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奇異街道
- 引渡Ekstradicio
- JS君
- 12505字
- 2021-02-16 10:14:48
回到汧江市,柏言將陸熙的行李扛到了她家門口人就跑了。陸熙還想留柏言喝口水,可柏言多一秒都待不得。由于柏言找別的冥魔使幫忙,為此他答應了對方這個月要幫對方解決他區域里一半的問題。
陸熙本來也想跟著去,柏言一把攔著說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算了,反正這問題陸熙指定幫不上忙。陸熙不服,柏言說自己去捕抓從地府出逃的惡鬼,陸熙立馬不在出聲。
由于柏言扛著行李箱大大咧咧的走到了陸熙家門,被街坊四鄰的八卦“小分隊”抓了個正著。陸熙去菜市場買菜時那些領居大媽就問陸熙是不是交男朋友之類的問題,搞的陸熙十分尷尬,就說是普通朋友幫個忙罷了。可惜這等解釋并不能完全讓她們信服,陸熙在之后的一個星期里都能聽到一點有關于自己事情,直到街道突然開始流傳起了另一個話題....
為了水電和吃喝,陸熙在回來后的第二天就在街道上的一家士多店打起了兼職。一天一百八十塊的高薪使得陸熙欣然接下了士多店所有的班次,最誘惑她的還是晚上超過九點后沒賣出去的關東煮她就可以自己解決了。加上士多的老板娘人很好,只要一有時間來查店就會給陸熙帶吃的,這讓陸熙直接連月休都不要了,除非自己有事否則就在這士多店扎根。
自從柏言離開后,陸熙又是兩個星期聯系不上他了。對于陸熙來說,她已經習慣了柏言這種突然消失的事件,所以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拼命的聯系他,甚至有一種只要他不接電話不回消息就是沒事的感覺。
兩個星期后街道里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傳聞。說是住在三棟六樓的劉大媽在跳廣場舞結束之后回家,在經過街道的路上每晚都十點那個街道上的燈就會忽閃忽滅,然后她就在街道公告欄附近看到一張滿臉是血的男子吊在那個路燈上。
起初街道里的人都不信,說那是劉大媽眼睛花了走夜路時看錯了!直到后來越來越多的大爺大媽在回家路過街道時都會看到,且都是在晚上十點。
陸熙兼職的士多店離那個路燈不過才一小段路,士多店每天十點半準時關店,最后半個小時一般是用來盤點的。陸熙夜班回出租屋也會經過那個路燈,可她每回經過都沒有看見大爺大媽說的那個滿是血的臉。
周末,拉貨的大叔將要補貨的飲料放在了店門口,陸熙簽收后看著堆得比她還高的幾排飲料愁眉不展。這時碰巧的是消失了半個月的柏言突然出現在士多門口,他剛和另一位冥魔使用半個月掃蕩了大半片區域里出逃的惡鬼,現在就差一張床柏言就能躺倒秒睡。
陸看著坐在地上的柏言,又看了看一旁的飲料頓時覺得自己有救了!她讓柏言幫自己把飲料搬進店里堆好,自己等一下補貨。柏言還沒來得及拒絕,李大媽匆匆忙忙的就跑進店讓陸熙給她拿一瓶醬油,說自己正給孫子燒著菜。柏言無奈,只好自己起身繼續幫陸熙搬飲料,李大媽離開時還看了柏言一眼,就跟陸熙調侃了一句: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啊,小陸!
陸熙還沒解釋,李大媽就拿著醬油跑回去了。陸熙知道其實這和李大媽解釋她也不會聽,只會覺得自己是在遮遮掩掩。
柏言用將近四十分鐘終于搬完了門口的飲料,他整個人癱在了士多的待客區連動都不想動。陸熙飛快的補完貨,她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現在已經超過九點了。
陸熙把關東煮里剩余的全部打包起來給了柏言,并對他今天的幫忙表示十分感謝。柏言覺得陸熙的變得大方了,看著自己面前那塞的滿滿當當的關東煮直接順手就吃了起來。
你終于變得大方了!柏言看著陸熙對她夸贊著。之前柏言到陸熙家蹭飯天天不是素的就是沙拉,要不是陸熙在柏言請客時吃的這么歡,他都要覺得陸熙是個素食主義者了。陸熙笑著看吃的津津有味的柏言拿出自己的手機亮屏,現在已經超過九點鐘了,按照士多店老板娘的規定沒有賣完的關東煮店員有資格任意處理,鑒于你剛剛幫忙干活,那關東煮相當于的做苦力的工錢。
柏言吃到嘴里的關東煮突然就不香了,果然陸熙還是那個摳門的陸熙!柏言吃完關東煮后在士多店待了一會,陸熙見沒什么客人就和柏言聊了這個街道的詭異怪聞。陸熙把滿臉血吊在路燈的十點嚇人事件和柏言說了說,她自己雖然沒見過,但這事會不會和鬼魂或者惡鬼有關?
柏言聽完了整件事下來覺得有點扯,如果街道真的有鬼按道理陸熙應該看的到啊,可為什么陸熙卻說自己沒見到過呢?為了以防萬一今晚十點柏言還是決定去看一下,之后的時間柏言就拿著手機坐在待客區等著十點的到來。
九點五十五分,陸熙開始盤點今天的貨物。一群跳著廣場舞的大媽走在回家的街道上,她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會不會遇到那恐怖的事情,聲音大的連在士多店盤點貨物的陸熙都聽的清。
大媽們經過士多店時看到了坐在待客區的柏言,有人認出他就是那天送柏言回家的人。大媽們一窩蜂的走到士多店門口,七嘴八舌的問著小陸啊,是不是你男朋友怕你晚上危險特地來等你下班啊?
陸熙數著今天賣剩的飲料,大媽門吵鬧的聲音打斷了陸熙數的數,她不得不再一次重頭再來。陸熙無奈敷衍著,叫了一聲柏言似乎是希望他幫忙把大媽們散開各自回家。眼看著快要到十點了,柏言點頭明白借著說送各位大媽回家開始調查起那個詭異事件。
隨著大媽們和柏言走遠,陸熙的四周終于安靜了。她再一次開始盤點,這時一個男人穿著怪異的走了進來,站在熟食包子柜前。陸熙回頭看著男人對他道:不好意思,我們這里的熟食已經買完了,麻煩你去前面遠一些的宵夜鋪子吧!
男人沒有出聲,而是直接拿起了一罐可樂,在收銀臺等著陸熙結賬。陸熙以為男人沒聽清,剛想開口在說一次卻發現站在門口的男人被外頭的風吹起了他的外套,陸熙似乎很清楚的看到這個男人他居然沒有腳!陸熙覺得男人不對勁,她突然想起了街道的流言,此時站在門口的男人包裹的連臉都看不到,會不會...
陸熙不敢多想,在沒有柏言的時候陸熙已經吃過太多的虧了。這次如果她再沖動,死的說不定就真是自己了!陸熙轉過頭去,假裝自己在盤貨,對那個男人說到:不好意思我盤點完這里馬上來結賬,如果錢不用找零的話麻煩你放在收銀臺用東西壓著吧,我這邊點完貨會再打單的,謝謝你!
陸熙生怕那男人會就此認為自己已經知道了什么,她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在盤貨。男人見狀放下了錢就離開了,陸熙長時間見自己后面沒動靜,偷偷摸摸的回頭瞟一眼,此時身后的士多店里空空蕩蕩只有陸熙一人。陸熙松了口氣,她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果不其然士多店的收銀臺多了一張不一樣的鈔票,口香糖壓著的是一張一萬塊錢的冥幣。
十分鐘后柏言送完街道大媽們回到士多店,進來時還跟陸熙說這一路自己都沒發現什么異樣。陸熙沒有立馬接話,她走到收銀臺把那張冥幣拿出來遞到柏言面前。十分鐘前,一個著裝怪異的男人進了士多店買了一罐可樂,付的是冥幣。陸熙還對柏言說,自己看到了男人衣服下沒有腿,樁樁件件證明大爺大媽們說看到的詭異事件很可能是真的!且有可能是鬼魂鬧出來的!
陸熙的表情很凝重,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柏言接過冥幣,他能感覺到冥幣上似乎殘存著一絲戾氣,似乎還非常熟悉。陸熙盤點完后鎖上了士多店的門準備回去,此時的街道上已經絲毫沒有一點鬼魂的氣息了,柏言知道今天應該是不可能再找到陸熙說的那個鬼魂了。
送陸熙回出租屋的路上,柏言一言不發,他摸著一萬塊的冥幣,心里似乎還在回想自己感到熟悉的氣息。他似乎在不久前遇到過這個神秘的鬼魂,但他就是想不起來這個鬼魂是誰。
柏言又一次躺在了陸熙家里的沙發過了一夜,反正街坊四鄰的大爺大媽都把自己當做陸熙男朋友了,干脆直接大大方方的就進去。陸熙面對大爺大媽們的流言,再看了看眼前怎么樣都不肯從沙發上起來的柏言,內心頓感無奈。雖然自己已經十八歲了,但一個男人留宿獨居女高中生的家里這難免有點尷尬。
陸熙現在住的也不算什么高檔地方,在這附近一帶有很多和她年齡相仿或者大她個一兩歲的都有結婚生孩子的了。所以一個女高中生有男朋友,在這塊地就很少會聽到早戀和不檢點這些詞。街道里的大爺大媽都是一些外地來城市打工而定居下來的,在他們那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讀書對他們而言過于奢侈,所以很多年紀大的人大多文化程度都算不得高。
陸熙洗了澡出來,給柏言拿了一個毛巾讓柏言自己去洗漱。對于讓柏言留下來,陸熙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一個超越時間而活著的人能叫人嗎?對于陸熙而言很多時候柏言更像一個鬼魂飄蕩在她的身邊,只是這個鬼魂不怕光也不會傷害自己罷了。
接過陸熙扔過來的毛巾,柏言心里頓時想到了什么,他勾起嘴角笑著問陸熙:你就這么放心留一個男人在你家里洗澡?陸熙聽著柏言的問題,她拿著手機還在刷今天的微博。你算人嗎?一句話懟的柏言啞口無言。
柏言換上了從陸熙老家買的浴袍,自從那天回來他急匆匆的跑了,自己的一些行李還放在了陸熙的出租屋里,此時正好派上用場。不得不說柏言的身材真的很好,浴袍遮不住他胸前的胸肌,沒擦干的頭發即使披上可毛巾也仍然像一張畫報里走出的完美男主。
陸熙看著此刻的柏言,她似乎好像明白學校里的女生為什么對柏言如此著迷,此時此刻陸熙的臉已經出賣了她的心中所想,她真的感覺到了柏言的帥了。
陸熙楞在大廳看著柏言,柏言注意到了陸熙的舉動,看著陸熙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他走到陸熙身邊坐了下來,將陸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怎么,被我的身材深深吸引了?我的腹肌也不錯,要不要摸一下?
陸熙的手被柏言抓著放在他的腹肌上,陸熙咽了咽口水立即反應過來。她連忙抽開手,此時的氣氛完全安靜了下來。陸熙起身打破了尷尬,她說自己回房間睡覺了,明天還得上班。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陸熙整個人都軟了,臉刷一下紅了,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發燙。
看著關門進房間的陸熙,柏言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他似乎真的如于洛所言,在長時間的相處上對陸熙產生了不一樣的興趣,但他現在還不太明白自己對陸熙是不是真的是所謂喜歡的感情。
在漫長的歲月里柏言早已忘記什么是喜歡,應該怎么去喜歡,他只是在陸熙身邊時總會不自覺的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他怕自己只是一時興起,因為陸熙是這幾百年來第二個和他長時間相處下來的異性。
第二天早上,陸熙起床出到大廳時柏言已經不在了。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陸熙仍然會感到尷尬,但這尷尬里似乎又有那么一點點開心。她洗漱完畢,正準備打開冰箱拿一盒牛奶就去上班,她發現冰箱上多了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早餐不要喝冷的,看飯桌。
陸熙撕下便利貼回頭看飯桌,桌子上已經放了一個芝士面包和常溫的牛奶。陸熙拿起柏言準備好的早餐,看著那張帶著關心語氣的便利貼,她開心的露出了笑臉,覺得今天似乎和以往都不太一樣。
又是兩個星期過去,陸熙這一次見到柏言是周五她下班的時候,陸熙去菜市場買完菜,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柏言已經坐在那里喝著陸熙家的果汁了。陸熙剛想嘮叨柏言幾句,卻突然發現柏言的手臂上有著很多淤青的勒痕,臉上似乎也有一條淡淡的流著血的傷口。陸熙問柏言怎么回事,柏言只是漫不經心的說一點小意外沒什么。
陸熙翻出了消毒水想幫柏言清理一下傷口,可她就在上手的那一刻似乎回想起柏言并不是人類,她擔心的問了句人類的藥對你有用嗎?柏言聽著陸熙的疑問笑出了聲,他將自己的臉靠近陸熙對她說:麻煩了。
陸熙看著柏言這玩世不恭的樣子,她知道柏言其實沒什么事。可柏言卻直接躺著了陸熙的腿上,就盯著她拿著消毒水的樣子。陸熙用棉簽沾了一點消毒水,一把用它按在了柏言的傷疤上,柏言疼的直接叫了一聲,頭也從陸熙的腿上離開。
你就不能溫柔點嗎?柏言忍著疼問陸熙。陸熙卻看著說話聲十分響亮的柏言一臉嫌棄的看著,受傷的時候沒見你喊這么大聲,一點點消毒水就受不了了?
柏言沒有接陸熙的話,他自己擦了擦傷口開始了另一個話題。我已經知道你們街道的那個鬼魂是誰了!陸熙愣了一會疑惑,柏言卻去到廚房拿著陸熙買的菜開始沖洗。
我這一個月都在抓捕地府出逃的惡鬼,你們街道的那個應該是我和另一個冥使在抓捕時跑到你們街道的。那個惡鬼生前名叫蘇戴,是個寫詭異事件小說作家,在人界好像有個筆名叫德剎,不知道你這個年紀有沒有聽說過?柏言把洗好的食物放到隔水欄里,轉身就開始倒水洗米。
德剎!陸熙聽到這名字就是一驚,這不是四年前死在首都中心商業的那個詭異事件作家嗎?據說他的死法和自己筆下的小說有一篇非常相似,也是因此他的小說在那一年火遍了大江南北,陸熙記得初中時學校里的很多同學帶著他的小說在課上看,后來有人被校長巡堂時抓了,還開了大會通報批評來著。
陸熙跑到房間里倒騰了一會,她走出房間時還拿著一本書,書名叫奇異文錄,正是那個叫德剎的作家寫的。當年德剎的小說可是很火的,我攢了將近一個月的零花錢還偷偷買了一本他的小說,筆鋒和很多現在的網文作家都不一樣,犀利而不拖拉,并且故事寫的還挺好看的,當時我大晚上還偷著不睡覺繼續看,導致了我第二天早上起不來被郭女士罵了一頓。陸熙回想起自己的過去,看著眼前的小說深深的嘆了口氣。可惜這作者在寫完第一本就死了,很多人都很期待這本書的結局,可惜....
柏言將洗好的米放進電飯煲,洗了一下手擦干就從陸熙的手里拿過那本書。你們這些小女生也喜歡看這么恐怖的東西?柏言翻了翻簡介看了一眼。陸熙確是一臉不服,難道女生就不能喜歡驚險又恐怖的故事了嗎?柏言坐上沙發翻看著小說,而陸熙也是一副懶得理他表情,就到廚房開始炒菜。
飯菜出鍋上桌,陸熙看著一動不動的柏言感到深深的無奈。她走到柏言身邊,一把將小說拿走,示意他開飯了。柏言被陸熙這一舉動從小說的情節里拽了出來,他緩了緩心情,站起來就對陸熙道:你還記得這書的情節嗎?
陸熙想了想,自己確實記不太清了。現在更新換代的速度太快,以前自己沒有手機的時候都喜歡看實體書。現在有了電子產品,在網絡發達的年代里陸熙漸漸也開始選擇了便捷的電子書,但現在的流水文太多了,陸熙已經漸漸不在看網絡上的小說。她對柏言搖搖頭,柏言這下算是確定為什么陸熙沒有反應了。
我在你炒菜的時間里快速的讀了三章,里面的故事情節對我來說真的十分熟悉,就像是把自己寫進去一樣,但小說里卻不是他的名字。陸熙皺眉,她翻看了一下小說,發現這書里的情節和引渡這么相似?這似乎和柏言與自己的經歷差不多,但對人物的描寫都是非常相似,難道這個德剎知道冥魔使和引渡人的故事?還是說他生前就是引渡人,他只是把經歷過的當做故事寫了出來?可是契約的引渡人不應該是要保密的嗎?
陸熙看著柏言,而柏言則是直接坐到飯桌上吃起了菜。所以,你打算今天晚上到街道去找它嗎?陸熙用的聲音顫抖著問著,柏言看著陸熙,只回了一句你覺得呢?
作為契約引渡人,陸熙確實有義務和柏言一起去。但陸熙一想到自己之前連命都快沒了,而且這次還是惡鬼,心里總是覺得有點懸。吃完飯正要洗碗時陸熙的電話響了,打來的人是士多店的老板娘。她跟陸熙說自己的兒子突然發燒了,她正急得想回家帶他去醫院,讓陸熙如果有空的話趕緊來頂一下班,自己給她算雙倍工資。
陸熙本來還想找個借口說自己不舒服讓柏言自己去的,這下好了她得回士多店,跑也跑不掉了。陸熙和柏言到士多店時老板娘正急得在打電話,一看到陸熙來了臉色立馬就好了不少。鑒于陸熙今晚十點要和柏言找鬼魂,她向老板娘尋求自己今天晚上十點過后有事,能不能早半個小時關店。
鑒于也是自己臨時找人頂替,老板娘很快就答應了,她抱著電話急急忙忙的就往家里跑回去。老板娘后來微信和陸熙道謝,陸熙則是說沒關系的,她還問了問老板娘的兒子怎么樣了?所幸并無大礙。
夜晚十點,陸熙盤點完貨物關店下班。柏言拉著陸熙就往傳言里那路燈走去。路燈在十點時突然忽閃忽滅,陸熙嚇得躲在柏言后面,問他難道就不能躲的隱秘點嗎?兩個人站在路燈下,柏言非常嫌棄的說自己又沒做錯什么,干嘛躲著!只要那惡鬼還在,它就肯定還會出現的。
一陣陰風吹過,忽閃忽滅的路燈讓這安靜的街道變得詭異無比。就在陸熙不注意的一瞬間,一張滿臉是血的臉極度貼近陸熙。陸熙看到后嚇得一哆嗦,整個人差點當場暈過去。所幸還是柏言一把抓住了即將倒地的陸熙,陸熙艱難的站了起來,死死抓著柏言不放。
柏言倒是一臉平靜,面對這樣的惡鬼他見過的絕對有比這恐怖幾百倍的。惡鬼見柏言無動于衷,惡鬼突然自己慌了。柏言不知道從哪里突然變出巨鐮,惡鬼一下就看出柏言冥魔使的身份,它退后了幾步帶上了口罩和冒子,穿上了大衣,變成了陸熙那天見到的男人的樣子。面對這樣的惡鬼,陸熙總算有勇氣站直了,可是剛剛那一幕恐怕能讓陸熙記上一輩子。
德剎,你違反地府準則私逃至人界,還多次驚嚇人類,此乃作惡多端!若是不想灰飛煙滅,那就與我速速到地府領罰!柏言將巨鐮直接架到了德剎的脖子上,奇怪的是德剎并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都不為自己辯解一句。看著德剎長時間不出聲,柏言再次將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德剎似乎在冷笑,聽完柏言又一次的警告后它突然大聲狂笑起來。我都看得到!這些都不是假的!我寫的一切都是真的!為什么就是沒人相信我!德剎露出了一個可怕的眼神,突然一下他就消失在了柏言和陸熙面前。
柏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這么一下德剎就消失了?!他讓惡鬼從自己手里丟了?陸熙向前看去,發現街道上確實只有他們兩個了,德剎的消失對陸熙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好的是自己現在終于不用看到那可怕的惡鬼了,壞的就是柏言肯定不會放過它,自己遲早都要再看到一次。陸熙回頭想找柏言問這是怎么回事?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她好像踩到了一灘水,路燈漸漸恢復正常,陸熙借著路燈看了眼腳下的水,卻發現地上一片鮮紅。
血...血!陸熙磕磕巴巴的對柏言喊著,自己指著腳下的一灘血愣是腳都不敢抬。柏言看著地上的血陷入了沉思,對于剛剛德剎居然能在他手上消失和現在地上的血,他越想越不對勁。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著陸熙就對她說:我們看到的德剎根本不是惡鬼!它甚至有可能還活著!柏言的一番話嚇得陸熙臉色驟變,陸熙抓著柏言就趕緊跑回了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的倆人,柏言坐在沙發一言不發,而陸熙則是直接奔向洗手間洗鞋。她用洗衣粉刷了三次都沒能把血跡洗掉,無奈之下陸熙只好把鞋子丟進了漂白水泡著。走出洗手間的陸熙坐到了柏言旁邊,現在她想聽聽柏言剛剛說那番話的解釋。
傳聞人界會出現極少一類人擁有鬼陰體質,就是你們人類常說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他們上輩子在冥界重新輪回前沾染了極重的戾氣,一出生就會讓全家人跟著倒霉。但這種體質的人長大后會逐漸看得見鬼魂,這和陰陽眼不一樣,他們看見一個鬼魂身上的戾氣就會多一分,逐漸的自己身為活人卻比惡鬼的的戾氣還重。不僅如此,鬼陰體質的人隨著年齡增長,臉上會逐漸出現血斑。當普通人看見后就會認為他們是七竅流血,但這種斑是永遠無法擺脫的。
事情有弊必有利,這種人雖然運氣不好,但他們的命比一般長壽的普通人還硬。他們不容易死去,就連冥界和地府都很少會接收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他們在死過一次后便可以在人界和冥界穿梭自如,一般這種靈魂死后不會有兩界一府去管,因為它們除了穿梭自如外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我估計是哪個冥魔使錯將這種陰鬼當做惡鬼抓捕回了地府,就連我如果沒有看到今天這一幕和地上的那灘血恐怕我也會誤以為它是惡鬼。
陸熙聽完柏言的解釋內心更是坎坷,聽你這么說也就是你這是第一次碰上這種陰鬼,那這事我們還管不管?陸熙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柏言的臉色顯得十分凝重,他說自己也要回一趟冥界問一下冥王,讓陸熙這幾天自己小心一點。柏言說完就離開了陸熙的出租屋。
接下來的幾天陸熙夜班回家時都是繞了一條街的,她真的生怕自己碰上了所謂的陰鬼,自己現在對那一晚德剎的“貼臉殺”只要一想起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下午四點,陸熙剛補完貨柏言就帶著另一個人走進了士多店。倆人走到陸熙面前,跟你介紹一冥魔使俎溪,就是上一次幫忙的那位。陸熙,我的契約引渡人!柏言給倆人介紹彼此,陸熙見俎溪只有一個人來了便開口問了句:怎么就一個人來了,俎溪大人的引渡人呢?怎么不一塊來?我還想見見更多我的同類呢!
俎溪聽后臉色不太好,柏言立馬捂著陸熙的嘴小聲的對她說:俎溪的引渡人剛去世兩個月。陸熙不知道是這么回事,她連忙道歉,俎溪也是說沒關系的,不知者無罪。
柏言和陸熙說明了俎溪來他區域的原因,他將這事上報冥王時,冥王出于對引渡人的保密性考慮,他讓俎溪和柏言倆人先把德剎帶回冥界,此事由冥王親自處理。陸熙想了想,問就算如此,德剎會這么容易就和他們兩個回去嗎?俎溪笑了笑,說這事可就是身為引渡人的陸熙該想的了,他們只負責抓捕。
陸熙的臉瞬間僵住了,她剛想開口打退堂鼓,老板娘就從士多店門口進來了。老板娘看著陸熙和兩個男人說話,她很快就認出這是上次陪她一起來的男人,想起街坊四鄰都說過陸熙有男朋友,不禁面帶笑容。
這臨近下班點就來接你,陸熙你男朋友真是對你上心啊!老板娘笑著對陸熙說著,陸熙想要解釋卻突然發現自己早就解釋不清了,也只好閉嘴當做默認這事。俎溪聽著老板娘的話,他看著柏言和陸熙似乎好像知道了什么。陸熙一臉你別多想,我倆啥關系沒有的表情看著俎溪。
陸熙和老板娘交班,她走的時候還提醒了老板娘一句最近這街道不干凈,讓老板娘別一個人走夜路。老板娘笑了笑,說自己在這街道生活了三十多年,對這些空穴來風的事基本不信。陸熙也沒多說,出了士多店和老板娘打了招呼就走了。
由于德剎晚上十點才會出現,陸熙看著身后的倆人想來自己今天要做東親自給這兩位做飯了。陸熙將出租屋鑰匙給了柏言,讓他直接先進去,自己到菜市場買菜。柏言卻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干脆拉著俎溪和她一起去算了。俎溪覺得這兩確實有點關系,能讓女生把鑰匙主動交出還沒有絲毫猶豫的,說他們沒點關系他自己都不信。
陸熙今天破天荒的買了肉,她看著自己微信錢包里只剩下十幾塊,臉色更加凝重。本來柏言就是一白吃白喝的,今天還要再來一個,陸熙的心里真的是對錢包說不出的苦。
陸熙開門讓倆人先進去,柏言順手的就拿起自己的拖鞋還給俎溪拿了一雙。柏言走到冰箱順手就拿了兩罐可樂,順手就遞給了俎溪。俎溪看著柏言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感覺柏言就像是住在這的人一樣。他低聲的問了柏言一句你倆不會真是男女朋友關系吧?只見陸熙突然出現在俎溪身后,一臉嫌棄的看著柏言。
不是!能夠有今天這樣傳遍街坊四鄰的流言,真的是多虧了柏言每次都出現在不合適的時宜和從來不解釋。陸熙的眼神兇殘的像是能吞了柏言一樣,這讓俎溪不僅感到背脊發涼。陸熙做完菜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等他們吃完飯柏言自覺的跑去洗碗,因為陸熙的臉色已經黑到底了。
晚上九點,三人出門在路燈底下埋伏,這時街道上人還是挺多的,三人點了幾杯飲料就在那旁邊坐著。俎溪問陸熙,待會打算怎么引渡德剎,沒想到陸熙壓根沒考慮這事,說了一句既來之則安之!德剎是陰鬼,冥力會比普通的冥魔使高這是俎溪和柏言最擔心的事情。倘若德剎不自愿和他們走,只怕倆人都無法將其抓捕回冥界。
臨近十點,由于最近靠近公告欄這一塊不太平,附近的商家都是還沒到十點就關門回家了。三人站在街道上,手機時間從五十九分跳到十點,公告欄旁的路燈開始忽閃忽滅,遠處走來了一個人影。他越靠近,陸熙就越能認出就是上一次見到德剎的那一套打扮。
德剎停在了離三人大約五步的距離。陸熙雖然害怕德剎,但他現在的樣子陸熙要是再怕她就真的不配做引渡人了。陸熙走到德剎面前和他打招呼,作家德剎,久聞大名,現如今我算是見到真的你了!
德剎不說話。陸熙見狀也不驚慌,聽從身上掏出來一本書,正是那本奇異文錄。我初中時就看過你的小說,文筆犀利劇情不拖拉,當時我很多同學都特別喜歡你的作品,都期待看到你下一部奇異文錄。我記得你上次說為什么沒人相信你所寫的真實性,現在我可以告訴你起碼我相信你,當時我的同學都相信你所寫的都是真的!
德剎沉默了一陣,他將帽子和口罩摘下,露出了他真實的樣貌。你真的相信嗎?德剎反問。
陸熙看著德剎的臉真的極度不適,但她仍然需要裝的非常淡定。當然,在很多人眼里你作品里的人物在他們心里都真實存在,即便作為普通人的他們并不能看到它們的存在。
陸熙的語氣逐漸變得柔和,德剎此時此刻似乎像是得到了認可一樣。它看著陸熙,平和的問她作為一個人類,為什么能夠看到自己?陸熙想了想,她讓在一旁的柏言和俎溪走過來。因為他們就是你書中的勾魂使者,而我就是你筆下能夠和勾魂使者站在一起的獨特人類。陸熙和德剎解釋著。
作為您曾經的書迷,也是您筆下的獨特人類,我確實無法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本書里的人物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我仍然尊敬您記錄下了屬于他們的歷史,奇異文錄在普通人的眼里它永遠只能是您筆下的一本小說,但它永遠都有人曾經為之追求過,這是作為作者的您可以得到的最大收獲。
德剎聽完陸熙的話感慨萬千,但它自己仍然走不出自己的陰影,身上的戾氣依然如之前那樣重。
德剎開始說出了自己的故事。我曾也和蕓蕓眾生一樣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但不幸的事從我出生開始似乎就接踵而來。我一出生我媽就難產死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家里人都說我是災星,克死了自己的母親。我的父親因為我的母親和我疏遠,但更加不幸的是我爸在我七歲生日那年就死在了車禍。我身邊的親戚沒人愿意收留我,我只能到鄉下跟著奶奶過日子。
我九歲那年在田野里看見了一個男人用一把長長的鐮刀砍下了一個人的腦袋,然后那個人就消失了!接著那個砍下他腦袋的人也消失了!我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花了眼看錯了,直到我發現自己能看到越來越多沒有腳的人,就連我奶奶都看不見。十歲那年我奶奶請了個大師,說我總是神神叨叨的說能看見一些大家都看不到的東西。大師做法說是我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之后不久奶奶得了疾病去世了,大師對村里的人說我是個天煞孤星。沒有人愿意靠近我,我靠著自給自足活到了十五歲,當我從初中畢了業我就離開那個村子里。
為了生計,我剛開始在大城市里干著打雜,閑暇時間里只要我遇到了那些別人口中的怪事我就會偷偷跟著去記錄。久而久之我把記錄稍作改編寫成了小說,當我投到出版社時社長說我的這個題材很好,讓我繼續寫下去。一開始我收獲了一些名氣,但很快的一些其他的作者也開始寫同樣的題材,他們比我寫的更驚悚,更刺激,我的小說漸漸開始變得人氣低落。
沒有了人氣就是沒有生活資金的來源,社長勸我說讓我把故事的尺度改的大一點,這樣更能吸引別人看。可我寫的每一篇都是真實的,我試圖告訴社長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不能胡編亂作。可社長卻罵我迂腐不懂得變通,甚至覺得我是寫作寫的著了魔了!
那時我在網絡上連載,在那個互聯網剛剛興起的時代,每個人躲在鍵盤后面的嘲諷是完全不會犯法的。我在網上說自己都是真實的看到了這些事情,可當時根本沒有人相信,他們甚至覺得我是一個瘋子,開始詆毀我的作品。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出版社不在繼續收購我的作品了,也許是因為對他們而言我的作品不能再給他們帶來利益。沒有了錢和網絡上肆意的謾罵,我逐漸變成他們口里的“瘋子”。我似乎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最終我選擇了用書中的一種方法自導自演出了一場死亡。
我死后,我發現自己變成了自己曾經看到的那些人,那些沒有腳的人,我這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人死后飄蕩在世間的鬼魂。我的死得到了大眾的關注,因為我的死法我的作品再一次火了起來。這一次甚至比我自己活著的時候還要火,出版社用我當初的一紙合約把我的小說賣給了一個導演,他們大量刪改了我的作品拍成了影視劇收到了最大的利益。可仍然沒有人相信我曾經說的,那些故事都是真實存在的!
我被當初自己見到過的拿著長長的鐮刀的人抓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那里的人稱之為地府。可當我在那安定下來后卻被一個大大的鬼魂說自己不屬于地府,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我再次回到了那個我熟悉的人間。
我為了讓人們相信我小說的真實性,我開始模仿那些我記錄下的情節,直到現在這里已經是最后一個故事了....
陸熙聽完德剎的故事很沉默,她似乎沉浸在這個故事里了。柏言和俎溪聽完也非常感慨,可他們仍然沒有忘記自己該做的。柏言拍了拍陸熙,陸熙回過神來,她看著德剎開始了她的勸說。
我很同情您的遭遇,包括我自己在不被人認同這件事上與你有著感同身受。可這并不能作為您作亂的理由!為了讓別人相信您說的是真的,你讓那么多無辜的人活在擔驚受怕之中,這樣的您和那些為了利益買賣您作品的人、和那些隨意在網絡上謾罵您的人有什么不一樣?
那我變成如今這樣也是我的錯嗎?德剎指著自己臉上的血斑,因為這個我遭到了更多人的嘲笑,他們說我是怪物像瘋子一樣認為自己筆下的人真實的存在!為什么?為什么我要遭受如此?憑什么?德剎似乎爆發了,將那些不公都擺在了臺上,祈求自己能得到公平。
陸熙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紅了眼眶似乎在忍耐著自己的情緒。
難道這世界的不公只針對你一個人嗎?!陸的顫抖的聲音問著眼前的德剎。明明我也是人,為什么我不能和他們一樣擁有永生!陸熙指著柏言和俎溪,明明曾經都是人,他們死后就是冥界使,而我們死后就是被抓捕的鬼魂。命運從來都不公,而你只知道抱怨卻不會改變!倘若你聽從出版社的安排將故事改的更吸引人;倘若你能不那么在乎你故事的真實性;倘若你愿意委曲求全一點;現在都你是不是就會成為一個成功的人?你仍然能繼續寫著你記錄的故事,你又何必過于在乎他人是否相信?你想拼盡一己之力改變世界,這本來就不可能!而你,居然還幼稚的覺得自己能夠完成,理所當然?可笑,也活該!
陸熙一番話打破了德剎一直以來欺騙真的的假象。他何曾不知道這世界所謂的人情冷暖都與利益掛鉤,但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仍然希望能為現實中活得不如意的自己一份公平,他一直欺騙自己只要自己努力得到他人的肯定,就可以獲得尋求公平的權力。如今自己營造的假象被別人一擊打破,他又怎么能顯得無關緊要呢?
德剎跪在地上,嘴里一直念叨著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陸熙看著眼前的德剎,她似乎覺得自己是不是過于殘忍?但倘若不這樣詭異事件就會一直發生,從某種意義上她也成為了那種骯臟的商人,為了完成任務傷害了別人的利益。陸熙看著兩難的局面,反正自己已經是惡人了,所幸就做到底完成自己應該做的。
你知道為什么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嗎?陸熙苦笑的帶著諷刺的語氣對德剎說。柏言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立即叫了一聲陸熙,但陸熙并沒有回應。因為你天生就是不詳之人!小時候克死父母,長大了克死奶奶,連你自己最后都死在了自己手上。那個道士說的沒錯,那就是天煞孤星,死后成為陰鬼連地府都不愿意收你!你只配成為一個外表可怖的孤魂野鬼,永遠游蕩在沒有人能看見你的人間,永遠孤獨!
德剎的思考頓時被陸熙的話打斷,這些話像是錄音機循環播放那樣一句句在他腦海里循環,像利劍戳中它的心。德剎身上的戾氣開始散去,一次次的嘶叫像是有魔力一般沖擊著陸熙。陸熙忍在沖擊一步步向前,在德剎不注意時直接用匕首刺傷了他。
就現在!快!陸熙的聲音喊的很大,俎溪和柏言在收到信號后立即將自己的巨鐮變了出來,一左一右架在了德剎的脖子上。俎溪拿出冥王籠將德剎關了進去,事情到這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俎溪對陸熙感到驚嘆,他見過以德服鬼的引渡人,也見過直接把鬼打趴下的引渡人,可他今天是第一次看見把鬼內心的傷疤撕裂后還敢蹂躪踐踏的,陸熙是真的不怕死啊!何況對方還是陰鬼!
俎溪示意柏言讓他和自己回冥界交差,柏言卻看著楞在原地的陸熙遲遲不動。柏言本想上前勸撫,卻看到陸熙笑著說自己沒事,讓他們先回去交差。陸熙不知道自己笑的多差勁,連俎溪這個和她第一天認識的都覺得假。俎溪本想和柏言一樣去勸勸陸熙不必太過在意,但柏言卻攔下了他,示意兩個人先離開,讓她自己靜一靜。
倆人走后,陸熙看著漆黑寂靜的街道空無一人。德剎被抓了,現如今的自己就像是當時的德剎,孤獨涌上心頭,她也回想起了當初自己也曾孤助無援。她放空思想走在回出租屋的街道上,眼里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自己或許比德剎還不如,那些委屈孤獨的過往自己連放聲大叫都不行,自己埋藏在心底只愿再也不要想起。