們似乎忘了自己是出來寫觀察報告和了解歷史文化的。
這次參觀的是一些古代的絲綢之路的展品。許文鄒在昨天的歷史課上早就已經(jīng)打好招呼說可以組隊寫同一個展品,每組五個人交五份展品的記錄報告,當(dāng)然也可以五個人都寫同一種展品,但禁止互相抄襲!陸熙自從分班后就認識徐麗她們?nèi)齻€,所以陸熙早早的就打了招呼和她們組隊。但加上陸熙這個組也還是少一個人,徐麗她們覺得還是找一個男生跟她們一個組比較好,可直到最后居然就只剩下陸熙那個不愛說話的同桌沒有組隊了,三人直接推出陸熙作為代表去詢問,卻也是沒想到那人一下子就答應(yīng)了。
陸熙的同桌名叫陳霖逸,和董哲算是一類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學(xué)霸。高一時就拿過年級前三,在當(dāng)時也算是個傳奇般的人物。但他的性格真的是古怪的很,人不愛說話,一副高冷的很的樣子。誰也沒有想到一個理科成績這么好學(xué)生居然跑來學(xué)文,這讓當(dāng)時的教導(dǎo)主任親自找了他談話,但他還是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想要學(xué)文。
最痛心的應(yīng)該是巴老頭,陳霖逸的數(shù)學(xué)幾乎每次都能排到年級第一,巴老頭對這樣的學(xué)生沒有到自己的班級簡直嘮叨了一個月,對于他沒有學(xué)理巴老頭表示更不能理解,他還私下找過陸熙希望她能夠幫忙勸勸,但陸熙表示自己的這個同桌連話都不愿意和她多說,自己無能為力。
進入目的地博物館后,許文鄒開始解散每個組去參觀展品,下午三點準時在博物館門口集合。徐麗三人早就想分散行動了,一聽到解散三個人拉著陸熙和陳霖逸就跑。陳霖逸一臉不情愿的跟在后面,卻沒有發(fā)出任何埋怨的聲音。
徐麗她們?nèi)齻€早就已經(jīng)想好她們想要寫什么了,她們早早的就找到她們想要記錄的展品。徐麗怕陸熙和陳霖逸尷尬,她還特意問了兩個人要不要一起寫她們定好的展品。
陸熙對她們看中的展品不是太感興趣所以委婉的拒絕了,陳霖逸一聲不吭就走了,這讓徐麗她們?nèi)齻€覺得要不是因為當(dāng)初沒人她們打死也不會拉一個“啞巴”做自己的組員。
陸熙離開徐麗三人的展品附近,她四處看向周圍好看而華麗的展品早就已經(jīng)被別人選好了,就剩那么幾個人還在游蕩拿不定主意。陸熙跟在陳霖逸身后,試圖想問問他想要寫什么樣的展品?陳霖逸只是一句還沒想好就直接打發(fā)了陸熙,這讓陸熙再一次吸取教訓(xùn),和話少的人還是不要試圖能有話題聊上幾句。
陸熙不在跟隨陳霖逸的路線,她開始尋找自己接下來要記錄的展品。她看了很多,卻沒幾個能提的起她的注意。太多展品都像是被后人修飾過的,她覺得她并不能看到那些東西能留下什么歷史的痕跡。
她走著走著,突然博物館的燈滅了!很多正在觀察的人都被突然的滅燈嚇了一跳,博物館里突然就被七嘴八舌的話語淹沒變得熱鬧了起來。陸熙遇到這種情況時完全是一種處變不驚的心態(tài),自從上次街道的事就讓她練出了膽子,沒有什么能比當(dāng)初德剎的“貼臉殺”更可怕的了。陸熙四處看去,漆黑一片的博物館里有一處發(fā)出了微弱的光亮。那看上去不像是燈光,陸熙好奇的走向那個發(fā)亮的方向,突然又一下的博物館的燈光恢復(fù)了光亮。
她看向她的身旁,此時陳霖逸不知道為什么就在他的身邊。博物館發(fā)出了一個廣播,說是電路不穩(wěn)的原因?qū)е铝藭簳r性的跳閘,因此他們表示對客人帶來的恐慌表示抱歉。
沒想到這時陳霖逸卻突然開口,他問陸熙是不是自己看到了光走來的?陸熙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此時他們面前只有一件放在角落的展品,與那先擺在大廳正中央的展品不同,這個展品似乎并沒有被后人修飾重新修補過。一個老舊的漆盤上,有著將近一半不知名的東西覆蓋住了原本漆盤的外貌。
消失了。陸熙看著眼前的漆盤卻再沒看到剛剛看到光,他看著陳霖逸對他道:看起來我倆要寫同一件展品了。陳霖逸沒有說話,他開始拿著筆記本和鉛筆照著漆盤的輪廓畫了起來。陸熙見陳霖逸不做記錄而是在畫圖,問他為什么不直接拿手機拍照洗出來?陳霖逸卻在畫了大致輪廓時對陸熙說:古時候人們都沒有電子產(chǎn)品,還不是靠著筆和紙記錄下物品的風(fēng)采?
陳霖逸的話讓陸熙啞口無言,或許這就是學(xué)霸和自己的區(qū)別。自己過于依賴太多東西,而別人都是靠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奇跡。不得不說陳霖逸的畫畫技術(shù)真的不錯,光靠普通的素描就能把漆盤畫的八分相似。
陸熙也不再拖拉,她開始觀察漆盤。簡介上說這個漆盤是唐朝的,在那個絲綢之路文化達到頂峰的年代,不得不說唐漆盤真的比太多沿運的物品好看太多,它的精美價值程度堪比現(xiàn)在的珠寶首飾,甚至還不止于此。這個漆盤是當(dāng)年沿海運輸過程中船只遭遇暴風(fēng)雨導(dǎo)致沉入海底中的一件,是近些年航??脊艑W(xué)者從海底里撈出來的,它的腐蝕與氧化程度已經(jīng)非常嚴重了,以至于后來的文物修復(fù)專家只能救下一半的漆盤,而剩下的一半已經(jīng)嚴重看不清了,只留下了經(jīng)過歲月打磨的印記。
陸熙拿出手機搜索相似唐代漆盤的照片,可收獲甚少。那一刻,陸熙發(fā)現(xiàn)有什么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可當(dāng)她抬頭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她也想是自己眼花多心了,可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用自己微薄的冥力感受了一下四周,果不其然這附近有鬼魂,且一個是一個擁有不少戾氣的鬼魂,但她還不能確定來者是不是惡鬼。
陸熙臉色凝重,在沒有冥魔使的情況下自己輕舉妄動的結(jié)果她是可想而知的??梢园匮缘男宰?,要是知道自己作為引渡人得知鬼魂在身邊卻放任不管,他估計能跟自己念叨好一陣子。為了阻止柏言的念叨,陸熙決定還是要跟上去瞧一瞧。她給柏言發(fā)了消息,讓他盡快到博物館來,自己先跟著鬼魂看它下一步的動靜。
看著身旁的陳霖逸,陸熙想要找一個借口好支開或讓自己離開一陣子。她看了看手機,現(xiàn)在正好是中午的飯點,她問陳霖逸是否要去吃個午飯先?陳霖逸覺得陸熙太過不對勁,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多人到博物館的展覽區(qū)外吃東西了,但是他似乎記得陸熙是不吃午飯的,他甚至見到過大中午只有陸熙一個人在班里面刷數(shù)學(xué)題。陸熙太過于獨來獨往,有時候甚至還會在學(xué)校的課間和午休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陸熙不敢飄忽不定的眼神,陳霖逸確定了陸熙在隱瞞什么。他讓陸熙先去,自己還打算待一會。
陸熙見有機會離開,連忙帶上自己的東西就跑了,似乎她完全沒有察覺出陳霖逸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懷疑。陸熙感知著四周的戾氣,直到后來她走到博物館的負一樓才停下了腳步。博物館的負一樓擺放著另外一個出土墓物品的展覽,由于這個展覽還沒有到規(guī)定的時間,四周暗的極其陰森恐怖。展覽的大門被引流帶阻擋,門口還有一個請勿入內(nèi)的警示牌。陸熙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一個影子在展覽室里不停的移動。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手機里柏言發(fā)給她讓她先不要輕舉妄動的消息,自己和俎溪正在趕來的路上。不知道自己還有呆在這看著鬼魂多久的陸熙無奈的只能在大門外躲著。
一個腳步聲從身后靠近,一只手搭在了陸熙的肩膀上。陸熙頓時一愣,感覺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去,只看見一張人臉正靠近在自己的身后。你來這里干什么?從極其小聲的話語中陸熙感到了一種熟悉,她在仔細看了看,來的人居然是陳霖逸!
你來這里做什么!陸熙極其驚訝他的到來。陳霖逸剛想開口就一把被陸熙捂上了嘴,陸熙示意他不要出聲。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展覽室,里面的鬼魂已經(jīng)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消失了!陸熙心想這下完了。
就在陸熙回頭的一瞬間,她發(fā)現(xiàn)似乎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張臉!她一把將陳霖逸推開,自己卻被鬼魂一把撞到了地上。陸熙忍著疼起身,她大喊讓陳霖逸快跑!她從書包里拿出了冥魔匕對著鬼魂,只見鬼魂看到冥魔匕時臉色一變,借著黑暗就消失在了陸熙的眼前。
陳霖逸上前扶著陸熙,此時的他似乎臉色絲毫沒有一點害怕,反而還十分淡定。陸熙還想開口和他解釋,只聽陳霖逸先開口道:我看得到它。陸熙還試圖狡辯,說自己剛剛著了魔看錯了,因為她知道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得到鬼魂的存在,說不定陳霖逸是在炸自己,可萬萬不能露餡。
陳霖逸見陸熙還在忽悠他,他只是無奈的說了一句:我看得到鬼魂,你是引渡人還是冥魔使?這話一出,陸熙徹底裝不下去了。難道陳霖逸也是引渡人?陸熙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一旁出現(xiàn)了一個傳送口,柏言和俎溪出現(xiàn)在倆人面前。柏言見陸熙臉色不對,連忙上前扶住就問怎么回事?陸熙忍著疼,說自己一個不注意讓鬼魂給跑了,但她能感覺到鬼魂似乎還在這博物館里。
俎溪看著一旁的陳霖逸覺得不對勁,他問陳霖逸是否看得見他們。陳霖逸點了點頭,說自己不僅能看得見他們,還知道他們是冥魔使!陳霖逸說自己是冥魔使與人類的后代,他的父親就是死于惡鬼手中,所以這次他希望可以能夠幫上他們的忙,同時也是能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俎溪看著陳霖逸,說如果不是引渡人或者冥魔使他是沒有資格追捕鬼魂的。陳霖逸只說這次自己絕不插手,只是想看看有什么能夠幫上忙的。俎溪無奈,看著執(zhí)著的陳霖逸點了點頭。他回頭看著陸熙問她還有沒有事,陸熙推開了柏言攙扶的手,說自己可沒有那么嬌弱。俎溪感應(yīng)四周,他立即知道鬼魂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幾人快速跑上了博物館的頂樓,此時鬼魂正在頂樓砸開其中一個展柜。柏言和俎溪上前抓捕,只見鬼魂卻突然發(fā)狂將靠近的倆人一把彈開。
鬼魂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這時柏言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和俎溪應(yīng)該完全不是它的對手,這是個活了上千年的鬼魂,現(xiàn)在戾氣一點點的覆蓋著它,很快的就會變成一個上千年的惡鬼,到時候只怕這個博物館都保不住了。
陸熙企圖上前與其溝通,卻發(fā)現(xiàn)鬼魂完全不聽自己說的話,而是一直在不停的砸開剛剛那個展柜。陳霖逸看著鬼魂的舉動若有所思,他走到鬼魂身邊將展覽柜打開。鬼魂突然就停止了砸擊,它看著陳霖逸似乎在和他道謝。鬼魂觸碰里面展示的古物,身上的戾氣似乎在快速的消散,直到最后鬼魂居然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三人滿臉疑惑這是怎么回事?陳霖逸卻解釋到自己小時候見過他的父親這么為一些鬼魂做過,這些古物應(yīng)該都是屬于這些鬼魂還活著的時候擁有的,直到這些古文物出了土被人帶到了博物館,它們就會因為找不到這些東西而發(fā)狂,只要讓它們再次觸碰就會撫平它們的狂躁,使得它們安穩(wěn)下來。
聽著陳霖逸的解釋,柏言和俎溪似乎心有所想。他們問陳霖逸的父親叫什么名字,直到陳霖逸將名字講出倆人才明白為什么他會知道這么多。我的父親叫陳素,倆人頓時才明白原來陳霖逸的父親竟然是當(dāng)年第一代的冥魔使,更算的上是倆人的大前輩。
面對這些過去陸熙表示自己全然不知。她把想的出神的倆人給叫回來魂,指著那個鬼魂示意眼前的事還沒解決。鬼魂起身,它再一次對陳霖逸表示了感謝?,F(xiàn)在的鬼魂似乎看起來已經(jīng)不再發(fā)狂了,但身上仍然有很重的戾氣。
鬼魂看著眼前的冥魔使和引渡人。它解釋道自己曾是一名北宋的將軍,這個展柜里的物品曾是它生前得到最重要寶物,在它死后也隨它埋于塵土。它表示自己每隔幾百年就會去看一看它這個寶物,但就在幾個月前它再一次千萬時卻發(fā)現(xiàn)不僅自己的寶物不見了,連同它的墓和棺材都被挖空了。它一下受不了打擊,四處去尋自己的棺材和寶物,最終發(fā)現(xiàn)它們出土后都被送到了一個文物修復(fù)室。
寶物在被修復(fù)后,其中的一個修復(fù)他的人企圖私自占有。我多次恐嚇?biāo)胱屗麑毼锼突匦迯?fù)室,可沒想到那人轉(zhuǎn)手就賣給了一個富豪。我的棺材連同我的尸體被送往到這個博物館,失去寶物對我而言像是拿走我的心臟一般。
我開始四處尋找那個富豪。也算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三個月前我終于找到了他。他將我的寶物給了他年幼的兒子,他完全不珍視我的寶物,居然將那個寶物就這么硬生生的砸碎了!我開始憤怒,因為自身是鬼魂我無法真實的觸碰人類,但我的出現(xiàn)必然也能嚇得他,我要讓他得到報應(yīng)!
我之后不斷的出現(xiàn)和用聲音恐嚇?biāo)?,漸漸地那個富豪開始精神失常,在他被我嚇?biāo)乐?,他將那個寶物再次送回了文物修復(fù)室,并在之后捐到了我棺材所在的博物館。我想再次觸碰我的寶物,哪怕我只能觸碰而并不能拿起,但于我而言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
作為鬼魂,我無法穿透博物館的展柜,我拼命的想要砸開它觸碰我的寶物,可仍然是無能為力。長時間接觸不到寶物,我的身邊不知從何時開始聚集起很多的戾氣。我試圖找回當(dāng)初幫助過我的冥魔使解決我身邊的戾氣,卻發(fā)現(xiàn)那位冥魔使已經(jīng)不在了。
鬼魂看著陳霖逸,它說自己認得他,他就是當(dāng)年幫助過它的冥魔使的孩子,那氣息一模一樣。只是剛剛戾氣控制了它的思考,一下子沒認出來。這番話說出來時陸熙更加疑惑,她問鬼魂為什么那么久了也不輪回轉(zhuǎn)世?鬼魂只是無奈的說自己殺戮太重,何況它心中有愧,現(xiàn)如今也沒了輪回的打算。
這一次的任務(wù)似乎非常的順利,鬼魂很快就自愿的和柏言和俎溪回到地府,但他們也留下了一堆麻煩事給陸熙收拾。倆人唯一幫的忙就是去監(jiān)控室刪掉了監(jiān)控記錄。陸熙看著被拆開的展柜似乎沒了辦法,她看著陳霖逸,既然是他拆的為什么到頭來就變成了她想辦法弄回去?
所幸陳霖逸還有點責(zé)任心,他幫著陸熙把展柜搬了回去,弄了半天才安裝的和最初沒什么不一樣。臨近集合的時間只剩下半小時了,倆人的記錄才剛做了一半不到。陳霖逸用了半個小時才把記錄勉強的記錄和圖畫完,可陸熙就沒那么幸運了,她的記錄就像一篇普通的簡介絲毫沒有觀察的細節(jié)。
回去的路上陸熙不斷的查找著電腦,難道她真的就把自己拍的那幾張照片和簡介就這么交上去?那她想及格也難吧。就在這時陸熙收到了一條短信,發(fā)信人是陳霖逸。她點開消息查看,里面是一張圖片,圖片里全是用鉛筆寫的關(guān)于唐朝漆盤的一個大綱。陳霖逸又發(fā)了一條消息,說讓她自己上網(wǎng)查查這些大綱的關(guān)鍵字。陸熙照辦查了一個,瀏覽頁面的第一條居然是一篇關(guān)于唐朝漆盤的記錄報道!她又查了幾個關(guān)鍵字,全是一些文物專家曾經(jīng)寫過有關(guān)于漆盤與絲綢之路的故事。陸熙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有救了,她回頭看向車尾坐在最后面的陳霖逸,他已經(jīng)抱著自己的書包睡著了。
陸熙回了一句謝謝,不僅是對他記錄的急救,還代表了今天幫助他們解決鬼魂的事情。
周一回學(xué)校做記錄報告時陸熙的表現(xiàn)發(fā)揮異常,當(dāng)她見到陳霖逸非常簡短的介紹后還慌了神。還以為他將自己的資料給了她,導(dǎo)致他這種表現(xiàn)。但很快陸熙就意識到自己多慮了,陳霖逸介紹的歷史文物不單單只有漆盤一個,前前后后加起來差不多介紹記錄了將近五種絲綢之路中常見的出口物,還有一份完美的PPT伴隨著他的講解。
陳霖逸回到座位時就聽到了陸熙的夸贊。可以啊同桌,平時不聲不響,用時一鳴驚人!陸熙小聲的說著鼓掌,在下佩服!陳霖逸轉(zhuǎn)過頭去看奉承著他的陸熙,冷冷的笑了一聲,說了一句:這就是為什么我考試第一,而你只能在及格線徘徊。陸熙的臉僵住了無論經(jīng)歷過什么,陳霖逸還是那個陳霖逸,真的一點都不會變。
放學(xué)的時候陸熙是和陳霖逸一起做完了值日出的校門,此時學(xué)校里已經(jīng)沒什么學(xué)生了。當(dāng)陸熙見到柏言和俎溪一起在學(xué)校門口等著的時候她覺得非常奇怪。是又出什么事了嗎?陸熙試探性的問道。
柏言一把拉過陸熙,表示今天這事和他倆沒什么關(guān)系。俎溪走到陳霖逸面前,將契約協(xié)議遞到了他面前。
知道這是什么吧?俎溪問陳霖逸。陳霖逸接過契約協(xié)議,俎溪說自己上一位搭檔剛?cè)ナ?,現(xiàn)在自己急需一個新的引渡搭檔。碰巧陳霖逸是冥魔使與引渡人的后代,他這樣的身份其實是最適合引渡人一職的!當(dāng)然,俎溪尊重他的選擇,如果他不愿意俎溪并不會強迫。
陳霖逸想了一會,他看了一眼陸熙。陸熙以為陳霖逸要自己給他意見,她說自己曾經(jīng)也是考慮到如果自己看得到鬼魂又知道這些事,倘若不成為引渡人說不準會給自己招來禍端。當(dāng)然,陸熙最后還是說了一句決定得陳霖逸自己做,但沒有人會逼迫他一定要成為引渡人,畢竟他的父親是柏言和俎溪的前輩,讓他們這么做他們也不敢啊。
陳霖逸看了一眼協(xié)議,聽完陸熙的建議,自己又陷入了糾結(jié)。陸熙覺得她們一直站在校門口也不是辦法,就讓他們一塊到飯館一起吃了頓飯。他們剛到飯館時陳霖逸本來是想和陸熙坐一塊的,畢竟自己還沒做出選擇,也不好意思坐到俎溪旁邊。
誰知陸熙拉著柏言就往自己身邊坐了下來,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俎溪看著遲遲不坐下的陳霖逸,問他是不是不喜歡這飯館。陳霖逸一臉不解的看著陸熙和柏言,一臉疑惑的看向了俎溪。俎溪這下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說難道你還不知道他兩什么關(guān)系嗎?陳霖逸搖搖頭,說不就是引渡人和冥魔使的契約關(guān)系嗎?俎溪笑了笑,問陸熙是不是還沒和陳霖逸說她倆的事。
陸熙這才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沒說過,她說自己還沒打算這么快拉仇恨,要是讓學(xué)校里的女生知道,自己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俎溪看著楞在原地的陳霖逸,說他還不明白嗎?這倆人就是戀人關(guān)系,和你父母一樣。
陳霖逸在那一刻仿佛世界觀都崩塌了,他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陸熙,而陸熙只是點了點頭。
吃完飯后陳霖逸總算經(jīng)過再三考慮才答應(yīng)自己成為引渡人了。四人來到俎溪的靈魂局,陸熙問柏言為什么她們兩個要見證俎溪和陳霖逸的簽約?柏言說自己和她的簽約都是有人來見證的。加之當(dāng)時倘若沒有俎溪也就不會有今天他們兩的現(xiàn)在了,所以現(xiàn)在就算是來還份人情。
契約協(xié)議達成,陳霖逸從這一刻起正式成為靈魂引渡人。柏言和陸熙先是恭喜俎溪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搭檔,陸熙走到陳霖逸面前伸出了手:那么這位既是同學(xué)又是同桌接下來還是同事的朋友,我們從新認識一下吧!
你好,我是靈魂引渡人陸熙,今后請多關(guān)照!陳霖逸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笑著伸出手回禮道:你好,陳霖逸,請多關(guān)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